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兒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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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唔……你凶什麼凶啊!吃飯乃天經地義之大事!若是你像本大爺一般餓了幾千幾百年,你也會視吃如命的!」狻猊自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餓肚子,好不容易有一對男女可以看見它,聽見它的需求,它下吃個夠才有鬼咧!

  「蒼某並未阻止你吃東西,只是提醒你要多加注意安全。」蒼挹玦哪不知狻猊是老羞成怒,是以平靜以對,微牽嘴角。

  他不在乎狻猊是否會被官府捉去獻給朝廷祭天,只在乎它身上那塊玉,以及單燏說要拿給他卻至今仍未出現的香爐。

  「哼!」狻猊朝蒼挹玦扮鬼臉,吃飽後打了個嗝,「呼……」

  蒼挹玦瞄它一眼,微揚眉,趁它懶洋洋地躺在長椅上時,伸手觸摸它胸前的玉,想親身試驗那玉是否真會燙人,假若不是,那麼他是否可取下它?

  狻猊一時不察,讓他摸個正著,沒有及時阻止他的行動。

  結果,蒼挹玦才碰到,立即如遭電擊的收回手,這才真正確信單燏所言非虛。

  「你做什麼?」狻猊睜開金眸,見到蒼挹玦燙紅的手,登時破口大罵:「不是同你說過玉會燙人的嗎?你這麼想被燙的嗎?笨孩子!」

  口裡罵著,狻猊仍不忘拉過蒼挹玦的手,大力拍兩下,蒼挹玦霎時有種自己的手被打廢的痛感,但燙傷卻奇跡似地消去。「好了,下次可別再不自量力的要碰玉,再受傷本大爺就不理你了!」

  小猊,你……」蒼挹玦聽它用教訓孩子的口吻同他說話,才察覺狻猊搞不好活得比他們都久,只是它的外表像個十歲孩童,教他們都將它當成孩子看待。

  「幹啥?」狻猊掏掏耳朵,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你活了多少歲數?」

  「忘了。」狻猊伸個懶腰,「我只知道我活了很久,久到我都不願意去數自己有多少年歲,反正我知道我會一直活下去,算那些數字又有什麼意義呢?」

  蒼挹玦眸一柔,凝望園子裡的花草樹木,「你真像個小老頭。」

  「小子,本大爺可是比你和小燏都活得久,不是老頭是什麼?」狻猊雙手交抱,露出下台它童稚模樣的老成,盯著蒼挹玦平靜無波的臉。「你啊,真的很悶吔!跟小燏在一起我們至少會打打鬧鬧的,可是跟你在一起,我能做的除了睡覺還是睡覺,不想變老都會覺得自己又老了好幾歲,你……你真是乏善可陳。」

  第二次被狻猊說自己悶,蒼挹玦仍是選擇一笑置之。

  「所以?」

  「所以……呃……所以……」狻猊想破了頭也不知該接什麼,最後它搔搔頭,大叫一聲:「啊……敗給你了,你實在是太悶了,我會被你悶死!為什麼好不容易有除了小燏之外的人看得見我,卻是你這個悶葫蘆呢?為什麼?為什麼?」

  狻猊叫得像蒼挹玦負了它一生一世般的淒厲。

  「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呀!」蒼挹玦沉聲暍道,他想沒有人願意看見常人所不能看見的東西吧?

  「什麼?!你竟然不願意!開什麼玩笑?能看到我是天賜的恩寵!代表你是天之驕子、是無上的榮耀款,多少人想看還看不到!你竟然不願意?!」接猊暴跳如雷,指著蒼挹玦的鼻子大罵。

  「是是,無上的榮耀,麻煩你別再殘害我的耳朵。」蒼挹玦塞住耳朵,以免真成了聾子。

  「哼!」狻猊高傲的自鼻孔噴氣,下巴拾得老高,視線不經意地瞥向天空,攏起眉,「又來了。」

  「嗯?」蒼挹玦順著它的視線望去,只見天空凝聚烏雲,隱約有閃爍的銀光和悶聲雷響。「要下雨了。」

  「不是雨,是氣的流動很怪。」狻猊舔濕自己的手指,伸到空中,臉色愈見凝重。

  「氣?」蒼挹玦再怎麼瞧還是只瞧見雨雲聚集。

  「嗯,這個天朝也到強弩之未了。」狻猊道出驚人之語。「難怪最近氣如此下穩又怪異,不過也該是時候了,只是更怪的是,為何近來泉州上頭的雲氣聚黑下聚瑞?怪,真怪!」

  「小猊?」蒼挹玦瞇起眼來,即使表面上仍若平素般沉穩平靜,但聽聞狻猊一席話,內心下動搖是假的。

  狻猊金眸斜睇,神秘莫測的笑了笑,匆地撲到蒼挹玦身上,狠狠嗅口他身上的氣息。

  「阿蒼,是兄弟才跟你說,你紅鶯星動啦!」它不懷好意的奸笑著,見風轉舵的本領比起單燏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你年齡也到了不是嗎?到時成親別忘了兄弟我啊!我要的不多,只要你給我你身上薰香的配方,我就很開心啦!」

  「我身上沒有香氣。」蒼挹玦不知否認過多少次,狻猊還是如是堅稱。「即使紅鶯星動,沒有對象亦是枉然。」

  蒼挹玦心頭浮現單燏的臉孔,赫然一驚,連忙將心版上那張笑顏給抹去,粉飾太平。

  「沒有才怪!我狻猊的鼻子可是最靈敏的!本大爺說你有香氣就是有香氣!說你紅鶯星動就是動!」狻猊咬住蒼挹玦的肩頭,死命地啃啃啃。

  蒼挹玦心頭大喊糟,卻阻止不及,失了鎮定的想推開它。「喂,小猊,我的衣裳……別……喂……」

  完了,一件袍衫又毀了。狻猊上次才咬破他一件袍衫,今天這件的下場依他看也差不多。蒼挹玦的注意力被狻猊轉移,沒有機會追問它適才那一番話語的真意。

  「蒼公子。」單紅前來問安,朝他二順。「夫人請您到偏廳去……蒼公子,您的衣袍……」

  肩臂接合處被撕咬開,露出裡衣。

  「我下小心扯破的。」自狻猊嘴裡拉回自己的衣袍,蒼挹玦有些狼狽的搪塞過去。「夫人找蒼某所為何事?」

  「奴婢不知,只知小姐也自鋪子裡趕回來了。」

  單燏也回來了?!這倒是個同她會面的大好良機。蒼挹玦打定主意。

  「煩請你回報單夫人,就說我換過衣裳後立即趕過去。」

  「是,奴婢告退。」單紅轉身走離,一路仍頻頻顧盼,很是好奇蒼挹玦扯破自己的衫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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