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鹽被扔到床上.顯得衣衫不整。
她脹紅臉喘息。「你……」本想斥罵。卻發現他脫了外衣上床。他……不是要她的心,而僅非肉體嗎?
他傾上前.吻著地的唇。「喜歡我嗎?」
「嗯……」她恨自己沒出息。就是栽在他手上。
「是喜歡我的身體或者我的人?」他微微退開,無鹽立刻攀上前想再吻他。
「這可不行,話是要說清楚的。」他如蜻蜓點水般咬了口她的唇,她櫻啼一聲,才吻到他的唇,就被遭拒絕了。
「想吻我?那得要付出代價的。」她混沌的意識中滲入他的話。無鹽情難自禁的黏著他的身體,不肯離開。
「無鹽?」他的手揭開她心口的衫子,攀上她的酥胸。「你喜歡嗎?」
「嗯……」她含糊道。
「人或身體……」他的手抽了回來,也不讓她再吻下去。
這……該死的混球,拿這來要脅她。
她會說出他想聽的話,但不是現在。至少,也得等到小小的報復之後,他公然扛她上船,那種……感覺……讓她丟臉透了。
她露出疑迷的笑意。
「無鹽,說啊……」他的掌心是摸過她的刺痛,一如當初的銷魂。
她舔了舔唇。要鬥嗎?她雖盡心版畫之上,但不表示她沒有鬥智的頭腦。
「我……要想想看。不過如果你想早些知道的話……其實也是可以……」
「哦?」他面露警惕之色。
她恣意親吻他的掌心,好半晌才道:
「你知道……我不愛跟其他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無論是不是皇帝或者平民……不娶我地無妨,我只要求這一點。」光想到別的女子佔有他,就令她嘔心,說她是妒婦也好,但她只有這點小小的要求。
龍天運似笑非笑,狀似思慮。無鹽趁機拱身向他,小手放肆的探向他。
「皇宮」裡是誰先低頭.外人是不知,唯一確定的是船緩緩的離開了長安。
無鹽女得帝而毀之.得到了她應有的下場。
而這下場足令她心甘情願地將版畫擱至第二位吧。
是不?
終曲
金壁四十五年,雙生替命,原為寧王的康王在樓船上娶馮無鹽為妻,而後陪妻踏遍中原圓版畫之夢,隨侍者有女官鍾憐、退職將軍燕奔、太監小喜子及其祖先曾被貶為庶民的李勇。
金壁四十六年。宮中皇后生子。立儲。江蘇一帶忽起彩版,封面蓋有馮印僅有百套限量發行,雖不是第一套彩版,但刻工精美而當其神韻,不出三日盡售,而空.二套送往宮中,一賀太子滿月。一送住太后寢宮。
金壁四十七年,遠方梢訊,傳來無鹽尋獲一龜版,上頭刻有甲骨文字,是當代所有最早遠的雕版書,並生一對雙生子。
金壁四十九年,皇帝之後因難產而香消玉殞,後位就此空下。
金壁五十二年,不知名的遠方再度梢來信訊。皇帝暫擱奏摺,於興慶宮看信。
當時,皇帝身旁的太監目睹自後死後,久末開懷大笑的聖駕笑出聲,而後喃喃自語:
「皇兄捨江山獨鍾情一女,而未曾悔之,朕雖有江山後宮,卻用朕自己的方式愛一女子。」
翌年,皇朝臣子進言補皇后之位,後宮諸多有皇子之妃女皆引頸翹盼,各式花招出爐,送銀攀親美言比比皆是;馮十六入宮已有數年,貌勝諸女而生三子,後宮關係打點極好,大臣進言多偏於她,然為皇帝拒其建言:其後數年間進言不斷,皆遭斥回。空其後位數十年,及至新皇登基。
金壁五十三年,遠台之風忽回長安康王府,皇帝接獲消息,召其一家入宮。
「可曾後悔?」皇帝笑語問龍天運。
龍天運揚眉。回視一笑:「一大二小版畫迷,也許現下她肚裡又有一個,只怕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他雲淡風輕的答道。
皇帝側目凝視他。他的皇兄,即使雙生子的相似容貌,卻也掩不住他個人形於外的氣度與狂放。這是天生,是終其一生也學不來的,但他卻甘願捨棄了皇位,為了一個無鹽女。
隨後。當龍天運向太后請安時。龍天璽在後花園裡瞧見了那對雙生子。
「笨,捏泥人哪是這種捏法!」雙生子之一聲如清鷹,輕敲小皇子的頭。龍天璽的眉隱約皺了起來。小皇子乃皇后難產而生。身子多病卻神似於他,三人並列在一起一如當年他與皇兄的內斂與狂放。
他的唇據了起來。他並不在乎皇位是否由他當,但倘若有一天皇兄之子討回皇位,他的皇子又該何以自處?
「我……沒玩過……」小皇子結結巴巴道,身子虛弱又多病.難得碰上近齡之人,一時不知該如何討好他們。
雙生子對看了一眼。其中之一放柔聲音答道:「那咱們就教你。你要喜歡,等你養胖了身子,就上船來找我們玩。」
小皇子猛點頭,坐在石凳上搖擺雙腿,邊努力捏泥人邊聽雙生子述說船上所見所聞,不時發出虛啞的笑聲。
龍天璽目睹而後含笑,回首卻見龍天運站在後頭。
「無鹽同母后聊版畫聊得正興起,我插不上話就過來瞧瞧了。」
龍天璽看著他,忽然說道:「皇兄這幾年不曾回長安。是怕朕以為將來你會討回皇位?」
龍天運意味深長地笑了。「不,你該明白皇位於我,並非最珍寶之物。」
龍天璽深深地瞧了他一眼。「是了。朕方才差點遺忘了金壁皇族血緣連繫強於漢人,皇朝中絕無為皇位而殘殺的兄弟們。」他允諾。
金壁皇朝五十四年,遠台之風再起,臨走前,經龍天璽首肯,將多病小皇子送上船去。
從此,長安未曾再見那改為龍門的樓船。當然,謠傳還是挺多,有人曾在東土沿岸附近瞧見樓船,也有人說樓船往西方而去。
唯一較具有可信度的是,曾有被放上船的海盜顫聲道:他們打劫一艘樓船卻全軍覆沒只剩下他。船上一眼望去,有三名年輕小伙子……也許再加一個小女孩,他不清楚,只知道除船主子之外,這三名年輕小伙子雖年少稚容。卻也身手不凡,若不是船上一成熟婦人斥喝,他肯定死在亂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