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灝熙跟到溪邊,縱身一躍,跳到樹上去,此時的洛琴心正好背對著他走進清澈溪流裡。
他驚異地倒抽了口氣,洛琴心不只舉止像娘兒們,連身子……在月光下,玲瓏有致的曲線潑上水珠,水珠映著晶瑩月色,從曼妙的體態流下,那片凝脂雪背,怕是連媚娥都比不上。
看得出了神,心裡可是怒罵了上蒼數回,洛琴心糟蹋了一身嬌軀,因為不是女人啊!
洛琴心開心得又叫又喊,銀鈴似的笑聲如天籟之音,迴盪在森林裡,望見水中倒影,才想起忘了取下書生帽。
書生帽一取下來,黑亮的秀髮立刻如瀑布沖洩而下,在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她一轉身,將書生帽擲回地面,完美挺立的胸脯、不盈一握的纖腰,線條優美的玉腿,一覽無遺地呈現在關灝熙眼前。
女人?!洛琴心是個女人,還是個嬌美如仙的美人!
他怎麼老是往斷袖之癖去想?怎麼從沒好好地去追究她身上的麝香、秀氣的舉止,以及一雙女人獨有的純真靈眸?
關灝熙銳利的眼眸閃爍著掠奪獵物的光芒,感覺到唇間些微刺痛,下腹凝聚灼熱感,她的一顰一笑好似在勾引他,把他潛藏的慾望全數撩起。
洛琴心玩夠了,身子也洗淨過了,徐徐走上岸,彷彿森林中的精靈,耀眼且迷人。
肚兜著上後,{z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往前方一望,一張俏臉剎那間轉白。
「蛇……蛇……」抓了衣服擋在身前,她顫抖地往後退去,那條雨傘節便蛇行地朝她接近。
她生平怕的東西不多,最怕的非蛇莫屬,在這四下無人的林子,恐怕她將死於非命了。
「還不快走?」關灝熙縱身跳下枝幹,那條蛇已經迅速地爬到洛琴心腳下,他飛也似地摟住顫抖的腰肢,飛身而起,摘下一片樹葉往蛇擲去,只見薄軟的葉片瞬間化為銳利的刀鋒,將雨傘節截成兩段。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洛琴心花容失色地埋在他胸膛,風聲、葉聲交織成一片陰森的樂曲,她幾乎以為要在這首催魂曲下身亡。
當風聲徐緩停下,耳邊只聽見沉穩的鼓聲,她迷惑地抬眼,這林子裡怎會有鼓聲呢?
「它死了。」關灝熙灼熱的視線凝鎖住她受驚的眼,掌控下的玲瓏身段觸感極佳,如絲綢在握,柔軟細滑。
原來鼓聲源自於他的心跳。
「關灝熙……你救了我?」她睜圓了杏眼,眸中儘是感激,要是他晚來一步,她有可能已經中了蛇毒,奄奄一息地等待死亡。
「是的。」他喜歡看她臣服的模樣,兩人之間沒有平日的火爆氣氛。
「行俠仗義不像你會做的事,但你做了,從此刻起我要對你刮目相看。」她的語氣十分慎重,甚至認真的對他承諾,「我是有恩報恩的明理人,以後只要不是壞事,洛琴心全憑你的差遣。」
他的嘴角噙著邪惡的笑,單純天真的女人!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很好。」俊邪的臉欺近她,清雅幽香如邪惡的蛇毒刺激他的神經、他的感官。
「你幹什麼?」洛琴心一驚,鷹眸閃爍著她未解的情慾,忽然發覺與他太親近了,想退開時,熱燙的手掌摩挲她的雪背,她敏感地察覺到他的五根指腹與她一樣粗糙。
倏地低頭一瞧,俏臉頓時火辣紅透,她尖聲大叫,將手上的衣物拉高,試圖遮住幾乎全裸的身體。
「你這個摧花色魔,轉過身去!」她羞憤難堪的喝令,掙扎著擺脫他強而有力的鉗制。
她忘了,竟然忘記才剛沐浴完畢,這麼說來,他全看見了?
「這麼快翻臉不認帳,剛才誰說要任憑我差遣的?」他挑高英眉,嘲弄地笑睨她,手掌在她出奇嫩滑的雪背流連。她倒抽了口氣,羞怒萬分,「關灝熙,算我剛才錯認了你,以為你向有一點俠義之心,事實上你跟京城裡耳語相傳的摧花惡魔相去不遠,不,你是名副其實的摧花惡魔!」
目光危險地瞇起,「你早就聽說過我的是非?」
「這有什麼難?才一踏入京城,想塞起耳朵不聽都不行。」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執意留於我身邊?」她絕對有其他目的,否則不可能對京城盛傳的惡魔毫無所懼。
「我……放開我,等我把衣服穿好,我會說給你聽。」她的小手顫抖地握緊綠衫,老天,他看起來真像夜叉,但有這麼俊美的夜叉嗎?
「衣服?」他粗暴地將她的衣服丟開,與她僅隔薄薄的肚兜。眼前有一副嬌嫩欲滴、值得採擷的花朵,他相信就算是平凡人,能克制到現在已經很了不得,何況她說他是摧花惡魔,不只是她,全京城的人都認為他是,那麼他有什麼理由錯過她?
「我的衣服!」洛琴心氣結地想破口大罵,紅唇一啟,立刻被野蠻的唇給封住,背上的魔手一路往下摩挲,越過誘人的細腰,來到她光裸的俏臀,她聽見他逸出讚歎。
洛琴心腦子頓成一堆漿糊,她覺得快要氣炸了,但還有一股莫名的感覺在蔓延,燒熱她每個細胞。
他的舌撬開她的貝齒,靈活地鑽進她的口中,初嘗她甜美的芳香,有一瞬間剛毅傲慢的心湖因她而柔軟,他十分訝異瘦弱纖細的她竟有如此醉人的胴體,和迷人的小紅唇。
「放……放手……」她無力地呢喃,淚花閃爍。
聽見她的細語,拉回不少神智,他從未為任何一個女人傾注全部的注意力,獨獨對她,他在迷醉中不知回返。
忽地力道粗野地扣住她的下顎,目光如染血的刀口,犀利又血腥,幾乎是咬牙怒問:「臭丫頭,女扮男裝混入府內,刻意求我收容,你的目的是什麼?」
「什麼目的?我沒有目的!」她全身緊張地繃起,愈是親近他,她就抖得愈厲害。
抓住她顫動的細肩,他譏諷地笑著,「瞧你怕成這樣,若不是為了足以改變人生的目的,你在聽到全京城百姓對我的惡評後,又怎能苦無其事、大膽無懼地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