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龍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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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你同她比起來,是各有千秋。既然今晚有人代了你,你就不必伺寢。」他依舊面露笑意,起身。

  「爺,您還沒說看上哪個?」保證一柱香之前送到皇上爺面前供他玩用。老天:保佑他小喜子安然渡過此夜,感激不盡啊!

  「今兒個夜裡如你的意,就要了那舫外??板上那位沒戴獸面的姑娘吧。」他隨意說道,燕奔開道,先行離去。

  小喜子點頭如搗蒜,差點痛哭流涕起來。

  而隨後,當他轉頭看清是哪位花娘得此恩寵時,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他與她各有千秋!就憑那其貌不揚的女人?

  啊!難道……皇上爺半年未近女色,連帶連審美觀也給遺忘了嗎?

  * *  *

  夜色匆匆。

  在樓船脫離市集擇岸而靠時。一名黑衣人立在岸旁靜靜地候著。

  約莫等了一柱半香時間後,眉目如畫的男孩一拐一拐地從霧中現形,急急跑來。在他的肩上扛著一團毯子。

  「燕將軍,還不快來幫我?」小喜子氣極敗壞叫道。

  黑衣人眉頭微皺,身形閃至小喜子面前,接過那一團毯子。「爺要的女人就在裡頭。差點,我就死在她手裡了」小喜子憤怒地低喊。要不是皇上爺千挑萬選。終於肯要一個女人,早將她千刀萬刮了。痛啊!他的腳丫子!

  「她曾動粗?這麼說,她不是花娘?」

  「唔,啊,」小喜子面露異色。「她怎會不是花娘!」

  燕奔一言不發,掀了毛毯一角。「你找錯人了。」

  「嗄?」

  「不是花娘。」面容端莊而秀麗,雖然平凡。但就是不像青樓女子。她的唇奇異地眼熟。

  是皇上要他救的那名女子:當時她雖戴半張獸面。但從她的唇形可以認出。小喜子吱吱唔唔了一會兒,才肯吐實。「她確實不是花娘,但半夜裡在花舫附近閒晃,也不見得是良家婦女。燕將軍,你也該知道皇上爺半年末近女色,好不容易他瞧上她了,就算是個良家婦女也該痛哭皇上的寵幸。」事實便是如此,天大地大皇上爺最大,她的貞節不算犧牲,能讓皇上爺挑上,是她的幸運。

  「不是她。」

  「對啦,我都承認她不是花娘了,她還敢用刀傷我,待會兒可要記得查看她還有沒啥玩意,小心傷了皇上爺……」小喜子攀上繩梯,見燕奔依然未有上來之勢,只得爬了幾梯便停下。他下望,道:「你還不快扛她上來,要皇上爺久等,誰來擔這罪?」

  「不是她。」

  半晌,小喜子停在那裡,嘴巴尚未合上,湖上的冷風颯颯吹遇,吹涼了他的口心。

  「不是她?」

  他的聲調再度起了頭。「皇上爺要的不是她。」

  「不……不可能!」小喜子叫道:「皇上爺要的是沒戴獸面的姑娘,我瞧去時,就是她啊!她身旁可沒別的人吶!」

  「皇上爺要的是她身邊沒戴獸面的美姑娘。」

  「你在開玩笑,燕將軍」小喜子激烈的反應。笑話,要是找錯人了,現下要他再去哪裡找那美姑娘啊?啊,等等,先前擒這娘們回來時,她身邊是有個十餘歲的姑娘,但那時那小姑娘是戴著獸面的吶,該不會皇上爺要的是她吧?」

  他就說,皇上爺怎會看上此等貨色的女子?

  但,若真找錯了人,今晚極有可能由他來伺侵……。

  「不……」他低語。他這輩子的目標是要當金壁皇朝最出色的公公吶。再者他也沒那癖好,若讓太后知道皇上爺對他有意,只怕他一回宮便暗地賜死。他不要啊!

  「燕將軍,這事你不必管。」他嚥了嚥口水,計劃由他腦袋瓜成形,絕對一舉數得。他瞧了瞧燕奔忠心耿耿的老實臉。大概不太可能跟他同流合污,不如自己動手還來得快些。他清了清喉嚨,再度開口:

  「皇上爺禁慾太久,說不得會要了這女子,你先將她送進『春宮』裡,待我稟明皇上爺後,再作處置。」

  * *  *

  濛濛夜色裡,樓船停泊在岸邊。

  在船甲板上幾名漢子依舊交替巡著,不同的是被吩咐下來,今晚不准上二樓打擾皇上爺。

  在樓船二樓有五間房,中央是龍天運獨自一間,在他左手邊的房間名謂春宮,內以腥紅與黑為主色,無多餘的贅物,只有一張釘死的小桌與大床,床可容二人以上,四角烏木床柱上雕著花樣,紅紗床幔低垂,看不清楚裡頭,但隱約像有人躺在內側。

  夜近四更天,龍天運方進了春宮。原本已遺忘在花舫上意外的驚喜,若不是小喜子提醒,倒忘了有這一樁事。

  未至床畔,就聞到了一股異香,香氣沁入骨子,能撩起男女情愁。龍天運原含笑的臉龐稍稍收斂了起來,目光瞧見桌上的薰爐散起裊裊白煙。

  那是勾起淫念的迷香。

  由於春宮向來是密閉式的,窗子不外開,因而迷香薰的愈久,是愈發地濃烈。

  龍天運唇畔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笑意。顯然是小喜子想的周全,恐他半年未近女色,忘了如何對女人燒起慾念,因而好心的助他一臂之力。

  他褪了上衣,露出赤身。撩開紅紗床幔,瞧見床上內側躺著一名女子,絲綢的被子完全凸顯了她的曲線,僅剩一頭清亮烏絲披於外。

  他依舊微笑,指尖順著她身子上的絲綢??,游移至她的長相。她的長髮相當的柔順惹憐。撥開它的青絲,露出它的臉蛋

  他的笑容暫時停下。她的臉蛋是陌生的,是其貌不揚的,算不得丑,但貌相平凡,是誰將她放在床上的?

  是小喜子?

  「唔……」她低低呻吟,臉頰異常的通紅,顯然在房裡躺了一段時間,星眸半閉如半夢半醒,想都不用想又是小喜子的傑作。

  這不是他要的女人,小喜子搞些什麼玩意?難怪放了起性慾的迷香,是怕他對這貌凡女子起不了性趣而治罪嗎?

  他再秋了眼這女子的長相。對她是沒什麼興趣,也挺難想像花娘裡有這麼一株不起眼的白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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