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忘了。」他一笑。
「你對我真好。」她靠在他懷中微笑,卻又想起一件事,秀眉不禁蹙起。「念絜她沒事吧?」當他扶著不支倒地的徐念絜,她還隱隱的嫉妒著。
「應該沒事。」
「你不確定?」她吃驚的抬頭。
「念絮很擔心妳,直推著我追來,現在她不曉得好些了沒?」
是念絜推著他追來,他才來的?她怎能嫉妒菩薩心腸的念絮呢?她的胸襟太狹隘了。
「我們快回去,令晚我要陪著她。」墜兒由衷地說。
「好,有妳陪著她,我才放得下心。」他舒展眉頭道。
他對念絜真是疼愛有加。「為什麼你不親自陪她呢?只要你時時刻刻伴著她,她會更快樂。」
「不,姑娘家比較細心,我一個大男人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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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墜兒在徐念絜身旁清醒,瞧那張蒼白的臉仍帶著滿足的笑,念絜昨晚也是掛著笑人睡的,還說是因為有她作伴的關係。
這樣的姑娘連她都不禁心生憐愛,步定羅肯定比她更加疼惜念絜,但為什麼念絜就是不肯與定羅拜堂呢?會不會是定羅求婚太不誠懇?
古人三妻四妾十分平常,若她能與念素成為姊妹,她也毫無怨言,畢竟說起介人他們間的第三者,正是她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她目前妾室的名分也僅是掛名,她終究不屬於步府的一分子。
昨晚折騰了一夜,定羅不知起床了沒?
她走人大廳,找到了婉晴。「婉晴,定羅起床了嗎?」
「大人比我還早起哩!喏,大人就在妳身後。」婉晴偏頭看著她身後。
墜兒侷促地回身。定羅令天的打扮不太一樣,他換下了慣穿的白袍,穿著一套普通的布衣,就似一般百姓的打扮。
「早。」他微笑著走來。
「早。你要出去嗎?」這不是廢話嗎?他每天都忙於公事埃「嗯。」不自覺的,他就是被她靈秀的秋眸吸引。
「今天我想下廚做幾樣可口的小菜,等你回來吃」她已將當初開出的第一個條件忘記了。
「今晚我不回來。」他又靠近她一步,親密的輕擁她的腰肢。
「大人捨不得了。」婉暗和幾名家丁在一旁竊笑。
墜兒不著痕跡的退了半步,才問:「有重要的公事要辦嗎?」
步定羅微歎口氣,輕得讓人毫無所覺。她永遠將他排拒在外,就連想要多看她幾眼、記住她的芳香,她都吝於給予。
「這次約莫要去十來天,甚至更久,我很想嘗嘗妳親自做的美食,不過要等回來後了。」他惋借道。
「這麼久?你一個人去?」
「常榮去京城尚未回府,所以就我一個人。對了,為了防備再有惡賊騷擾,我已經加派人手保護妳,妳可以安心人睡。」
就算有十個壯漢時時刻刻守在她房門外,都不及步定羅一個人來得讓她安心,而且她擔憂的不是這個,他即將一個人在外頭十來天,要是蒙面人跟蹤他,在途中起了衝突怎麼辦?
「我得走了。」他走出大門,府內大部分的人都出來送行。
他跨上駿馬,一改文弱書生的模樣,像個雄姿英發的騎士。
步定羅再一次把墜兒的倩影烙印在腦海中,戀戀不捨的凝視她好一會兒。她此刻的微笑有些牽強,是不是也捨不得他?
「墜兒,幫我照顧念絜,好嗎?」府內還有另一個令他掛心的人。
「別擔心,我會多陪陪她。」墜兒的笑容中夾著一絲苦澀。
「謝謝」他得起程了。「大伙回去吧。」
「等等,定羅。」墜兒奔到他身邊,抬頭看著他的臉龐。「小心一點。」
步定羅看見她祈求的眼中帶著淚光,「回去吧。」他不再回頭的策馬離去,怕自己會承受不了離別的傷痛。
「墜兒,大人都走遠了,別看了。」婉晴拉著她進門,她卻像被點了穴似的定在原地不動。
「我想坐在這裡透透氣。」她坐在石階上,以手托腮,輕吁口氣。
「不可以啦!這哪是姑娘家的舉止?」
墜兒煩悶的抿抿嘴,充耳不聞。
將有十幾天不能看到定羅,這讓她開始懸念起他。
真的很糟糕,她懊惱的把頭放在膝蓋上。說好不容許自己對他付出情感,卻出乎意料的不能自制,明知道不能愛,卻又愛上了,她真恨自己。
賭一賭吧!如果步定羅這一去能消弭她剛萌發的愛戀,她寧可辛苦的壓制感情,直到離開他的那一天,倘若下次再見到他,感覺卻更強烈,那麼她會排除萬難的去愛他。
往後的日子她無法預料,但若是步定羅此刻出現在她面前,她會忘記時空的距離,用生命去愛他。
「墜兒。」
咦,是她對他的愛太強烈了嗎?她竟然聽到步定羅那柔柔的嗓音。
「大人,你怎麼折回來了?」婉暗不解的驚叫。
墜兒忙不迭的起身與他相對,怔仲了會兒,她嘴角上揚,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眼角也不白覺的流下兩行清淚。
「好久不見。」她抿抿嘴,對他笑道。
「幾乎有三秋。」步定羅也笑了,他認真的道:「此去路途遙遠,可能要餐風宿露、跋山涉水,甚至還有盜賊騷擾,我不知道會有多少凶險在前頭等著。墜兒,妳信任我有保護妳的能力,不會讓妳受到傷害嗎?」
「你相信我有能力帶給你幸運,讓你化險為夷嗎?」她俏皮地反問。
「我很樂意試試妳的能力。」
「我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墜兒被拉上駿馬,他的氣息縈繞著她,這是她最愛的味道。
「婉晴,念絜就勞煩妳了。」墜兒叮嚀著,心頭總覺得對念絜過意不去,因為她霸佔了走羅。
「我會的,你們一路小心哦。」婉晴依依不捨的目送他們離開。
她在心裡想,大人好似比較疼愛墜兒呢!
第四章
「太好了!我可以洗個舒舒服服的澡了。」說著脫下綠色外衫,中衣亦迫不及待地褪去,露出一大片光潔白皙的雪背,解下肚兜的繫帶,全身一絲不掛地走進冰涼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