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一睜開黑眸,把躺在身體底下的那名俏人兒看清楚後,不禁爆出一聲
憤怒的詛咒。「該死!怎麼會是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馮君衡氣急敗壞地從她那溫暖的甬道內抽離出來,還來不及思索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就被一陣少有的倦怠奪去心神,陷入昏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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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房內完全寂靜下來,馮老夫人才再次帶領樊燕進入房間。
「老夫人,這丫頭還有一口氣。」掀開幔簾,映入眼中的第一幕,就是浦香綺那傷痕纍纍的嬌軀上混合著血和汗,尤其重點部位更是慘不忍睹,讓樊燕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股對她的同情。
唉!真是可憐哪!
「先別管她。」馬老夫人並沒有上前觀看,反而站得遠遠的。「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
「莊主的呼吸平穩、面色正常,看起來應該是沒有什慶大礙了。」樊燕輕聲稟告,深怕吵醒了馮君衡。
不過,她實在多慮了,馮君衡剛擺脫了「合歡火蓮」的藥性,身心俱疲,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清醒過來的。
「好極了!」馮老夫人總算安心下來。「把那丫頭抱下來,別讓她睡在君衡的床上。」
「老夫人打算怎麼處置這丫頭?」樊燕聞言,立即著手幫浦香綺穿上衣物,在這同時,她意外地發覺她身上傳來一股甜沁的異香。「這丫頭好香喔!」
「別管她香不香了,把她關進地牢裡,任由她自生自滅好了。」只要一看到她,馮老夫人就一肚子怨恨。
如果不是念了那麼多年的佛,洗去她年輕時候的戾氣,她是不會那麼簡單地放過這個女人。
「是。」樊燕抑下對「藥玲瓏」的同情,連忙遵從主子的話去辦。當了快三十年的主僕,她最瞭解馮老夫人的個性了,「藥玲瓏」能得到這樣的善待,已經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若是換成幾年前,「藥玲瓏」怎麼可能還有命在?雖然被關在陰冷的地牢也同樣好不到哪裡去,但要是她運氣好的話,也許能保住一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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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昏睡到隔天清晨,馮君衡才頭痛欲裂地醒來。
「莊主,你終於醒了,屬下快擔心死了」高越雙眼一亮,興奮的在馮君衡的身邊高喊。
「高越……小聲一點。」馮君衡單手揉著疼痛的太陽穴,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該死!他的頭怎麼痛成這樣?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頓似的。
「在幾天前,我們從南柳湖回來的途中,被*玉蠍*徐琦倩盯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在莊主的飲食中下毒,想要逼迫老夫人同意她嫁給你。」高越一臉不屑地撇了撇雙唇,顯然對「玉蠍」沒啥好感。
「可惡!」馮君衡的額際突然抽痛起來,南柳湖這三個字觸動了他的記憶,讓他的腦海隱約飄過幾個片段,但是又想不起是什麼。
他只記得在客棧吃了晚膳後,忽然感到一陣燥熱及昏眩,至於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他完全不記得了。
「莊主,你的肚子一定餓壞了吧?」高越小心翼翼地端來桌上溫熱的排骨粥。「這個粥的味道不錯,莊主,你先喝一點好不好?」
身為莊主的貼身護衛,高越本來是不用做這種雜務的,但是,他先前的失職害得莊主落難,為了避開他老爹的熊熊怒火,他心甘情願地跑來服侍莊主,因為,他已經快被他老爹罵到眼冒金星了。
「是誰救了我?」馮君衡心不在焉地喝著肉粥,他確實是餓壞了。
「呃……是……那個………」高越直搓手掌,他愈是緊張,結巴得愈厲害。
「到底是誰?」馮君衡沉聲質問,瞧他那吞吞吐吐的模樣,其中肯定有古怪。
高越那張佈滿陽剛與朝氣的臉孔為難地擠成一塊。「不行,娘說……說不能告訴莊主。」
為了這件事,他的父母昨晚大吵了一架,原因是他老爹非常不贊同馮老夫人的作為,也不滿意他母親插上一手。
唉!一個「藥玲瓏」竟搞得他們全家雞犬不寧。
「我命令你說出來。」一抹不豫之色湧上馮君衡的臉龐,使他的俊臉倏地沉了下來。
他們在搞什麼鬼啊?
「呃……是。……」
一張女性面孔突然閃過馮君衡的腦中。「該死!是「藥玲瓏」!」
原來他昏睡過去前所見到的那個女人是真的。
那女人竟敢跑來「無極山莊」,她的膽子可真是大啊!
「哇!莊主好厲害喔!隨便猜都猜得到。」高越崇拜地亮起黑眸。
「閉嘴!」馮君衡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是吼起來還是很有力。「為什麼把那個女人找來?難道附近沒有大夫了嗎?」
「有啊!可是莊主中的毒很厲害,那些膿包一點辦法也沒有,要不是有「藥玲瓏」出馬,莊主恐怕已經一命嗚呼了。」講完,高越才不情願地誇了「藥玲瓏」一句。「其實,她的醫術還挺不賴的。」
現在,所有「無極山莊」的人都處於一種既痛恨又感激的矛盾心情中,不知該拿「藥玲瓏」如何是好?
「哼,怎麼個不賴法?」馮君衡難以置信地瞥他一眼,他這傢伙竟然臨陣倒戈,他不是最討厭「藥玲瓏」的嗎?
況且,他才不信一個女人能治好自己的毒——如果他中的毒真有那麼嚴重的話,更別說他一直認為那女人是空有盛名罷了。
高越搔了搔頭。「反正很不賴就是了,聽說她兩三下就把莊主身上的毒給解了。」
「怎麼解?」馮君衡悻悻然地挑起惱火的俊眉。
「這個嘛……」高越支支吾吾地飄動眼神,要他一個大男人描述「這種事」,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耶!
馮君衡決定追根究底。「高越,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
「好吧!可是,莊主不能告訴別人是屬下說的喔!尤且是老夫人那邊。」
高越深深吸了一口氣。
「快說吧!」馮君衡不耐煩地冷眼一瞪,他突然強烈地懷念起高越的父親來了,高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處事穩重,曾給過他許多良好的意見,他絕不會像高越這麼毛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