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獨傾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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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要證據還不簡單?將那燒血衣的少女擒來,怕她會不說嗎?若敢不說,就酷刑伺候,一天不說,一天割下她一塊肉……胤玄,你怎麼了?覺得不妥嗎?」

   

  胤玄勉強擠出笑,道:「不過是賤命一條,哪來的不妥?」

   

  想都不必想博爾濟重傷逃回都統府會逃向哪裡,是少女,而非少婦。他半瞇起眼,雖惱垂三更半夜博爾濟擅闖拈心的閨房,但也無多餘心思顧及這些,只得道:

   

  「只是,既然八阿哥不願讓皇上得知刺客之事,那麼事情就得暗地來。您的權勢何其大,要殺一個人不是難事,只是要好好思索番,畢竟人多嘴雜,要是有人傳回宮中,讓皇上知曉此事,那現在二阿哥被廢之事……於您,可就點意義也沒有了。」

   

  沒有明說,但暗示他宮中皇子眾多,眼見二阿哥被廢,說不想當上皇太子的都是騙人,只要在眼下行差踏錯一步,難保不會被其他阿哥的眼線發現,傳到皇阿瑪耳裡。

   

  皇阿瑪雖寵兒,卻是十分公正之人,該賞就賞,該罰的也不會放過。

   

  八貝勒胤稷注視著胤玄,心裡已有底了。

   

  「那麼,胤玄,你說該如何是好?」他有心將多羅郡王扯進這一場渾水之中,要他藉此忠於自己。不得不承認,在登上皇位之前,他要的不只是胤玄的勢力,還有他的頭腦。

   

  如果他不肯……

   

  「要我說,咱們可以試。」

   

  八貝勒大喜,知他此話表示忠於自己了。

   

  「試?」

   

  「雖然寧錯殺一百,但也不能放過真正的刺客。咱們先出其不意地往都統府去,博爾濟若真是刺客,必定重傷無法見客;倘若真不是,咱們多帶點人手,暗地搜查,總會搜出那藏匿在都統府裡的刺客。」他巧妙地將拈心摒除在外。

   

  八貝勒沉吟了下,道:「這倒不失為一個法子,至少在這當口,可不會傳出本王草菅人命的傳聞,讓皇阿瑪震怒……」

   

  胤玄的唇微微抿著。救了拈心的命,現在要賭的是,他要如何讓八貝勒與拈心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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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統府。

   

  「爺……老爺,有客來啦……」家僕匆匆奔到書齋門外喊道,沒有進門。

   

  昨夜拈喜與拈心已將他搬到書齋,存心給人一切照常的感覺。

   

  拈心換著他的繃帶,要張嘴,博爾濟虛弱地搖頭,放大聲量說:

   

  「不見,打發他!」

   

  「可……可他們有令牌,其中一個是多羅郡王!」

   

  「多羅?難道被他發現?」怎麼可能?昨晚刺殺八貝勒時,多羅並不在場。有令牌表示是宮中之人,陪他來的人會是誰?

   

  「姐夫,你不想見胤玄嗎?」拈心綁好繃帶之後,確定沒有滲出血來,才幫他把衣服重新拉好。

   

  姐姐累了一晚,病才初癒,一大早便撐不了先回去休息了。

   

  「他是郡王,無故來都統府……說不著就是來抓我的。」他沉吟了會,朝門外說道:「去迎客吧,請他們來書齋吧。」

   

  拈心皺起眉。「我也待……」

   

  「不,你離開。」出於私心,不願再增加她與多羅的會面,更重要的是他要保證她的安全。「你先回房,別再過來。」見她眼下細白的肌膚上全是疲累的陰影,他放柔聲音又說:「你先別睡著,觀望一番,若是這裡起了騷動,你不要怕,先離開都統府,在外頭待幾天看看情勢如何……當然,你得帶著你姐姐一塊走。」

   

  「姐夫……」

   

  「去去,記住,別再回書齋來,會惹得我不高興。」

   

  她遲疑了下,心裡撲通撲通跳住,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走向門,突然間又回來,抱起昨晚姐姐拿來的烈酒,當住博爾濟面前摔破幾瓶,酒滴飛濺到他的衣襟,甚至臉上,酒氣也迅速擴散到整間房內。

   

  博爾濟愣了一下,隨即瞭解她的想法,大飲一口酒,然後將桌上的書冊胡亂掃翻。

   

  「你快走吧。」

   

  「姐夫,你要小心。」

   

  他露出微笑,等她一離開,立刻痛得附牙咧嘴的。有時候懷疑極拈心是否真是單純,竟能想出這個法子。

   

  其實,就算死了也無所謂了,只是他刺殺貝勒的罪名,會連累他的親人,他不死命撐下來,拈心就算沒有被牽連,將來誰有強大的羽翼可以遮護她?

   

  他甚至對多羅瞭解不深,如何能確保多羅對拈心的真心?

   

  「八阿哥,書齋到啦。瞧不出博爾濟一個小小的都統,對於府中的設計建造倒有如此的品味。」胤玄的聲音適時傳進書齋內。

   

  博爾濟一凜。是八貝勒胤稷親自來了!

   

  他用力扭了自己的臉,讓臉色不要有異樣的慘白。

   

  門被推開,他大喊:

   

  「是哪個不要命來的,竟來打擾……八貝勒!」他驚駭說道,立刻撐起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地要下跪。事實上,他不必裝,胸口火辣的痛讓他連走步路都難平穩。

   

  他的眼角瞥到多羅一進書齋,便暗自打量四周,像在找人。

   

  「哪兒來的酒味?」胤玄厲言說道:「你喝醉了?」

   

  「臣……不,奴才不敢!」他跪在地上,以滿人的方式喊道。他痛恨這種奴才的身份,卻不得不委曲求全。

   

  「喝醉了嗎?」八貝勒微微瞇起眼。「起來吧。」

   

  光是要爬起來,博爾濟已是滿頭大汗,只得道:「奴才知罪,不敢起身。」

   

  「八貝勒叫你起來,還容得你說不?」胤玄忿怒地大步跨前,一把拉起了他。 博爾濟暗叫萬幸,唯唯諾諾地道:「奴才不該喝酒誤事……」

   

  「哦?誤事?誤了什麼事?」八貝勒緩步走到他面前,目光直盯著他不放。「你也知道你誤事了嗎?」鼻間微微飄進酒味,來自於他身上的,甚至當他的嘴張開說話時,也聞到了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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