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閻王且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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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咬到滿意了,她才鬆開,讓他吃著剩下的包子。

  「我臀不大也不圓。」

  才到喉口的包子差點嗆住了,西門恩驚訝地注視她。

  「你怎麼突然……」忽想她必是聽到話了,他俊臉微紅,咳了幾聲才道:「那些話,只是說笑,對方都還是小女孩呢,我要個小女孩做什麼?又不是帶回家當女兒養,何況……」

  頓了下,像是及時收口,不想再多談。牽起她的手,走出巷外。

  「還早,咱們去逛大街,我帶你去瞧瞧以前笑大哥帶我走過的地方,這兒就交給義三哥。」笑道。

  巷外是另一條街,人不多,許是都集中在包子鋪前的街上,沒人認出他是誰來。他看穿她的想法,俊美的臉龐露出微笑:「你長年住在族內,來城裡的一年全浪費在西門府裡,自然不知道一般人的想法。他們只是好奇,好奇我是如何逃出鬼門關的,過一陣子就沒人會在意了。」

  她聞言,先是奇怪他用「浪費」來形容他養身的一年,後來又被他的話吸引,遂邊逛邊問道:「既然如此,你不該出門的。」還讓祝八逮著最佳機會宣傳她自己的鋪子。

  「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出門吧?」他笑道:「八姐這樣做,也沒有什麼不對。正好為我鋪路,雖然帶來一時不便,好歹也讓城裡的人知道我身體健康,無病無痛,一掃外頭對笑大哥他們的謠言,何況……既然我與常人差不多無異了,不該再仰賴兄長他們,該我接手的我當然要接下,趁此機會,與城內的人打好關係,只有好處,再者我已經有--」他笑了笑,沒說話了。

  祝十五仰起臉,瞧著他清俊的側面,心裡有些不安。他愈來愈能頂天立地了,條件上已遠勝過許多男子了,而她……始終沒有變,是一個可怕的惡靈。

  她沒忘了姊姊曾說,她一生一世都無法為人祈福,因為自己的體內擁有的不是與神明親近的善魂,而是凝聚怨恨的惡靈……一個惡靈連為他人祈福都不行了,何況自己的幸福呢?

  腦中忽地閃過他與阿碧站在一塊的模樣兒,心裡生起奇異的情緒,隨即小手被拉,聽見他笑道:「十五,瞧,那是西門家的茶肆,是義三哥三年前開的。這是唯一一間他不先問賺不賺錢而開的茶肆,裡頭幽靜淡雅,如入山間,專供文人雅士品茶論文。他會這麼做,是存心跟南京聶家槓上了,這三哥,真是。」頓了下,見她的視線落在附近鋪子上頭的八卦鏡與避邪物,他拉緊她的小手,柔聲說道:「我常聽他們提,雖心生好奇,卻不曾進去過。在外用飯,若遇見識得我的人,一定又沒了清靜,咱倆到茶肆裡吃,你再告訴我方纔你在街上逛了什麼。」

  祝十五收回視線,望了那茶肆一眼,那茶肆的門口連個鎮宅之物都沒有;她再看看西門恩,知他心意,便露出笑,點點頭。

  現在,她似乎可以理解了為何當年族人要將她關在地洞裡,一輩子不見天日了。

  第八章

  「恩弟,你去哪兒了?我差人在街上找你,沒見個人影。」入了夜才回來--「十五呢?她與你不是一向形影不離的,怎麼不見她?」

  西門恩正拿著書本往守福院慢步走去,聞言轉身,瞧見西門笑快步走來。

  「十五累了,先回房歇息去了。」他微笑:「笑大哥找不著我們是理所當然,我跟她一下午都待在茶肆裡。」

  「茶肆?誰家的……啊,我怎麼問這種話,可別讓義弟聽見,就算你去聶家茶肆,也要說去咱們自家的,別讓他知道,不然准有一頓念的。對了,十五睡了,阿碧煎藥了嗎?你喝了沒?」

  瞧他心情頗好,似有意聊天,西門恩不掃他興致,笑道:「早喝了,笑大哥,你別再擔心了。」

  「是啊,我總把你當過去的恩弟,現在你也不需要我擔心了。」西門笑笑容滿面:「今天下午,至少也有五、六個媒婆上門來,全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

  「今天你出現在街上,可讓多少人吃驚不已啊,想想以前,人家都說得靠強買一個姑娘,你才會有妻子的,如今只要有女兒的,瞧見你了,都想將女兒嫁給你。」

  「我有妻子了。」他柔聲答道。

  西門笑聞言,看了一眼他揣在懷中的書冊,溫聲說道:「最近我聽阿碧說,你房裡的燭火很晚才熄,是在看書嗎?」

  「是啊,以前身子不好,沒看一會兒就不得不休息,現在有體力了,自然想多看點書。」

  真是個好理由啊。西門笑遲疑了會,像在思索如何開口。

  「恩弟,你是西門家唯一的血脈……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與其它兄弟雖姓西門,但畢竟只是義子,西門家還是要靠你。義父他納了許多妻妾,都是為了能延續血脈……我不為你做決定,要不要納妾,都隨你,不過你也不小了,若是不喜歡十五--」

  「笑大哥,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還沒有圓房,不是嗎?」

  西門恩微楞,隨即俊臉染上薄薄的紅暈,輕聲說道:「我並非不喜歡十五,只是,我還在想--」

  「想什麼?你身子都已經康復了,沒病沒痛。」以往無力行房可以說得通,如今他如常人,還有什麼阻礙?「你是我兄弟,十五是我弟媳,這一年來她待你極好,這點我是看在眼裡的,你可不要辜負她啊。」

  西門恩聽出他話中頗為憐惜十五,心裡為她感到高興。十五雖與姊妹沒有什麼情分在,兄長寬厚的性子卻能給她親人的感情,而非一味只顧著自己的兄弟。

  那一夜,誰都看見了,卻沒有人說出口。

  「我會有分寸的。」他答道。

  西門笑見夜色的確深了,不忍讓他再外逗留,正要離去,忽地想起一事。

  「對了,今兒個來訪的不少,王師婆也來了。」

  「王師婆?她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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