別以為阿寶十八年來都住在山上,什麼也不懂;他那義父可是打從小就教他識字認字,他自然是不想學字的,要學字不如去打獵;偏偏義父堅持得很,硬是要他背一堆雜七雜八、至今還不知能換幾碗飯吃的玩意兒!他個人以為能吃飽就不錯了,他曾私下發現牧場上除了馬總管念過幾天學堂外,楊家牧場上上下下可沒一人識字!他學認字幹嘛?浪費了那麼多光陰,全是誰害的?
「呂緯寶。」楊明喚醒他的思緒。
「你可以叫我阿寶。」到現在他還宜以為楊明是女的。「義父說緯寶乃美玉之名。雖然沒瞧過美玉的模樣,不過應該是好的,楊小姐——」
「楊少爺。」
「少爺?」阿寶眨眨眼。
「我是男的。」楊明沒好氣地說,同時倒也挺納悶這丫頭片子怎麼還沒教他給五馬分屍!
說來有些可笑;他楊明打從娘胎出生就是一副女相男身的模樣。成長歲月裡,雖還不至於教人當面取笑,可私下人人皆拿他的俊臉蛋作文章;就連親娘偶爾興致一來,拿女裝坦他換上也不是沒有——真是笑話!他楊明堂堂七尺之驅,竟會有人以為他是女兒身,不氣煞他才怪!猶記當年十二歲余,親自護送親娘到廟裡上香,巧遇紈褲子弟上前調戲——結果當然不用說,那群瞎了眼的有錢少爺全教他給扔進豬圈裡吃豬糞。
打那次以後,他總算有了層認識——既然天賜的臉龐已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但好歹還有個男兒身吧?自此便下定決心勒練武藝,同楊老太爺南來北往奔走。自二十歲過後,更以這建壯漢子的魁梧體格及那眉間豪邁的男兒英氣來去江湖,可再也沒人當他是女孩兒!如今——逼近三十大關的這當兒,竟讓一個小女娃兒指鹿為馬,硬指他是姑娘家!揚明嘴角冷冷一場,若不是今兒個還算心情好,這不要命的小丫頭片子早讓他扔出牧場了!
哪知阿寶全然不知楊明此時的心緒變化,還不知死活的堅持——
「不可能!」
楊明臉色一沉——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我喜歡你啊!」阿寶天真說:「義父說,男人家喜歡姑娘是天經地義的事。翠珠姊姊說,男人是不可能喜歡上男人的。既然我是個男人,第一眼瞧見你就對你有好感,自然是喜歡你的;而你,當然是個姑娘家嘛!」他是個有話直說的人,不懂得拐彎抹角。打從第一眼瞧見楊明起,也不知道哪條筋錯亂了,一顆心「噗通噗通」的亂跳個不停,就像——就像追了一天的獵物,上氣不接下氣地般難過!就連呼吸也沒於控制,這應該算是喜歡她吧?
別看也他土裡土氣,在牧場裡個把月的時間也算是耳濡目染了許多。乎日總有三五成群的丫環圍在他的身邊吱吱喳喳的像群小麻雀,淨談些情啊愛的,想不聽懂也難。
照理說,他應該是喜歡她的。
楊明差點從椅子上滑落下來!
「這是什麼歪理?」他驚異地蹙眉。「我可是誠心想幫你的。若不吐實,我可是無從幫起。還有,我再說一次,別再質疑我的性別——我是個男人!」是沒想到會遇上如此膽大的姑娘家。她喜歡他?老天爺!若不是見多識廣,還真不知道這時代的女人什麼時侯變得個個色膽包天,競也敢明目張膽的談情說愛!難不成他真是落伍了?
還來不及細想——
楊明這下真教阿寶給嚇住了!這女孩竟以疑惑的眼神瞧著他半晌,然後上前,再上前,伸出手來撫摸他的胸膛。
「你在搞什麼!」他低吼。
難不成這丫頭片於是馬總管從醉仙樓裡召來的妓女?想了想,這種「意外的驚喜」的確有可能是那個馬總管會做的事。
阿寶偏著頭沉思半晌,再朝他胸前亂摸一把,虧得楊明及時抓住她的纖纖玉指,否則還不知她會做出什麼色情舉動!
時代真是變了,還是他楊明太老了?一直以為自己的作風開明,但如今他可不敢作如是想了,跟前這看似清純的小姑娘竟在誘惑他!
再度細細打量跟前的小姑娘——眼如銀杏、粉頰嫩酥,仿如芙蓉出水;還有那飽滿誘人的朱唇——是稱不上人間絕色,可那芙蓉似的容顏倒也算得上脫俗出塵。倘若裝扮起來,必另有一番小兒女的嬌俏韻味……咧嘴笑了笑,看來馬總管的眼光倒還不錯,以往逛妓院可也不曾碰過如此清純得醉人的貨色!既然自動投入他懷裡,他也就不必想太多,就當——就當是排遣無聊時間好了。
想著想著,競瞧見阿寶正用挺奇怪的眼神盯視著他,以另一隻手摸摸他的臉,再回攜她自個兒的臉蛋。』他輕笑一聲,不知她是故作無知,抑或是經驗老道,不妨順著她的遊戲玩便是。
「傻女孩,你娘沒教過你怎麼應付男人嗎?」他指的是老鴇;順手開始解開她腰間的織帶來。「我娘?」阿寶眨了眨眼,照實說道:「我沒瞧見過我娘,不過,我有義父。」說完,又忍不住摸摸他的臉龐。
真怪!一個姑娘家的皮膚倒比他還粗糙呢!想了想,乾脆再摸一次也的胸好了,是真的乎坦呢,難不成真是男人?皺起盾頭,正沉浸在不可思議的發現的當兒,哪知楊明正上下其手,不規矩起來了。「你』在幹嘛?」他問,是真的不知道。「你說呢?」他低頭一望,不得了了!「你』在脫我的衣服!」終於震驚的發覺!害他嚇了好大一跳,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楊明。「她」你竟敢脫他的衣服?怒氣一上升,正對上錯愕的服神。「丫頭,你又在玩什麼花樣?」楊明有絲不耐。對一個姑娘家而言,她的力氣倒是出奇的大。順著她的遊戲玩,可不代表事事就聽她的。縱容是有一定的限度,對女人而言,她已經算是特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