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兒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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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所以……」饒是口齒再伶俐,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若小猊身上的玉真是蒼家的傳家寶,縱是鬼計多端如單燏也想不出方子來解決。

  「所以?所以如何?」

  「香爐在我家,明日拿給你下就知曉了嗎?」單燏咬著下唇嬌嗔,「蒼公子又何必苦苦相逼?」

  瞧她將他說得像逼良為娼的壞人。蒼挹玦笑了笑,不再追問。

  「那單姑娘相信在下與朝廷毫無千繫了嗎?」蒼挹玦這輩子還未同這兩天一般說出這麼多的話,也從未似現下這般急切的希望證明自己的清白。

  打他十歲親眼目睹雙親遇上賊被殺死後,因打擊太大得了失語症,後來因緣際會又恢復說話的能力,但自此除非必要,他不會同人說話,更別說主動攀談。

  而這一切到了泉州後,全被打翻。

  「思,我信你便是。」單燏牽起不由自主又黏在蒼挹玦身上的狻猊。「蒼公子,天黑了,咱們明日再見。」

  「等等。」蒼挹玦拉住狻猊的另一隻手,狻猊成了他們兩人的牽繫。

  它左看右看,「有話慢慢說,別大力拉我呀!」

  萬一一個下小心,它極可能被這兩個人給拆了。

  「蒼公子還有事?」單燏只想快些回家,將狻猊鎖起來。

  「單姑娘不覺你欠在下一個解釋嗎?」蒼挹玦隱含威嚴的黑眸說明他的堅持。

  「呃……」單燏扯動狻猊的手,想拉回它,卻發現自己的氣力明顯比蒼挹玦小很多,而她是絕不可能丟下狻猊一人回家的。「什麼解釋?」

  蒼挹玦指指狻猊。

  「它是狻猊,就這樣。」單燏簡短回道,想矇混過去。

  「然後?」蒼挹玦下讓她得逞。「蒼某適才可是有問必答,怎麼輪到單姑娘便支支吾吾?該不會是想出爾反爾,不給蒼某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我單燏是有誠有信的生意人,怎可能出爾反爾?」單燏鼓起腮幫子,大聲否認,直至窺見蒼挹玦得逞的笑意,才驚覺自己上當。「你可惡!小人!怎麼可以這樣?!」

  「怎樣?」蒼挹玦這下更是張狂的笑開了,讓單燏瞧了就覺得刺目。

  「你你你……」

  「不要再你了,你們別再那麼大力扯我了啦!」狻猊發出抗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單燏和蒼挹玦兩人對望,匆地笑開,這狻猊,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卻也化解了兩人的僵持不下。

  「此地下是談話之所,蒼公子願意的話,不妨過府住一宿,燏兒必將前因後果解釋清楚。」單燏伯隔牆有耳,因此寧願帶個男人回家,也不願在外頭說。

  「也好。」蒼挹玦沒有放開狻猊,兩人就這麼一人一邊,牽著它走回單府。

  他們不知這一連串的事件發生下來,環環相扣,實為造化弄人,更是災劫的起端。

  第六章

  單燏在躲他!

  蒼挹玦在住進單家三天後察覺到這個事實,四天後開始找機會想與單燏詳談,但她白天不見人影,晚上也不見她出現在單家大廳用膳。

  至今,蒼挹玦競已有十來天未曾見著單燏。

  他人生地下熟,單燏想躲他還下簡單嗎?而他礙於男女之別,不能直搗她的閨房,只能困守愁城,無計可施。

  單燏消失得無影無蹤,倒是單夫人聽聞馳騁居的名號後便待他如上賓,還頻頻追問他家中的狀況,天知道他只是想拿回傳家寶玉,單夫人卻想替他與單燏牽紅線。

  也不想想連單燏的閨名,都是單夫人在他面前提了幾次後,他才記住的,且下再誤以為此「燏」為彼「玉」。

  單家兩母女皆是特立獨行的女子,蒼挹玦算是見識到了。

  再者便是狻猊,只要它一出現在自己面前,蒼挹玦便知單燏又不在府中,隨著它出現的時間、次數愈見頻繁,他再怎麼遲鈍也知曉單燏在躲他。

  偏生這狻猊又是一問三不知,讓他只能望著它胸前的玉興歎。

  「阿蒼,阿蒼,兄弟,來來來,你替我點這個,小燏今早急急忙忙出門,忘了點薰香給我吃了。」遠遠的,就見狻猊捧著自己的「本體」朝蒼挹玦飄了過來。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香爐自己會飛。

  「你可以自己點。」蒼挹玦見狻猊能拿著香爐到處跑,應該也能自己點。

  「下行,你替我點。」狻猊把香爐塞到蒼挹玦懷裡,再把香木片和火摺子一併塞給他,然後坐在椅子上,下巴靠著石桌,睜著圓滾滾的金眸巴望著蒼挹玦快點香給它吃。

  「單姑娘又一大早出門去了?」蒼挹玦皺起眉頭,手也沒閒著的點上薰香。

  「嗯,活像後頭有鬼追似的。」狻猊打個哈欠,深吸口氣,大口大口的吃起香來。

  「然後你就這麼捧著香爐過來?」蒼挹玦知曉整個宅子就他和單燏看得見狻猊,它這般大黥黥的過來,難保不被人看見,而看見的人不以為自己見鬼撞妖了才怪!

  「嗯,是啊。」狻猊點頭承認。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被人瞧見怎麼辦?」即便蒼挹玦得下到單燏的解釋,也約略猜到眼前這貪吃的小孩是朝廷亟欲捕捉的龍九子之一。

  只是蒼挹玦仍想不透為何自家的傳家寶玉會與狻猊這燙手山芋扯在一塊兒?唯一可以解他惑的單燏又避不見面,「當事人」又是滿腦子都是吃的小孩,唉……

  蒼挹玦似乎已預見自己的前途多舛。

  「唔……」狻猊一呆,瞧眼蒼挹玦,顯然在蒼挹玦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它完全沒想到過這個可能性。「應該沒人瞧見吧……」

  語氣下是很肯定的它下敢看蒼挹玦,埋頭苦吃。

  「是嗎?」蒼挹玦懷疑。

  從單燏的居所到他這兒,橫跨了單府東西兩側,這麼長的距離,除非狻猊走的是無人經過的地帶,否則絕對有可能讓人瞧見,這小子竟然毫無所覺,還大搖大擺的前來。

  「本大爺肚子餓嘛……」狻猊自知理虧的囁嚅,滿嘴都是香。

  「肚子餓就可以瞻前下顧後了嗎?」蒼挹玦的嗓音明明沒有起伏,低沉依舊,可狻猊聽了卻寒毛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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