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多大、雲就跟隨過去;海有多闊、雨就牽引過去,她永遠是他的!
「霸道……蠻橫。」
被人喜愛的快樂和不想與人分享的佔有慾,痛苦的混雜在一起,快樂有多大,痛苦就有多尖銳。
這份痛苦與快樂只能埋在心裡,說也說不出來。吐也吐不掉。「我才不喜歡你,是最討厭你。」
「我才不信。」朱陽霸道地將她裙擺一掀,手指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說你愛我,說!」
「說你愛我。」
「我……我愛你。」話說完,她的唇馬上就被他濡濕的唇堵住。
車子一顛一破,車內慾望焚心。
路還長得很。
憶恩開始要過著禍福難料的王廷生活。
☆ ☆ ☆
紫禁城佩文齋
明世宗戴著一頂沉水香冠,紗金龍褂外罩一件米色葛紗袍,腰間束著白玉四塊黃馬尾絲帶,往上看去極不相稱,但花白的鬍子梳得一絲不苟,嘴角眼角都有細密的魚尾紋,想必年輕時也是風流俊少一個。
但歲月不饒人,人一旦風華一過,舉手投足都顯出老態。故明世宗晚年崇信道教,迷戀道術及煉丹,祈求身體能以長生不老。萬壽年年。
唉!世上沒有一個人當集天下之大權後,還能看的破、放的下。
明世宗咆哮一聲,拍打案上信函,「這個免崽子竟敢給我內神通外鬼,勾結扶桑,若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還讓後人誤以為我明世幕幕昏君一個,來人啊!宣嚴淞進殿。」
「父皇,等等!」朱陽站起了身,身上穿著醬色天馬皮袍,淡然提醒道:「別忘了、他手上尚有十萬重兵,沒有十分把握,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此事若能震醒父王,以後多理會朝政,修明政治、疏浚河運、開博學鴻儒科,少沉迷道術、長生不老當中,這可是百姓之福,天下之幸也。
這樣他要帶著億恩離開此地,也比較放心。
明世宗一聽,心頭一驚,嚇得心頭沒啥主意,「那依你之見,要怎麼辦,難道要我們屈膝求和,讓他斷送我們大明江山。」
「這倒不會,只要我們能誘那隻老虎離山,那引『虎』人甕就不成問題。」對父王昏庸軟弱性格,已經麻木不仁了。
「想必你心中已有計謀。」
他一堆兒子不是獵鷹養犬、就是沉迷女色養小妓,完全不顧國家大事,惟一會關心的只有這個兒子,只可惜一來他不是嫡長子,二來他太情才傲物,性情乖扭不好掌控,要不然他或許會將是位傳給他也說不定。
「是有一計。」朱陽沉吟一下,思量著:「但還須父皇配合。」
明世宗大喜,「說來給朕聽聽。」
朱陽望著窗格子,眸子晶瑩生光,說道:「嚴淞位居首席內閣學士,底下門生現在不是總督、巡撫,就是將軍,私黨遍居朝廷內外,可以說是大權在身。大軍在握,『請君入甕』或『迫其上當』當不可行,需用點智慧謀略,設法『調虎離山』,才是上上之策。」
「嘎!說仔細一點。」
朱陽不假思索,當即一點一點說出他智擒嚴淞之計。
「第一步,我們先請他的好友仇鸞邀嚴淞在徐州密會,仇鸞是贛省大將軍,嚴淞會以為自己的大軍都駐守徐州不遠之處,即使事有變卦,還能緊急來救援,所以他一定會買仇鸞的賬,故臣子推斷,嚴淞一定會答應前去徐州。」
「嚴淞前去徐州後,就可以進行第二步計劃,這就請父皇以兵部六百里加緊送去密函,開列數十名將軍,在距嚴淞防地不遠的題愈,召開『北方抗倭會議』,所訂日期必須與嚴淞貧款色徐州時間密切吻合,這樣一來,仇寫會邀產稅J起到開封與會,即使嚴淞對父皇突然召開會議有疑慮,但只要仇鸞力勸前往,並請其它人從旁 權力公後。依嚴淞自尊自大的性格不會露出怯意而托辭拒絕。」
「第三步,嚴淞前去開封,必會隨帶大批侍衛隊保護,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先以開封難找到較大的房屋為借口,使其留下待衛隊獨自進人開封,再以因是秘密會議,故要在晚間舉行,而且設置三道關卡,攔留隨行人員及兵器,因所有人都要遵照此規,相信嚴淞必不疑有詐。到那時嚴淞只是獨分一人,且手無寸鐵,只能乖乖聽我們擺佈。」
「最後第四步,也是最重要一步,我們要想出一套說辭,好讓嚴訟當場發飄,這時安排與嚴淞素有交情的臣於坐在其旁,好言相勸,讓他單獨離開座位,出去外面透透氣、消消氣,屆時在嚴淞單獨離開後;就立即逮捕他。這樣一來,既不會驚動他人、也能一舉殲滅他全部的勢力。」
明世宗聽完此連環計謀,讚不絕口,「好好!這事就讓你去辦,若事成,你要什麼,朕都會答應。」
「那倒不必。」朱陽欠身一福,「只要父皇到時答應我一件事就可以。」
「什麼事?」明世宗好奇的問道。「難道跟你目前帶進宮的那名少女有關係?我勸你不要跟你的皇兄們學什麼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壞行為。」
朱陽聽父皇說憶恩不是,心中快決不樂揮擺衣袖,準備邁開腳步離去。
「站住!」明世宗拳頭換得出汗,股氣得像紫茄子似的,「你是什麼態度?我才說你幾句,就跑成這樣,簡直沒把我這個皇帝看在眼裡!」
他這一生最傷腦筋的,就是這個桀贅不馴的兒子,本以為即便不能討個親熱、至少也不至於落個沒趣,沒想到他卻用這種態度對待。
他是至皇至尊,天下人都要看他的臉色,怎樣可以讓他的兒子爬到他頭頂上去!
明世宗腮上肌肉抽搐個不停。
「懶問沉浮事,閒娛花柳朝。吳兒調鳳曲,越女按鸞蕭。道許山僧訪,棋將野叟招。漆園非所慕,適志即逍遙。」朱陽吟罷,旋即走出門外,「我這一世只想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