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說錯什麼。」他搖頭。
冷魁不知道該怎麼待她,暖暖是特別的,至少對他而言;可是,他有所顧忌,他不習慣敞開心房,但她卻以飛快的速度闖入他的內心,這讓他不安。
他需要時間理清頭緒,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狼族和鷹族的戰爭,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情感這種事,一切等戰後再說吧!
或許那時,他會作出決定。
第四章
暖暖站在芷蘭的墓前,心中倍感安慰,再過不久,阿姨和冷敖領主就能相守在一起了,十五年的等待,也即將結束了。
這兩天,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阿姨的喜悅,雖然爹娘仍抱持著懷疑的態度,但是他們也樂觀其成,因為,若他們兩人能永遠廝守,那也是件好事。
暖暖想到阿姨和冷敖領主之間的深情,不由自主地歎口氣,或許阿姨帶給她的影響,比她想像的還深。
下意識裡,她總想要一份真正相屬的感情,因此,當她知道她和殷榮只能當朋友時,她是失望的,雖然她一直說服自己這無關緊要,但她是在意的,否則。她也不會一再拖延婚事。
或許正因為如此,殷榮才會和瑀柔一起。昨天他們倆成親了,她並沒有去觀禮,不是介意,而是怕引起尷尬,她希望他們能白首偕老,她衷心地祝福他們。
昨天她帶了些草藥給多瑪,教她如何煎服,希望烏蘇長老能早日康復;冷魁告訴她不能當面讓薩滿難堪,至於私底下如何,他不便追究。她瞭解他的意思,所以,她是偷偷地跑去,但她沒去找冷魁,因為那天他冷淡的態度傷了她的心。
他怎能抱她的時候溫柔多情,卻在過後一臉冷漠呢!
「如果他能無動於衷,我也能做到的。」她低喃,「就算他和雪嫣成親,我也不會在意的。」
暖暖歎口氣,她知道自己在說謊。「我到底該怎麼辦呢?阿姨。」她好想哭。
她抬頭看著傍晚的夕陽,呆呆地站了片刻後,才走回前廳。
廳上坐著芷梅及華雲罔,晨煜則和星夜在前院玩耍,暖暖跨入大廳,芷梅停下手中的針線,喝了口茶水。
「他們什麼時候到?」芷梅問。
暖暖望一下外面的天色,說:「應該快到了。」
「留他們一塊用膳。」華雲罔爽朗道,聲如洪鐘,個子不算高大,但壯壯的,臉上總是帶著笑容。
「我吩咐廚娘了。」暖暖坐在芷梅身旁回答。
「還是暖暖想得周到。」華雲罔笑道。
芷梅瞄了丈夫一眼,「可別因為有客人,又喝得爛醉。」丈夫的心思她哪會不清楚。
「不會,不會。」華雲罔連忙道。
「聽說狼族和鷹族又要打仗了?」芷梅轉向女兒。
「嗯,前天我還問了翁朱,看看有沒有解決的法子,可是情況似乎不樂觀。」她蹙眉道,「我不懂他們為什麼不能和平共存?」
「聽說兩族積怨已久,總是不能見容於對方。」芷梅搖搖頭,「唉!」
華雲罔拍拍妻子的手,他知道她又想起了往事。
暖暖急忙換個話題,故作輕鬆地道:「唉聲歎氣可是很容易變老的喔!」
芷梅笑道:「別在那兒瞎扯。」
「對了,女兒,今兒個下午,趙家的二兒子登門提親--」
「爹,我現在不想談這事。」暖暖打斷父親的話。
「你還在意殷榮的事?」在梅問。
「沒有。」她搖頭,「我只是不想這麼倉促地決定。」
「殷榮實在太不應該了。」華雲罔一想到此事,不禁皺眉道。
「算了,這樣也好,反正我還不想這麼早嫁。」暖暖不在意地聳聳肩。
「你都已經十八了,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有你了,怎麼還算早?」芷梅反駁道。
「娘,您別擔心嘛!先讓我想清楚一些事,好不好?」暖暖有些莫可奈何地說,她現在心情亂得很,還沒理出頭緒前,她不想作任何決定。
「想什麼?」芷梅反問,她不解地看著女兒,「難不成你有對象了?」
暖暖霎時熱氣直往上衝,臉紅得像番茄。「不是……我……」
芷梅若有所思地看著女兒,「是誰?」
「不……我……
星夜的吼叫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暖暖連忙站起,「他們來了,我出去開門。」
她慌張地往前走,卻絆倒了椅子,她扶好椅子,趕緊走出前廳,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孩子就是不會撒謊。」芷梅搖頭道。
「暖暖什麼時候有對象,我怎麼都不知道?」華雲罔摸摸頭。
芷梅瞪了丈夫一眼,說:「你除了喝酒外,還知道什麼?」
華雲罔被妻子說中心事,尷尬地摸摸頭,呵呵笑著。
※ ※ ※
星夜跟在暖暖後頭,不時撞撞暖暖。
「星夜,別調皮。」她喊。
福伯已先走到大門,打開兩扇門,卻被來人嚇了一跳。怎麼這些人全穿著黑衣?其中領隊的人個頭最大,又騎在戰馬上,冷酷得看起來好像殺人不眨眼的模樣。
暖暖走到福伯身邊,所有人全下了馬匹,冷魁似乎有些不大高興,輕皺眉頭,暖暖也對他蹙眉;她已經決定了,他怎麼對她,她就怎麼待他,如果他能如此冷淡,那她當然也能。
星夜跑到冷魁腳邊,愉快地磨蹭著,暖暖對它大皺眉頭,不悅她的寵物竟然陣前倒戈,太可惡了!
「福伯,麻煩你照顧馬匹。」她有禮地看著客人,「我們先到大廳。」她往前走去。
暖暖怪異的態度,讓冷魁不解,他不懂她為何變得如此疏離、冷淡,她甚至沒有一絲笑容,這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了?」他走到她身旁,低頭注視她。
「我很好,領主大人。」暖暖彬彬有禮地回答。她揚起下巴,像個驕傲的女皇般,往前走去。
冷魁挑起雙眉,問:「你在生氣?」
「沒有。」她大聲道,隨即又降低音量,「我的心情很愉快。」
「你高興時都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嗎?」他不解地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