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我會安排晚櫻姑娘進宮來給太后請安。」杜香椿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
「我相信濤兒的眼光。」郭太后又是一笑。她真是太高興了,本以為抱孫子的美夢不知要拖到何日才有實現的可能,沒想到已近在眼前了。她得把濤兒召進宮問問,免得好事多磨、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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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趁熱,郭太后隔日便派了太監請朱序濤進宮,還吩咐他最好早朝後就來。
「母后,這是兒臣差人從江南買回來的翡翠玉鐲,和您現下戴著的指環恰好配成一對。」
郭太后接過玉鐲,仔細端詳著。「真是好玉,晶瑩剔透,我先替你保管著,將來同哀家手上的指環、頸上的玉鏈子,一併送給紀姑娘。」
「紀姑娘?」朱序濤皺了下眉,臉色不好看地看著郭太后。
「是啊,是晚嫻的親妹子是嗎?應該也是個美人兒吧!」郭太后興致勃勃地道。
「母后怎會說到紀晚櫻?她和這玉鐲有什麼關係?」母后的態度讓他心裡非常不痛快。
「她叫晚櫻是嗎?好名字,人是不是長得跟花一樣美麗?」
「母后,您為什麼突然提到紀晚櫻?」他不死心地追問。
郭太后以為他是因為不好意思,所以反應才會這麼激烈。
「你們預備成親了不是嗎?哀家這下就放心了,本以為你打算一輩子孤家寡人的過下去呢!」
「是誰造的謠?」朱序濤冷冷地道。
「造謠?」郭太后愣住。
「不會發生的事,自然是造謠。」他有些火大。
郭太后疑惑地道:「紀姑娘不是懷了你的孩子嗎?你同意要娶她的。濤兒啊,雖然你生在帝王之家,可也不能始亂終棄啊。」
「始亂終棄?」朱序濤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紀姑娘一直相信你會給她名分的,濤兒,你是不是只想要孩子?」
郭太后將杜香椿告訴她的話加油添醋地說出,把一些不肯定的部分直接肯定地說出。她將紀晚櫻可能懷孕說成了已經懷孕,將朱序濤可能娶她說成了同意娶她。
「沒有孩子,哪來要不要孩子的問題?」
「紀姑娘已經珠胎暗結,我不能不主持公道啊!濤兒,你可別成了負心漢。」
「她……紀晚櫻要母后主持公道?」
「是啊,哀家不介意紀姑娘的出身,就像先皇待我一般,你也不該介意紀姑娘的出身。」
朱序濤冷冷一笑。「我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
「厚顏無恥?你是指紀姑娘?」郭太后覺得自己被搞糊塗了,怎會這樣?
「母后,要不要再娶、娶誰,我心裡自有主意,可我娶的女子一定不會叫紀晚櫻。」他斬釘截鐵地道。
「什麼?」
「不會是紀晚櫻。」他重申。
「她懷了你的骨肉呀。」
「若真有妊,她腹中的胎兒絕不是我的。」他未曾碰過的女人,要懷他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真可笑,紀晚櫻竟然造這種謠。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郭太后仍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是小倆口鬧脾氣,所以他才會否認一切。
「是有不愉快,可不是這個原因讓我這麼生氣。」他明白母親的想法。
「濤兒,紀姑娘不好嗎?」郭太后難掩失望,莫非自己是白高興—場?
「也許是她太好了,好到我沒法子忍受她。」他諷刺地道。
「既然好,為何無法忍受?你這孩子,哀家都被你給搞糊塗了。」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老了,很多時候她總是猜不透兒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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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攻心之下,朱序濤哪裡還有理智?紀晚櫻本欲去膳房間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她住在王府,實在不好白吃白住。才走進迴廊,她就看見朱序濤臉色不好看的往自己走來。
「我正要去找你。」
「找我什麼事?」她微愣。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看向她,朱序濤用力地扯住她的手腕,沒等她說話便拉著她走向書齋。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他哼了一聲,推她進書房,關上門。「你在裝糊塗吧?」
心沒來由的狂跳著,紀晚櫻避開他的眼,不敢看他。「裝什麼糊塗?」
「不說是嗎?」粗魯地將她拉近,朱序濤將一隻手擱在她腹上。「你肚子裡懷的是誰的孩子?是誰做了卻不敢認?」
「沒……有。」紀晚櫻的心中泛起一陣虛弱的感覺。
「是他不要你和孩子,所以才賴到我頭上來?」
她想解釋:「不,沒這回事……」
「紀晚櫻,從一開始我就猜想你之所以來京城,動機肯定不單純,原來是這麼回事。」
「王爺誤會了。」她此刻真是百口莫辯。
「想要我認了你肚中的野種是嗎?」他氣極了,這女人一臉無辜卻滿腦子詭計。
「野種?請王爺說話客氣些,我不是隨便的女人。」她知道他以為她懷了不知是誰的孩子卻想賴在他身上,所以才會如此憤怒。
「不隨便嗎?肚子都讓人搞大了,還假裝自己是個冰清玉潔的女人?」他冷笑道。
「是誰造的謠?」她想知道是誰這樣害她。
「我連你的唇都不曾嘗過,卻要為了不知是誰的孽種娶你為妻?」
他將她推向書櫃、猛然吻住她,憤恨的舌同時鑽入她的嘴內,一邊還伸出大掌,故意地抓弄她的胸脯。紀晚櫻先是呆愣了下,然後才回神死命的掙扎,她全身劇烈的顫抖著。
「不要這樣!」她慌亂的說。
朱序濤沒有預警的鬆開她。此刻她雙腿發軟、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身子仍舊克制不住的抖著。
「怎麼,你的男人沒這樣吻過你嗎?」他冷笑著。
「男人?什麼男人?」她責難的看著他,為什麼要這樣待她?
「你腹中孩兒的爹啊,別告訴我你連是誰給了你孩子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