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你好像搞錯了該感謝的對象?」聽她的意思,彷彿一切全是那位特助的功勞,這怎麼可以呢?
「我有嗎?」畢竟出錢的人,全是他那位朋友以及凌氏啊!不過如果沒有沙幽,一切都是空談。
「清,你聽好,假如我不是凌氏集團的……」凌膺瞰的話陡地停住。不行!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
「沙幽?」楚冰清面露狐疑。
「清,你救我一命的恩情,就用之前的一千萬來相抵吧,至於幫助滕藝惠的這件事嘛……」他這段話果真成功地引起楚冰清的注意,「就看你的誠意了。」本來是希望她能「以身相許」的,不過看她現在那副慌張的神情,恐怕難喔!
「沙幽,我救你跟那一千萬完全是兩碼子的事。」況且她欠錢的對象並不是他,她實在搞不懂沙幽怎麼可以如同當事人般地與她談論此事。
「好,那一千萬你打算什麼時候還?」他好整以暇地問。
「我是一定會還的,只不過……」
「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之後?」
「這……」楚冰清一時無法反應,一會後才堅定地開口:「只要我的手還能動、還能寫,就不怕還不了這筆錢,至於投資惠姐那件事,我相信等戲一推出,凌氏集團絕對可以連本帶利地回收。」
「清,你這種不怕挫折的性子還真令我又愛又恨呀。」凌膺瞰忽然起身,並在楚冰清欲後退的前一刻將她抓入懷裡。
「你不要這樣嘛!」她身子登時一僵。
「為什麼你不笨一點、脆弱一點,這樣我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了。低咒了聲,凌膺瞰深深一閉眼,他將頭埋入她沁香的頸窩問,半晌,「清,我這次回來是要告訴你,我要走了。」再抬起頭時,他眸裡除了已恢復平時的燦亮之外,還蘊藏著一絲狡詐。
聞言,還在思考著該如何掙脫出這束縛的楚冰清猛一仰頭,滿臉震愕地迎向再正經不過的凌膺瞰,「你要走了?」
「我可不想再被你包養了?」凌膺瞰勾起一抹戲譫的笑。
「可是你離開之後,有房子可以住嗎?」她純粹是在關心他,絕對絕對沒有其它的意思。
「我那位特助朋友會幫我安頓一切。」她那抹乍現的緊張,他可是全看在眼裡了。嗯,不錯!她已經慢慢習慣了有他在身邊,所以當他提出要離開時,她才會不自覺地流露出這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那、那你……是啊,你說你要回凌氏上班的。」她到底是在擔心什麼?沙幽又不是三歲小孩,更何況她原本就希望他能夠盡早搬離這裡的不是嗎?
可是,什麼部不記得的他,會照顧自己嗎?
「清,這只是暫時的分開,你不必太過傷心。」呵呵,她表現得愈不捨,他就愈高興。
「誰在傷心呀?我只是……」趁他雙臂一鬆,她連忙跳出他的懷抱轉身背對著他。
「好吧,就當我是會錯意好了,清,我會隨時回來查勤的,你可不要再給我偷撿什麼男人回來喔!」半似警告半似威脅地說完,他突然伸手搭住她猛地一顫的肩頭,然後趁她反應不及時強勢地扳過她的身子,並在她的額頭上重重烙下一吻,「好好記住,你楚冰清,是我的。」
「你!」楚冰清的思緒在剎那間完全停擺。
「我走了。」凌膺瞰瀟灑轉身、揮揮手,走出這間生活了近大半年的「家」。
直到關門聲一響,楚冰清飄流在外的心魂才赫然收回,下一瞬,她快步衝到門前將門用力推開,然而屋外早巳沒了他的身影。
走了……沙幽真的走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終於不必擔心沙幽哪天會再對她——
但是為什麼,她的眼眶竟會有種濕濕的、熱熱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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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你大概正為了我的離開而傷心流淚吧?
雖然我有些心疼,但是這樣也好,因為在這條感情路上,總不能老是讓我一人唱著獨腳戲,有時你也必須去付出一點才行。
不過,你不必太難過,等我逮到是誰想謀害我之後,我就會回來接你。
佇立在大樓外的凌膺瞰,淺淺一笑後,即轉身步向一輛已等候多時的轎車,然而就在此時,兩道刺眼的光束冷不防地射向他微瞇的眼眸,下一刻,一陣極為刺耳的煞車聲也緊跟著響起。
凌膺瞰不動聲色地盯住那名走下車子,且慢慢朝他接近的「陌生」男子,而原本在車內等候凌膺瞰的特助也已經來到他身邊。
「大少爺!」
當這句話由特助口中逸出時,凌膺瞰怔仲片刻,而這一會兒,特助口中的大少爺也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凌膺瞰微微瞇起眼,盯著眼前與他一般高,與他有著相似面孔,但神色卻顯得格外冷漠的「大哥」。
只消一眼,他便直覺地認為最有嫌疑的大哥是絕不可能對付自己的。既然如此,那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親朋好友」想謀害他?
就在凌膺瞰還在思索這個問題時,他大哥的手冷不防朝他肩頭襲來,下一刻,他的耳邊旋即聽到一句壓抑已久的話——
「瞰,終於找到你了!」
第七章
一個禮拜了,沙幽一個人不知過得好不好?
為什麼連通電話都不打,他很忙嗎?嘖,她又來了,明知他回到凌氏之後,肯定會有一大堆工作在等著他,可想而知,忙到天昏地暗的他自然就沒有多餘的時間來「關注」她這位救命恩……不!現在她反倒欠他更多啊!
她笑了笑,難以釐清這種相互矛盾的心態。
「冰清,放在你桌上的是濃湯而不是咖啡。」有隻手毫不客氣地推了楚冰清的肩頭一把。
不斷攪拌的手霎時頓住,回過神來的楚冰清下意識地一笑,只是凝住蒙藝惠的眸子仍顯得迷離。
「你最近是怎麼搞的,你該不會真的愛上你筆下的幽了?」滕藝惠小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