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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紅,笨拙的回應他的吻口他的吻極為熱情,完全不像之前那個溫和的聶七輕柔吻她;她揪緊他的衣衫,嘗到更多的雨水以及酸甜的烏梅滋味。
原來,她這株小野菜在一開始時只能當毫不起眼的陪襯物,直到時機成熟了,她也有屬於自己的調味醬出現。
她滿足的歎息,烙進他的唇口之間。
遲早有一天,她會告訴他:她最愛的就是烏梅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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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這不是七弟嗎?你在瞧什麼?喲,不止在瞧了,原來是在偷窺啊——」聲音戛然而止,搖著白扇的手也僵住,聶沕陽露出笑,壓低聲音:「當我沒說、當我沒看見,所以收起你的怒火。」從窗側瞥進,看見廚房內彭廚子在炸面、元巧在玩麵粉,還有個下廚會吐的苗余恩在幹什麼呢?引頸張望,似在調醬。
聶問涯將他的臉擠壓回來。「你是存心讓人發現嗎?」他沒好氣的說道。
「怎麼?不能讓他們發現嗎?你是做了什麼錯事,只能在外頭窺視?哎呀,我想起來了,你……」聶沕陽眨眨眼,又晃起扇來,笑道:「你貪嘴了。」
「什麼貪嘴。」老早就看不慣老四的油嘴滑舌。是同母所生,性子怎會如此天差地遠?以往是他修身養性才勉強忍這傢伙。
「你要說什麼就直說,不必吊人胃口。」
「好吧,那我就直說吧,你非禮了人家好姑娘了?人家不過在此養傷,你雖然對她有情,可是夜夜到人家姑娘房裡,是不是有點不妥呢?咱們是兄弟,不會說閒話,可是下人呢?他們不經意的話是會毀人名聲的。」
「你在胡扯些什麼。」再度將聶沕陽的臉從窗口壓擠回來。「晚上我大半是到余恩房裡走走,但未久留。」
聶沕陽微愕,看向他。「沒有留夜?」
「未及成親,怎能留夜?」
「七弟……你……」當真是吃齋念佛過了頭嗎?這些日子老七的個性是擺湯在溫和與暴怒之間,多少是有些像過去的聶七;但隨著年紀增長,有些地方是收斂了,不過倒沒想到他會收斂至如此規矩啊。
「看什麼看,多管管元巧吧,他老愛上余恩那貪玩,不到初更不離開。」是存心惹惱他。
「哦?」聶沕陽淡淡應了一聲,惹來聶七瞇眼。事關元巧,沕陽視若無睹時,只有一個可能——
「出事了?」聲音格外嚴厲。
聶沕陽搖扇遮嘴。「能出什麼事?大伙都是兄弟,他再惹我,我也不會氣惱啊。」黑眸轉到窗內廚房,像是渾然未覺聶七投來的熾熱目光。
「你愛顧左右而言他,我不說話。但你別忘了,兄弟畢竟是兄弟,除此外,什麼也不是。」他提醒道。本以為沕陽知分寸,但似乎其間出了意外。
「我……」聶沕陽停了一會兒,視線落在元巧身上,才低聲說道:「元巧極為聰明,偏從小為我而少出府門,現在是比旁人晚幾年,但我想要將他送到書院去唸書。」
「你決定,元巧也同意,其他兄弟不會有話說。」
聶沕陽將目光調回,神色自若的笑道:「你要我辦的事,我都做啦。這年頭一官壓過一官,強要譚仲研之妻的大人之子已暫被收押在大牢裡,若是無誤,這樁事就算解決了。我借譚仲研幾兩銀子留在城裡開家小飯鋪子,你說這樣好不好?」
「能解決就好。」
「你改變真多啊。」聶沕陽點頭感慨道:「以往你做事不分輕重,只知一味衝動為人出氣,現在可穩多了,懂得用法理來解決。」話才說完,忽然一物擊來,直覺以扇擋住此物。
「不好,打中人啦!」元巧叫道,翻出窗外,一楞。「七哥……四哥。」
「打中誰了?」余恩匆忙跑出來,看見聶七,臉蛋微紅。「不是在譯寫經文嗎?」
「已告一段落,便走來瞧瞧,」
「也好,我方才在調醬。」十指上是剛沾的花卉醬。她直覺要往身上擦去,卻被他抓住。她露出羞澀笑意。「醬有甜汁,我怕與你說話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你的衫子。」
「沒有關係。」聶問涯執起她的十指至唇邊,溫舌舔去她指間殘留的醬汁。她一顫,想要後退,被他拉著緊緊不放。
元巧在旁瞪圓了眼,搗住嘴小聲說道:「何時,七哥這麼的……露骨?」舔手指有什麼好舔的?他十指都是麵粉,自己舔了舔,只覺噁心。「平常唸經的七哥正經八百的,實在難以想像。」還真不習慣。
「有心上人便是如此。」聶沕陽輕聲說道,沒將目光移向他。「將來你若遇有心上人,也會跟你七哥一樣。」
元巧側臉看他一眼。明明四哥自若如平常,為什麼他會覺得這些日子四哥有些古怪?
「四哥若有心上人,也會這樣嗎?」他順口問道。
搖晃的白扇微停,聶沕陽沉默了會,笑道:「怎麼不會呢?我若喜歡一個人,必定想要親近那人,一旦親近,我便會想要那人的全部。」
元巧怔了怔,從來不知道溫和斯文的四哥也有這樣霸佔的心理。
「都——都吃——吃完啦,可以放開了。」余恩低聲說道,臉頰早已脹紅。
「是可以放開了。」聶沕陽一放聲開口,便遭來聶七瞪目。「別氣別氣,我還有話沒說呢。」
「你的話還真多。」
「誰叫我是負責跑腿的呢。」聶沕陽歎了口氣,瞧向余恩。「要不要上大廳呢?苗姑娘。」
「上大廳?」
「見親人啊。」
「親人?」她是孤女啊……她驚呼,叫道:「是大師兄?」
「當日放他一馬,他不死心又找上門來?」聶問涯怒意橫生,拳露青筋。余恩連忙包住他的拳頭。她的素腕是佛珠,朝他搖搖頭。
他勉強壓抑下來。
「非也非也,是苗姑娘的妹妹,叫什麼冬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