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作夢吧?」她感動得哽咽了。
冉青眼底帶著濃濃的笑意和不自覺的驕傲,老百姓對他推崇備至、視若神人,他喜歡被百姓重視,更享受這份榮耀和名銜。
「冉青,不,冉大人。」古代的稱謂使她渾身不自在。
「沒關係,這次我微服出巡,妳就直呼我冉青。但不知姑娘芳名?」
哇!他真隨和,不愧是冉青。「鬲墜兒。」
「鬲姑娘,妳是否有冤要申,卻投訴無門?若是如此,就是杭州太守步定羅的失職,我會深人查探並告誡步太守。」他神情堅定,口氣肅然。
她正在步定羅的地盤上?墜兒不禁感到背脊發涼,哪個地方不去,偏偏挑上最令人厭惡的杭州。
「倒不是太守失職,我是想跟你借芙蓉鏡一用,不知你方不方便?」要不是老哥帶了那個靈異古物回來,她也不會誤人時空,不過,能因此見上冉青一面,倒是值得。
「芙蓉鏡是我的家傳之寶,鬲姑娘要此物何用?」冉青表面上平靜,心底卻起了波濤。
芙蓉鏡是冉家的傳物,更是罕見的稀世珍寶,相傳冉家能世代平步青雲全是拜芙蓉鏡所賜,所以冉家人相信芙蓉鏡有神,一直供奉在家中。
知道芙蓉鏡的人很少,她會開口要求令他想不透。
「只想一窺稀世珍寶,沒有別的原因。」她心虛地掩飾。
冉青微揚唇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他不戳破,反倒說:「可以相借,不過杭州離京城有段距離,往返的莫四十天的路程。」他故意停頓下來看她的反應。
「沒關係,我會等你的。」她感激他的大方。
「問題不在這裡,是我有要事在身,況且鬲姑娘看似隻身在外,必有諸多不便。」
他並不是能看穿人心,也不是胡亂猜測,而是方纔那陣「殺人未遂」的騷動,他在遠處已看在眼底。
他的考量使她躊躇起來。「區區一名女子,要當令的宰相放下正事不管,專程為了我而返京,這的確說不過去。」
「其實另有方法,而且更方便,但可能會委屈了鬲姑娘。」他表露出擔憂。
「直說無妨,若能幫得上忙,我很樂意為你做事。」說完,她垂下嬌紅的臉。
「鬲姑娘的體貼,在下謹記於心。這件事關係到百姓,也是我微服出巡的原因。我是特地來搜集步定羅欲反叛朝廷的證據。」
「什麼?!」她大叫,冉青立刻將她拉到一邊。
「這是機密,請妳務必保密。」見她點頭,冉青才又往下說:「根據可靠消息,步定羅想籠絡人心,擁兵自重,所以在杭州政績斐然,博得百姓認同,甚至愛戴他遠勝於我……」他垂下眼,神色相當懊惱。
「怎麼可能?步定羅這個大壞蛋,杭州百姓怎會無知的看不出來呢?」
「他偽裝的功夫爐火純青,一般人很容易被假象所蒙蔽,何況是單純的老百姓呢?這不能怪罪於百姓身上。」他為老百姓說話。
她又在心底讚歎著冉青是大好人。「你說,要我怎麼做?」她雙眸灼灼。
「混人步府,搜集他叛變的證據。唉!這太危險了,我想妳還是……」
「我不怕,你別擔心,能為國家和百姓做事,這是很難得的殊榮。但是我應該怎麼混進去?而且他叛變的證據會放在哪裡呢?」她托腮苦思。
冉青感激地握住她的柔荑「謝謝妳,我一定盡快趕到京城,並立刻回來接妳出府。」
「別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了。」她羞赧地笑著,手還被圈在他的掌中。
「步定羅正在籠絡人心,只要是百姓有難,他必定伸出援手以彰顯其愛民的胸懷,一旦妳餓昏在府外,就有機會進人步府。」
「沽名釣譽!他以為所有的人都是瞎子嗎?」她啐了一聲。
「步定羅是個文人,時常舞文弄墨,相信從他的書齋中不難尋覓,若妳不知其詩詞之意,可以抄一份,我會派人隨時在妳身邊保護妳。妳可會讀書寫宇?」若是她不懂,那又是一道難題。
「懂。那麼,他和山賊勾結的證據要不要一併找出來?」她天真的問。
冉青眉頭一皺,又立刻舒展。「當然。」步定羅勾結山賊?嗯,有趣!
「交給我吧!你一路小心。」才剛見面又要分離,她有許多不捨。
冉育低聲地道:「我從未見過像妳如此智勇雙全又識大體的姑娘,待此事告一段落,我願為妳做任何事。」
喜悅頓時染上她的眉梢和粉頰,她恨啊!為何自己不是出生在這個時代,為何老天要捉弄她的一片真情?
「步定羅為人奸險,姑娘務必小心,但願能盡快為朝廷和百姓除去禍害。」
「我也希望如此,就算忍氣吞聲我也要把他的惡行揪出來,昭告天下。」
★★★
冉青的猜測果然沒錯,步府的下人一見她虛弱的倒在大門外,立刻回報給他們的惡主子知道,承蒙那位惡主子的「善心」,她終於順利的混人步府,只可借惡主子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出面。
她閒來無事,步出廂房走向庭園。沿途觀來,步府並沒有她料想中的奢侈豪華,該是會讓人迷路的迴廊,卻設計得相當簡單,僅是個大彎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陣陣淡雅的花香撲鼻而來,這可是桂花香?墜兒提起裙襬,疾步走進栽滿各色花卉的庭園。
這裡的園丁一定很用心,每朵盛開的花朵又嬌又艷,令人不禁駐足欣賞。
「妳在這崟做什麼?」
墜兒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原來是昨晚替她換衣裳的婉晴「我……我有些悶,所以出來走走。」
婉晴了然一笑,「妳別緊張,在步府裡大可不必擔心受怕,因為有大人在啊!」婉晴以為她在外頭吃了不少苦頭,才會倒在府外。「這幾件破爛的衣裳是妳僅有的東西吧?」她雙手捧著洗淨的衣服。
「破爛?」墜兒恍然大悟,想笑又不敢放肆,她順水推舟地道:「這的確是我僅有的東西。」她接過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