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合法夫妻,就夫方失蹤三年,妻方也可以以夫方死亡為由再嫁,我們只是男女朋友,為什麼我不能當作你已死亡?反正你已經失蹤四年了。」她橫他一眼。
「可是你沒有。你既沒有嫁人也沒有交別的男友,這表示你的心裡容不下別人,就像這四年來我的心裡也只有你一樣。」
「誰告訴你我沒交過別的男友!我交過的男友可多了。」她高傲的揚起下巴,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謊。唉!不過腳挺酸的,還是找個地方坐好了。
「真的?你那一生只談一次戀愛的原則呢?」博倫揶揄。換言之,他一點也不信她的謊話。
「原則是可以變的,我要嫁人就得改變原則。」她嘴硬的說。氣他一向能洞悉她的心意。
她在一扇玻璃門前停住,博倫一看是麥當勞,瞭解的為她推開門,兩人之間的默契還是存在的。
「我要洗胃,你的自我陶醉讓我想吐。」儀翎皺皺鼻頭表示她的不屑。
博倫向工讀生要了兩杯中可,然後轉頭對她又道:「我說話不是沒根據的,這四年來,關於稱的消息我並非一無所知。」
「紅豆泥?」儀翎戒慎的看著他,感情她的週遭全是他的「史敗」?
「紅豆。」
「你說四年來仍保有我的消息,到底耍了什麼把戲?」她一臉逼供。
「雖然你不肯接我的電話,不肯回我信,但我還有許多朋友及同學可以幫我啊!」他一副謝天謝地的表情。
儀翎瞇起眼,慢條斯理的挑挑眉,危險的問:「玉如不是吧?」
范玉如敢背叛她就等著接受「儀翎式酷刑」的懲罰!她會將她罵到臭頭然後再絕交,然後再復合,不管她願不願意,然後又是一頓罵、再絕交、再復合;再一頓罵、再絕交、再復合……週而復始,直到她進了墳墓也不會停止,誰叫她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不敢,你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而且她也不會肯的。」
「玉如她哥?」她再提出一個任選。
「他並非專職。」
非專職?意思是有個專職的「史敗」經常在她身邊繞?
儀翎腦子轉了一圈,立刻出現一個影子——
「小功。」這次她只掀了掀嘴皮,語調彷彿低聲的雷鳴,這表示她在爆發的邊緣。
博倫只是靦腆的笑了笑,表示默認。
她深吸了口氣,大聲怒吼,「卑鄙,無恥!不公平!」捶了他兩下,又重重的踩了他一腳才轉身上樓,也不管週遭詫異的目光。
她最愛的弟弟小功,和她是雙胞胎,兩人長得不是非常像。
小功本名方臣功,長得又酷又迷人,異常聰明,他的性格內斂,和她的火爆完全不同,是個標準的少女殺手兼師奶殺手,也就是老少咸宜啦!
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弟弟比男友還帥,所以博倫心裡一直不太平衡。
四年前,小功突然常來看她,而且還曾被她抓到他偷拍她的照片和錄音,問他做什麼用的,他說拿去賣給她的愛暮者,因為她對愛慕者沒興趣,也就不再多問,反正這也算正當賺取零用錢的方法,誰叫他們家境不是很寬裕,能賺一塊錢是一塊錢。
想不到博倫竟會找上小功!
他是不是看準了她溺愛小功,從來不對小功發火,而且還不會被懷疑,也不會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奸險小人!
真是太不公平了!四年來她對他一無所知,而他卻對她的舉動瞭如指掌,這叫她情何以堪?她就像守活寡一樣的任青春凋零,而他卻逍遙自在的回美國求學,還敢拿這點來取笑她,真是太可惡了!
找了個靠牆的座位坐定後,儀翎仍然氣呼呼的抱著胸瞪著樓梯口。
好不容易擺脫一堆藉機同情他而偎過來的女人,博倫終於端著飲料珊珊來遲。找到她所在位置,過來就想坐下。
「誰准你坐了?」儀翎冷聲喝止他。
博倫要碰上椅子的屁股立刻又縮回來,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這麼慢?被女人纏住了?」她又問。
他沒有回答,他要敢說是,皮就得再繃緊一點,前賬還未清,這下竟又欠下新債,真該怪父母把他生得太好了。
不過他也不敢說不是,因為儀翎就是能看出他是否說謊,他一直不曉得她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件事到現在為止還是個謎。
儀翎端起可樂啜了兩口,眼睛仍是一個勁兒的瞪著他。她一向知道他是那種很會招蜂引蝶的男人,就和小功一樣,問題是這並非出自自願,她也不能老拿這點作文章,同樣的問題吵久了她也很累耶!
四年不見,他看起來更有男人味了。
他的肩膀變寬了,屁股一樣又翹又挺。她一向愛他的翹臀,還曾告訴他,那是他惟一勝過她弟弟的地方。為了這句話,他開始穿起牛仔褲,害她不時想伸手揩油。
他的頭髮也變長了,大概是忙得忘了去修剪吧,博倫很少讓發尾長到碰到領子,理由是——有損儀容。
他的眉宇間多了股熟悉的憂愁,就和鏡中自己的眼睛一樣,叫她怎麼也否認不了,那是思念的代價啊!
唉!命運之神啊!他們始終逃不開彼此吧!
「坐下吧!」儀翎暫時妥協的道。
博倫像要到糖果的小孩似的,滿足的坐在她身邊。
第三章
博倫坐定後,儀翎立刻蹺高腳,將腳放在他的大腿上,然後以充滿挑釁的眼光看著他的反應。這是從前約會壓馬路後的儀式,她老要他幫她按摩酸痛的雙腳。
想不到他竟沒反對,只是淡淡一笑,雙手很自然的放在她的腿上,輕輕按揉。
儀翎不知道自己有雙美麗的雙腿,在她穿短褲時更是顯得修長筆直。一直以來,博倫將為儀翎按摩視為一種享受,可以摸又可以看,一點也不吃虧,即使在公共場合也一樣。若是在屋裡就更好了,摸著摸著就摸出火來,說不定還可以享用到意外的福利。
「真不明白你這個男人怎麼當的,每次叫你按摩你就一副賺到了的樣子,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儀翎瞪著他,邊吸可樂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