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番話是驚世駭俗了些了,可她管不了那麼多,她的感情世界只容得下一對一,她必須爭取自己想要的。
一夫多妻看在她眼中荒謬可笑,一個女人怎能夠忍受丈夫在自己之外還擁有其他女人呢?
什麼叫作多人多福氣?若是這種「多人」是指女人在外的男人,不知道男人作同感想?想必是成了多人多「負氣」了吧?
「你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御驕平時有些吊兒郎當的玩世模樣,在此時變得陰餮強勢,語氣更是斬釘截鐵的容不下一些商量餘地。
「我是你一個人的,而你卻不是我一個人的?!太可笑了!我不要!」
御驕的步伐每往前一步,賀遙虹即因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脅迫感而不住的往後退,最後她給逼得背部緊貼著牆。
「你、你……你要幹什麼?」御蘭風這個樣子和平常不太一樣,她有些怕。
「我要你是我一個人的!」要是有一天她真的成了別的男人的,那他……
他會瘋了!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我不要!」她的堅持絕對不讓步。「除非你也是我的,只屬於我的。」
御驕有些無奈的在心中一歎,他自然只屬於她的。
若非如此,他大可不必為了她進鏢局、大可不必為了她連一些「不入流」的把戲都使上了。現在想想,他為她所做的犧牲還真不小,若是她還無法喜歡上他的話,那他又豈會甘心,又豈能甘心?
「我當然只屬於你的。」猶記得當他看到詩經中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字句時,他曾在心裡想,打從第一次執子之手,到與子偕老之間,他已不知道執過多少女人的手了。
遇到了賀遙虹之後,他開始能體會這兩句話中看似平凡淺淡,實則深刻赤誠的深情。
「你屬於我,可是你卻曾上花樓去……」
御驕以口封住了她因不平而喋喋不休的櫻唇。
賀遙虹怔住了,忘了掙扎,只聽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好……好緊張又好害羞!可……御蘭風似乎比她更緊張耶!瞧!他緊張到連眼睛都閉上了……這樣被他摟在懷裡的感覺真好!
感覺似乎被一雙眼睛凝睇著,御驕微微睜開眼,果然看到賀遙虹正睜大眼好奇的看著他。
唉……這不解風情的清純女!他只得騰出一隻手拂下她的眼臉……
好一會兒他鬆開了她,凝視著她的眼眸儘是愛意。
「啊……御蘭風……你……親、親……親我!」她撫著唇,上頭的餘溫是方纔他印上的。
她的反應也未免太慢了吧?方纔還挺沉醉於兩情相悅中的,現在卻這樣一臉指控的表情,女人吶,真是翻臉比翻書快。
「你又認為不公平了,是不?!」她喜歡凡事講求公平,那有什麼困難?「那好啊,這一次給你親回來。」
「我才不要。」臉一紅,她氣惱著御驕玩味極重的口氣。
親吻一個人是多麼慎重的事情,起碼對她而言,當她願意親吻一個人,或是接受親吻的時候,那就表示她對這個人是默許了終身的。可是他的態度,真是輕浮的可惡。
「你這般輕浮,我……」老實說,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真心,可因為他的輕佻,讓她不確定他的真心是不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在他如此深情的凝視著她時,下一刻他是不是也可以同樣深情的凝視著其他女子?
有些男人一生中可以有好幾個真愛不是嗎?
看著她臉色又要變了,御驕執起她的手。「在面對自己鍾情的女子的時候,我也會緊張,也許,輕浮的舉止是我用來掩飾自己不安的方式。」他也是人吶,
「你吻人好像吻得很隨興。」像她連怎麼吻都還不太清楚。
她好像還是對他花少的過去很在意,往後只怕他的言行舉止得小心了,要不這小妮子一定又為此大作文章。「我不知道怎麼樣的吻才會令你覺得慎重,不過沒關係,反正我們會有很多時間練習的。」
賀遙虹不明白其意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御驕由懷裡摸出一塊通身碧綠的玉珮。「這個送你。」
「這是……」她接過手即感覺手掌透徹冰涼。
對於玉石她一向特別偏好,她一眼即認出這東西定是價值連城。
御蘭風家境平凡,哪來這樣的寶貝?
「這東西啊……」他神秘的一笑。「大概是我『目前』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如果你收下這玉珮就非得……」
「非得怎樣?」
「非得嫁給我了。」
她紅了臉,心跳得好快。「嫁……嫁給你?」
御驕有些緊張,「是啊,這是我御家的傳家寶,給了你你不許了我怎可以?」怎麼?她不願意嗎?否則怎麼都不看可否?
說真的,他現在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頭一回對姑娘說這種話,他打算讓這同時也是最後一回,惟一的一次。
賀遙虹感覺自己心在笑,開心的笑,笑到內心情緒都快外發的展現在臉上了。
呵呵……真開心,她第一次感覺到被人求親原來是這樣開心的事啊!可見她之前的拒婚是因為上門求親的人不對嘛!
嫁你?當然啦!不嫁你我嫁誰?
呃……不行,他之前那樣壞,非得整整他才甘心,她怎麼能夠那麼容易就答應他?太便宜他了吧?
她壞心眼生起,刁難的說:「我得考慮、考慮。」
「還考慮?」
「是啊!當然要好好再考慮一番,婚姻大事豈能兒戲?當然得慎重,更何況,我怎麼知道答應嫁給你之後,你會怎麼待我?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怎知道你的花心病何時復發?」她對著他一笑,「在我考慮期間呢,這玉珮我暫且替你保管。」終究她是會答應他的,不過現在……先令他心中忐忑不安一下!
算了!都已經等那麼久了,不在乎多等一些時候。「什麼時候答覆我?」他是可以等,可不希望她拚命拖。
「等到……」賀遙虹一臉頑皮笑意。「等到我習慣它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