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男人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了。
不過,今晚的她卻是有些介意,因為御蘭風。
他是不是也和這些鏢師一樣,把逛花樓視為一種樂事、享受呢?
今晚的御驕特別安靜,只是靜靜的吃著東西、喝著茶水,偶爾抬起頭來和賀遙虹交換個眼神外,並沒有加入鏢師們的話題,這和他平常時候的活潑,主導著話題的樣子大相逕庭。
他為什麼不說話?是因為和她一樣,一點也插不上嘴?哈!怎麼可能?聽說男人沒上過花樓就如同女人沒梳過頭一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那又是為什麼?
在她瞅著御驕發呆之際,有位鏢師開了口,「遙虹身為女兒身真是太可惜了,否則你也可以去那數香樓見見世面。」
「我……」她收斂心緒。「我一點也……也不覺得可惜。」
「你是不覺得可惜,因為你是姑娘。」對方曖昧的看了一眼御驕。「可同樣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的蘭風可就十分可惜了。」
賀遙虹一下子會意不過來。「為什麼?」
「為什麼?」那鏢師怪笑道:「若今天你不在場,想必他也會和我們一起去快活的。你說是不是啊,風老弟?」
她終於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俏臉一紅,「那是他的事又與我何干?」匆匆忙忙把最後一口飯扒光,她將筷箸往桌上一拍。「我吃飽了。」
看著她氣沖沖的離了席,大夥兒莫不一陣錯愕,隨即起哄大笑,「哎喲!到底是個姑娘家嘛!聽說意中人也想上花樓逍遙,怪不得不快了!」
「是啊、是啊!開不得玩笑!」
有人同情往御驕肩上一拍,「風老弟,我看你要快活得在婚前嘍!成親後想上花樓,你想都別想。」
「就是,想快活待會兒就與我們同行,大哥我最懂得如何挑花娘了,擔保給你挑一個十八般武藝齊全的。」
大夥兒一起哄,一時間只坐了兩桌鏢師的小客棧鬧烘烘的。
耳中聽著鏢師們的玩笑話,御驕心裡頭卻惦著賀遙虹。
只是大夥兒的玩笑話,她大可不必如此在意。不過,她會在意那表示她吃味著,會吃味兒,就表示她喜歡他。
看來他輸在她身上的感情正在縮減中。
唔……老實說,這種感覺還不錯!
等大伙各自回房後,御驕到賀遙虹門前叩門。
她前來應門時一看是他,立即一臉酸意的開口,「喲,今天還真乖吶!怎麼沒有到數香樓去。數香樓」光是想到御蘭風也曾和那些風流鏢師一樣到花樓去,她就滿腔滿肚的酸水!
他臉露笑意,「你在生氣?」她常生氣,可為他生氣的樣子特別可愛,那種樣子會令他欲寵溺她的感覺橫生,直想摟她進懷安撫。
她真是上蒼派來整治他的風流症的,她只需往他面前一站,其他天仙美女他便不放在眼中,傾國名花也視若不見,盈懷的全是對她的傾慕愛意。
原本只是拜把兄弟們一時興起的遊戲,他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認真到這斯地步。
「我為什麼要生氣?」兩腮仍鼓著,任誰都看得出她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你在吃醋。」若是他連這個也看不出來的話,那也枉費他在花叢中優遊那麼些年了。
「才沒有。」這種沒面子的事,死都不能承認。
御驕沒轍的看著她笑。「怎麼辦?我覺得你是為了我正吃著醋,而我為此而高興著呢!」
賀遙虹橫了他一眼,一噘口,「自以為是!」
「我是自以為是,可被我『自以為是』的事實都八九不離十。」他是為她心折,可他的精明用在她身上卻也不曾失誤。「所以我認定你正為我吃著醋,事實大概也是這樣了。」他逗著她,「是不是啊?」看著他湊近的臉,賀遙虹的臉紅了。「是……是又怎麼樣?你那麼懂女孩兒家,想必是經驗的累積,對不對?」她的語氣像是在甕裡待了好幾年的瓜一樣。她不快的猛橫了他一眼,「數香樓算什麼?也許你去過的花樓比數香樓的姑娘還多哩!」
御驕無奈的瞅著她笑。
見他沉默,她抬起眼看他,「被我說中了,對不對?」否認吶!你這木頭為什麼不否認?只要你否認,我會試著相信你。
「我不否認。」這是事實,他不想騙她。
紙包不住火,風流賬是火,而他的謊言是紙,這種事不可能藏得住,即使有心娶她為妻,這種事他也不打算瞞她。與其有朝一日她從別處聽來一些風風雨雨,那還不如他現在直接承認來得好。
「你……你常去花樓?」
「曾經。」
「那麼說……你……你也抱過花娘?」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問出這樣的話。
這種事也問?真是敗給她了!御驕感覺到自己的臉好像漸漸的灼熱起來。「我不否認我曾經荒唐過。」
「那你還敢說你喜歡我?」
「那畢竟是我在遇見你之前的事了。」看著賀遙虹生氣的樣子他真有些無奈,若是他能未卜先知的知道未來他會遇上她,他就不會往花樓去了。
「那對我太不公平了,在喜歡上我之前你曾喜歡過那麼多人,真的是太不公平了。」她有些孩子氣的大聲嚷嚷。
「我上花樓並不是我喜歡那些姑娘,而是……」天吶!這真是個難題,他要怎麼跟她說,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地方?
男人上花樓找花娘通常是無關喜歡與否,而只是一時的生理解決,這種事他要怎麼跟她解釋?啊……殺了他吧!
「而是什麼?你說啊!」要解釋就解釋個清楚明白,她最討厭話說一半的了,那會令她覺得那解釋未免牽強。
「總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
「到花樓找花娘過夜,卻說這無關喜歡?若是我到外頭找個男人且在他臂彎裡過夜,我卻告訴你我不喜歡那個男人,你信不信?」
她的話令御驕的臉馬上冷沉了下來。「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她的話根本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了。「你都可以到花樓找花娘過夜了,我為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