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猶不能自剛剛的熱情中回過神來,靳雪苓的反應明顯的呈現呆滯。
她單純的表現惹來他的大笑,忍不住在她酡紅的頰上偷得一吻。
終於這個吻喚回靳雪苓的思緒,當她想起自己剛剛失去矜持的回應,一種深深的羞愧佔領了她的心。
紅潤很快的自她的頰上退去,蒼白再次收復失土,甚至連一貫的拘謹和冷淡的面具全都回歸原位,成為她對抗心中蠢動的工具。
「我該去煮早餐了。」隨意的拋下一個借口,也顧不得是否會因此觸怒東方天野,她忙不迭的跳下了床。
自從她來了以後,因為不習慣隨時都有人伺候的生活,也不希望依賴他過活,所以除了打掃的鐘點女傭外,其餘的事情她都是利用下班回來的時間,自己動手。
而這樣的堅持在此刻成為她逃走的最好理由,不過東方天野可不打算就這麼讓她離開,他眼明手快的拉住她纖細的手腕,阻止她的匆匆離去。
「為什麼急著想走,難道你沒有話要說嗎?」他熾熱的眼眸緊盯著她的臉蛋。
「我該說什麼嗎?」她冷靜沉著的反問著,飄忽的眼神怎麼也不肯落在他的俊容上。
「或許你可以問我,為什麼會睡在你的床上?抑或你也可以問我到底想要做什麼?」
東方天野好心的提供了兩個問題給靳雪苓,但她只是無言的看了他一眼,淡漠的說:「這是你的房子,我似乎沒有這個立場去質問你。」
這也正是她的悲哀,因為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他興之所至買來的女人,所以只能接受而不能質問。
畢竟她的心願是要靠他來達成,沒有他,她不過是一個連工作都會被奪走的女人,她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他,她沒有再一次惹怒他的本錢。
「就這樣?」顯然不太滿意她的回答,東方天野的眉毛微微的挑起。「你以為我們的關係就這麼的簡單?」
就在幾分鐘前,她還熱情的回應著他的吻,而現在卻冷淡得彷彿他們之間除了利益交換關係外,別無其他。
「我不能拒絕你的索討,因為這是我欠你的,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靳雪苓冷靜而現實的表明,不容許自己有一丁點的幻想。
「你以為我要的只是你的身體嗎?」東方天野反問,臉上的表情既認真又危險。
「除了身體,我一無所有。」迴避他灼人的視線,她可以感受出他從昨晚到現在,態度上和以前有著明顯的不同。
他不再易怒,甚至變得溫和,可是這種改變讓她感到害伯,她怕自己會在不自覺間,陷入另一個難逃的陷阱。
「你有的。」他肯定的說,右手的食指亦直指她的胸前。「我要的是這一顆心。」
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靳雪苓猛烈的搖著頭道:「這是不可能的,除了這個身體之外,我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給你。」
「是嗎?」他高高的挑起眉,誓在必得的決心明顯的寫在臉上。「我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他的話在靳雪苓的心頭翻起了驚濤駭浪,讓她壓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吶吶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你……」
在他銳利且堅決的目光中,她慌亂的心狂跳著,不知所措的望著他,突然用盡全部的力氣甩開他的鉗制,轉身就逃。
這一次,東方天野並沒有加以阻止,難得好心的給她一些時間,他可不希望真的把她嚇跑了。
只是他真的有這麼差嗎?差到她要這樣忙不迭的逃跑,看來他得好好的反省反省了。
熊熊火焰,爐上的茶壺不斷的冒出白煙,發出刺耳的聲響,可是依然喚不回沉浸在自我思緒中的靳雪苓。
驚魂未定的她逃至廚房後,怎樣也定不下心思準備早餐,東方天野的那一席話太過嚇人,幾乎完全將冷靜自她的身上抽離。
突然身後橫來一隻手,關上了爐火,成功的將她困在胸懷和爐台之間。
「怎麼心神不寧的?」東方天野帶著笑意問著傻愣在爐火前的她。
「沒……沒有!」回過神來的靳雪苓結結巴巴的否認自己的失常,趕忙伸手探向滾燙的熱水,準備沖泡咖啡。
不料在這忙亂之間,她一個不小心被壺把上的熱度燙著,眼看整壺熱水就要翻落,在她身後的他連忙出手扶住滾燙的水壺,忍著蝕心的熱燙將它扶正。
「該死的!」手心倏的傳來的熱痛,讓他不由的邊甩手邊低咒出聲,這聲低咒震醒了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傻的靳雪苓。
沒有多想,她著急的捉著他的手便往水槽伸去,希望借由冰涼的冷水沖去他的灼痛。
「你還好嗎?」她眼眶泛紅,聲音微顫的詢問著他的感覺,為他的舉動駭得六神無主。「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可以承受任何惡劣的態度和言語,但他這樣傷害自己只為救她的行為,卻讓她感到驚慌。
「別哭了,我沒事的。」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他輕拂去她頰上的淚,溫柔的說:「只要你沒受傷就好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她怔怔的望著他眼底的溫柔,感到一陣鼻酸。「我只不過是你買來的女人,你不必這樣的。」
亂了,一切都亂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自今晨開始亂了步調。
看著他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救她,她真的不能說不感動,可是她不知該如何處理心中的激動,只能選擇再次的逃避。
「為什麼要這麼說,就算我們之間有個不好的開始,但並不代表我們不可以有未來啊。」
「別說了!」迴避他灼人的視線,她將他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去拿藥過來。」
「等一等!」不願她再逃避下去,東方天野忍著手痛,阻止她的離去。「我們把話說清楚,否則就讓這隻手廢了也無所謂。」
「你……」緊咬著下唇,靳雪苓對他的步步進逼感到慌亂。「你別這樣,若是你真的要談,等到上好藥再談也不遲啊,何必拿自己的手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