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死人了!
不管啦!她要回家了啦!
「少主,你的身體好燙喔!」
一回到任劍清的寢房,小歡立刻小心翼翼地扶他坐在床上,然後倒了一杯清涼的茶水給他降溫。
「謝謝。」任劍清苦笑地喝光那杯「於事無補」的茶水。「小歡,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強迫小歡是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可是,一旦他抑制不了體內的媚毒,遭殃的人肯定是小歡。
他是寧死也不願傷害小歡,所以,趁著他神志清醒時,還是趕快打發她回去吧!省得她傷在他的暴力下。
「那怎麼行?」小歡露出震驚的表情。「少主病得這麼嚴重,小歡怎麼可以在這時候離開呢?」
不行!如果她在少主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棄他而去,她會被爹爹和師父打死的,而且,這也有違她的原則。
「我不要緊,只是……吃壞肚子而已。」任劍清閉上逐漸掩不住情慾的黑眸,將發熱的身軀靠在床柱上。
「奇怪!師父怎麼還沒來啊?」小歡見到他那有氣無力的樣子,急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房裡轉來轉去。
這時──
「噓!噓!」百里常生在門外發出聲響吸引小歡的注意力。
「師父?」小歡頓下腳步,一臉納悶地望向站得有點遙遠的師父。「你在門外做什麼啊?」
百里常生朝她招手。「小歡,過來一下。」
「噢!」小歡趕快咚咚咚地跑過去。「什麼事啊?師父。」
「小歡,少主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很痛的樣子?」百里常生擔心任劍清會強憋著慾火,不肯投降。
「師父,少主是在發燒耶!怎麼會痛呢?」小歡不解地嘟囔一聲。
百里常生故意端起嚴肅的臉孔。「好吧!小歡,師父就老實跟你說了,少主不是發燒,而是誤服了春藥。」
送佛送到西天,既然少主剛好被下了春藥,那就由他來推他們一把吧!
「春藥?!」小歡驚愕地蹙起了細長的月牙眉。「師父,是那種邪惡的「春藥」嗎?!」
雖然不知道「春藥」到底邪惡在哪裡?不過,從它的惡名昭彰看來,小歡再笨也猜得出事情的嚴重性。
「沒錯!若是沒有人幫少主解去體內的媚毒,少主的生命就有危險了。」百里常生捻著鬍鬚,然後正色地問道:「小歡,少主平時對你怎麼樣?」
「少主待小歡一家非常好。」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那雙真切的眼眸中透出感恩的熠熠之光。
「乖孩子。」百里常生滿意地點頭,同時摸了摸她的腦袋。「那現在就是你報答少主的時候了,小歡。」
小歡似懂非懂地露出充滿榮幸的笑容。「好啊!可是,小歡要怎麼報答呢?師父。」
「咳……小歡。」百里常生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
「師父,你的喉嚨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有。」百里常生又清了一下喉嚨,才避重就輕地道:「咳……小歡,等一下少主要你做什麼,你就乖乖地做,不要反抗就可以了。」
「嗯!」小歡滿臉疑惑地點頭。奇怪,怎麼師父有說跟沒說是一樣的?難道是她太駑鈍了,所以聽不懂師父的指示?
百里常生尷尬地揉了揉眉心。「還有,剛開始……會有點痛,你只要閉上眼睛,忍一忍就過去了。」
「噢!」易小歡聽得一頭霧水。「師父,小歡不怕痛啊!」
「對了!記得一定要讓少主……洩去,知不知道?」百里常生那張老臉紅得跟熟蝦一樣。
「謝?師父,哪個謝啊?是謝謝的「謝」還是螃蟹的「蟹」啊?」小歡認真地擰起實事求是的眉。
「是發洩的「洩」。」百里常生趕緊板著發熱的老臉,恨不得立刻將她推入「火坑」,免得這丫頭問出更詭異駭人的問題。「好了,快進去吧!別讓少主憋太久,萬一傷了身體就不好了。」
「是,師父。」小歡只好摸摸俏鼻,帶著滿肚子的疑問走進寢房內。唉!師父說話怎麼愈來愈玄了?
他老人家雖然說了一大堆,可是,似乎一點重點也沒有,害她從頭到尾都沒搞懂到底要怎麼「報答」少主啊!
※ ※ ※
在燭火通明的寢房內。
「奇怪,少主怎麼不見了?」一見到空蕩蕩的床,小歡不禁緊張了起來。「糟了!少主會不會遇到危險啊?」
小歡直覺地要衝出去救人,但是才跑了幾步,她猛地停頓下來。「咦?不對啊!少主現在是武林中最珍貴的人,怎麼會有人對他不利呢?」
自從他幫「銀刀山莊」的沙夫人治好怪病後,江湖中人終於不再誤解他的血液具有增添百年功力的神奇功能了,因為,沙夫人服下他的血後,除了變得比較年輕之外,功力並沒有增加。
換言之,任劍清儼然成為江湖之寶了,除非是真正的大奸大惡之人,否則,只要身患絕症的人上「飛炎嶺」求醫,他都會不吝惜地給予醫治,所以現在應該不會有人想傷害他才對啊!
冷靜下來後,小歡開始在寢房裡尋找任劍清的身影。
「少主,你快出來啊!別和小歡玩躲貓貓了。」她忙碌地翻開桌巾,檢查桌子底下,又拉開衣櫃的木門,最後才在屏風後的浴桶內找到任劍清。
「別過來。」任劍清發出沙啞的男音阻止她。
小歡先是呆瞪著他那赤裸寬大的胸膛,接著一股擔心淹沒了她的錯愕與驚訝。「少主,你怎麼泡在冷水裡?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她嘮嘮叨叨地拿起一旁的干布,走上前去要幫他擦乾身體。
「不准過來!」任劍清那粗嗄的聲音又低了幾分,而且隱含一抹前所未有的微慍。「你快走!」
她不是離開了嗎?又回來做什麼?
「小歡走了,誰來幫少主解去春藥的毒啊?」小歡下意識地挺起小小的胸脯,突然覺得自己的責任非常重大。
任劍清的眸光瞬間轉為濃烈,黑玉般的俊眸灼灼地凝視她良久。「你確定你考慮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