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龍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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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皇上爺……」

  「下去吧。留不留由你,但我要你親口允諾從此不再動無鹽主意。」

  「我……」李勇依舊是遲疑了會。才點頭。「卑職於此起誓,今生不動無鹽姑娘。」

  事情由此告一個段落。

  隨後,當龍天運回主房時,床鋪上早躺了一名女子,身著絹衣而長髮披肩,顯然睡得相當的熟。

  他微笑,移到床沿撩起她的青絲。俯身親吻她的頸相,她在睡眠中自動拱身向前,呻吟一聲。

  「你要裝睡還不怎麼像。」

  無鹽睜開眼,瞪著他。「你怎麼發現的?」不待他回答,她自動自發的攀上他的頸子,熱切拱向他。

  她知道她是挺不知羞的,但她很喜歡親近他的身體,若是在幾天前必定認為再怎迷戀他,也抵不過版畫的魅力,但今天有些不一樣,在受到了胡伯敏的刺激後,莫名的。她想要他甚至於版畫,她的小手探進他的胸前,喃喃道:「你成功的使我迷戀你的身軀。」而且持久不衰。

  他只是微笑並未答話,他順勢脫下了外袍,瞥到桌上有藥盅,正是這幾日她服下防孕之藥。

  是了,自從她發現他的身份後,他們之間依舊保有過度的激情,她上他的床,但藥照服,她擺脫不了他施下的符咒,因為她的熱情被他刻意的引發出來,如同預期的,她始終迷戀他的身體而無法克制,如同上了癮,但她頑固的小腦袋依舊以她自我中心在運轉。

  她沒說,但他明白她還是想要物色一個掛名丈夫。掛名丈夫?天下當真有這麼好的事?她以為她毫無吸引力?或者她打算找個七八十歲的老頭掛名?她修長的腿渴切纏上他的。她以為屆時她能拍拍兩袖,轉身去追尋她的版畫,她以為她能滿足於一年見幾次面的日子,她似乎遺忘了一點,她離不開他了。

  即使是身體也好,從十二歲那一年他發覺了無鹽女的存在之後,她不會明白他日積月累下的感受,這是她欠他的,一輩子償還不了的事後,她面容略帶倦意的縮成一團。抱著被子不放。

  「我曾想過胡公子是掛名丈夫不錯的人選。」她忽然說道。黑色的大眼抬起對上龍天運的。

  「哦?」胡伯敏?如果他有這膽子的話。

  「你知道了?」

  「憐兒大致提過了。你要我因此而懲戒他嗎?」版畫幾乎算是她二十年來的記錄,他瞧過她認真雕刻的神態,足以令人……著迷。對於她以版畫為重是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由得她去了。

  「不,他盜用我的草圖並不表示他能雕刻出我心中所想要的東西。」她皺眉。

  在初聞有人抄襲彩版,確實令她相當難過……或者該說,她自以為的難過,在見了胡伯敏之後,才體認到了她不在乎是誰盜用了她的版畫,她心中天秤的重量似乎悄悄移了位。

  她的身子不自覺地又移了移,傾向他溫熱的身體。

  她想,她是喜歡他的。

  「我不再找掛名丈夫了。」她喃喃道。沒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她迷戀他的身體。喜歡他的人,原以為可以找個折衷方法保有他,卻發生了胡伯敏那回事讓她看清事實。

  「無鹽?」他拉回她游移的神智。

  「唔,」她心不在焉地完全貼上他的身體。感受他的溫度。「我以為我能忍受分享,實則不然。」

  他是皇帝,遲早會回皇宮。

  而她玩不來後宮鬥爭的遊戲,不懂攀親拉關係,這是十六會做的。從沒想過會跟自己的姐妹共事一夫,那種感覺……很怪。甚至有些噁心,就算她能放棄踏遍中原尋版畫遺跡的夢想,她也無法忍受當他在與旁的妃子燕好之際,她卻在後宮自個兒想像那副噁心的景幕……即使要她在宮外等他難得的恩寵亦然。

  天啊。何時她成了妒婦?是他教會她的,不是嗎?他讓她喜歡上了他。讓她甚至覺得那種……近乎愛情的感覺降臨在她身上。

  十八是姐妹中唯一貪食書籍的小姑娘。她曾語帶玩笑地說:「對於一名女子而言,當她想獨佔某個男人時。那麼她就是進了愛情的門!對於男人則不然,他們可以同時獨佔許多女子。而他們認為那就是愛情。無鹽你懂嗎?」當時她心中只有版畫,對於十八的言論沒有多大感觸。

  如今她方知她極有可能是他一生女人裡的其中之一,那讓她……憤怒,但有更多的妒忌。方才聽見雕版房起了聲響,一時納悶偷聽才發現李勇也欲動手殺她。預言真有這麼靈驗嗎?得帝而毀之?不靈啊她想要他、喜歡他、甚至……有點愛他,怎會毀掉他?

  剛才,他也提及他順預言而不願坐帝位,可能嗎?即使是她這個不常正視其他人的版畫迷。也能隱約發現他卓絕出眾的才幹。不必穿龍袍不必戴皇冠,這樣的男子自然有人心甘情願的效命,他願捨棄皇位。那麼金壁皇朝的其他皇族呢?

  「你的胡思亂想挺有趣的。」他微笑,她回神瞪他,她低頭,狠狠地在他的胸前咬了一口,他叫也未叫的,貝齒留印,血跡微沁,她一點兒也不心疼。

  「至少,以後當你瞧見了這牙痕。不會忘了我。」

  在不快樂的愛情與只有喜悅的版畫中,她貪心的選擇了後者,只要他是皇帝的一日,遲早她必會因心痛而死,不如捨去。

  他如非皇帝,真想劫他到天涯海角去。

  「你的胡思亂想……真的挺引人入勝。」他別有用意的再度重複,嘴角浮起詭異的笑容。

  第九章

  再度從山東駛向長安已是數日之後。

  因為船上多了二名不速之客,所以無鹽光明正大的由「春宮」搬往龍天運的房。她依舊白日雕著版畫,夜晚與龍天運共榻而眠,她並不覺這有何不妥,反正她的想法一向不是挺注重傳統或是婦女該有的觀念。

  愈近長安,她就顯得愈緊張。她以為她掩飾得當,實則看在眾人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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