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龍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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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她迅速搖了搖頭,一頭青絲原本紮了起來,如今卻散亂幾撮。有些奇特,但她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這才是好女孩。」他喃喃,帶欲的神態卻與所說的話背道而馳。

  她的臉有些發熱,但指指地下,希望能接觸地面。

  「不,我們還沒討論船費問題。你想去山東?」

  這回,她乖乖點頭,倒令他挑高眉頭。

  「這艘船的目的地確實在山東,雖是順路,但船資是必須談清楚的。你上船時並沒帶任何值錢的玩意,你該如何償付?」那大言不慚的語氣差點讓無鹽撲上去狠狠地扁他一拳。

  他這話像是她死皮賴臉的要求他似地,當初可是他強留她在船上,只是讓她發現了山東是這艘船的終站,這才心甘情願的留下,且……他……強佔了她的身子,她卻沒有要任何的報償、沒有抗議,甚至願意……和平相處,這還不夠嗎?

  他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不算強佔,那晚你並無任何掙扎的徵兆。」

  胡扯!她想反抗,只是毫無氣力!

  「我不否認迷戀你的身子,但不強取。」他停頓了會,將數十日來周密思慮下的結論說出口:「那就只有成親一途了。」忽感懷裡撩他情慾的嬌軀僵直起來了。

  她的唇張了又掀,掀了又張。

  他的笑容漾深。「想想看你腹中的孩子。」

  無鹽的臉白了。孩子?她沒有想過這問題,她的月事……似乎遲了一月有餘。粒粒細汗冒出蜂色的臉頰,她覺得有些想吐,老天爺,孩子吶!她並不是很討厭小孩,但真的沒想過她會有孩子。

  她已有不成親的打算了,想想她的計畫——等親爹百年歸天之後,她要去山東、要去任何有版畫的地方,有了夫婿有了孩子,那等於是另一座……牢籠。一輩子相夫教子,一輩子以夫為命。

  她面容慘白地瞪著他。因為他一時的情慾害慘她一生,她會恨死他的,孩子……如果只生養孩子,由她帶大。會不會方便些?

  「想都別想。」她的想法還算能摸透,龍天運忽感頭痛起來,他放下她,退離幾步。「你若有孩子,只能從龍姓。」

  龍?她的思考迅速由煩人的生養問題跳到姓氏上頭。

  他挑眉,雙手斂於身後。「我姓龍,你不知道?」他真的被忽視的很嚴重。他澀聲道:「我相信你的女僕曾跟你提過。」

  鍾憐似乎有談及過,但當時她心不在焉。

  她主動上前,神態有些驚詫。

  會不會有一個可能?他,眼前這個姓龍的男人,是那幅木刻版畫的創作者?龍姓少見,他雕刻的機率很大……

  「ㄏ……」

  他皺起眉,看著她的唇形。話題何時轉變了?

  「不,那版畫不是買來的。你若想要,可以,等你成龍氏。它就是你的了。」

  不是買來的?那就是他自個兒雕刻的了?無鹽如璨的笑顏浮現,清冷的黑眸染起折服的光彩。忽然。他在她眼裡。不再是那麼的……馬馬虎虎不入眼了……

  龍天運瞧著她面容轉換情緒。最後浮起笑容,這回是針對他而笑。

  她的容貌不比西施,但笑靨顯得年輕純真,注視他的眼色不像在瞧殺千刀的登徒子,反而榮升為崇敬的對象。

  剛剛,他可是說了什麼嗎?

  但無可厚非的,這種三級跳的對待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但話還是要挑明講。

  「成親一事,你可以消化一個晚上。然後,我會上你的床。」他停口,看她從帶來的繭紙裡抽出一張送到他面前。

  「木刻雕版姓龍?」龍天運念道.無鹽又比了比他。他笑道:「你以為是我?」

  她點頭,面露興奮之情。

  他聳肩。「不,不是我。天下龍姓雖少,但並非僅我一人。」將她的失望之情盡收眼底,那抹崇拜興奮已不復見。

  「你想見那雕版師傅?可以。」龍天運捕捉住她的弱點。「跟著我,自然能見到你心儀已久的雕版師傅。」

  無鹽睜圓眼。同姓龍,他又識得那木刻版畫的大師——

  是親戚?她的唇形一張一合。

  「可以這麼說。」龍天運狀似無意地隨口道:「那雕版師傅不愛見外人,你想見就得靠關係。好比說,跟我攀親帶故?」他口吻輕佻。

  無鹽怔了會,方知他又提成親一事。她真的不要有……管束的丈夫來干擾她的生活——

  無鹽蹙眉,忽然發覺他的神色有些奇異,雖然抹笑,但不自然,似不太願正眼瞧她……她小心上前一步,他卻退了一步,面露苦澀之意,俊雅的眼抬起鎖住她的,在她倒抽口氣之時,他沙嘎道:

  「我無意像個不知如何控制慾念的小伙子,但如果你現在離開,咱們就不必立刻用到床。」

  無鹽脹紅了臉,揮了揮手。試圖理解他「含蓄」用詞下所披露的含意。

  男人通常如此,一如她迎娶二十妻妾的親爹,無法克制自己一時衝動的慾念。但所不懂的是他對她也能產生那種慾望嗎?方才以為他只是威脅她,而初時他只是找錯了人,她才成了他的發洩物,不是嗎……啊,她忽然跳離幾步,見他逼近過來,儒雅的臉龐似閃著露骨的慾念——

  「不走?就留下來吧。」一句話嚇得無鹽反身就跑出房門。他不是恐嚇她,他是真的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施暴。

  而後。當她迅速逃離後,小喜子張大嘴出現在房門口,顯然在外頭守很久了。

  「皇上爺……」他幾乎是哀嚎了。

  龍天運閉了閉眼。「你偷聽的習性倒是不改。」

  「奴才……」小喜子雙膝一軟,匍伏前進。「皇上爺,您……何必說謊?」

  「說謊?你指朕說謊?」

  「不不,奴才的意思是……那娘們……明明喝了藥汁,是萬不可能懷上龍胎的,您不必同她成親……」她是漢人,是不可能當上皇后,那就是妃子了!妃子娘娘……噢,不!她若當上妃,不如他去撞牆,明明她就配不上皇上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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