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匆匆的把他叫來,然後一句話也不說的發呆,讓人忍不住的心裡發急。
終於因為這話語,東方向晚猛地意識到辦公室還遇有其他的閒雜人等,他頓住自己的動作,然後抬頭看向龍承邦,驀地朝他問:「你覺得我愛歐陽夕顏嗎?」
「這算什麼怪問題!腦筋急轉彎嗎!」莫名其妙的被人問到這樣的問題,龍承邦一臉古怪的瞪著他。
他可以肯定東方向晚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因為他竟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回答我!你覺得我愛歐陽夕顏嗎?」固執的想要得到答案,東方向晚已經管不了龍承邦那看他彷彿是在看外星人的眼光,再一次的問。
「你在問廢話嗎?你當然愛她。」
龍承邦沒好氣的給了他所要的答案,這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東方向晚的一顆心早就十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就給了歐陽夕顏,只不過他固執的說服自己不愛罷了。
或許有人會問,既然他知道,為什麼還不說,甚至還幫東方向晚替夕顏相親。
答案很簡單,因為東方向晚的腦筋是灌了水泥,除非他自己開竅,否則別人說的他一概不信,那他幹嗎還浪費自己的口水。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東方向晚又問,彷彿認為藉著這樣的一問一答,他的心可以更清明似的。
「因為你的眼神和表現,讓我很難不去肯定你的在乎。」
「我的表現?」疑惑的瞇起魔魅的眼,東方向晚不認為自己在對待夕顏時的表現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我的表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難得看東方向晚失去慣常的精明,龍承邦看著他像只鸚鵡似的重複著他的話,頓時一掃剛剛的不耐煩,感到有趣了起來。「有,而且是很不正常。」
「怎麼個不正常法?」他的黑瞳雖逐漸漾出一絲迷惑,但心卻奇異的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每當我向你報告她和誰多出去了幾次,你的眼光就像要殺人似的,這還不夠不正常嗎?」龍承邦反問,如果不是在乎,何必有這樣的表現?「你擺明了就是在吃醋,可你自己卻不自知。」
兩道劍眉微微的挑起,對於龍承邦的評論不實可否,可他已經是第二個說他在吃醋的人,或許……只是或許……他真的在吃醋。
不!不是或許,他是真的在吃醋,吃那些男人的醋,所以他才會對夕顏的壞臉色感到不是滋味。
也所以他才更想去撩撥她,看她生氣、對自己發火,而不是那種對待陌生人般的死氣沉沉。
「看來你是真的想通了,只不過好像太晚了。」帶著一絲同情卻夾雜著幸災樂禍的眼光移至東方向晚的.身上,龍承邦顯然很樂見東方向晚的開竅和吃癟。
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個總是完美的男人卻在某些方面智能不足似的,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爽」。
「為什麼太晚了?」今天的東方向晚就像是個問題寶寶似的,關於夕顏的問題總是源源不覺的脫口而出。
「因為你的愛人已經如你所願的和東震集團的駱震邁打得火熱,夜夜有約,顯然好事近了。」
「你說什麼?!」這是一個比他愛夕顏更教人震驚的事實,震得東方向晚生平頭一次初嘗心慌意亂的滋味。
「你聽到我說的了,她顯然已經轉移目標,愛上別的男人,所以你覺悟得太遲了。」
這樣的消息震得東方向晚才開竅的心眼酸酸澀澀的,昔日運籌帷幄的精明,全數選在此刻煙消雲散。
他只能愣愣的看著龍承邦,好半晌之後問出一句他以為這輩子他都不會對別人問的問題。「那我該怎麼辦?」
「既然你已經問我了,那我就發發善心告訴你一記妙招。」龍承邦得意一攤手,一聳肩,然後拍拍東方向晚的肩頭,以著高人一等的語氣說道:「你就先將她牢牢的綁在身邊,然後先得人再得心,懂了嗎?」
懂了嗎?答案當然是不懂。
可是東方向晚做了嗎?當然做了,因為除了龍承邦的方法,沒愛過人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愛人。
第八章
莫名其妙!
真是見鬼的莫名其妙!
連聲的低咒後,夕顏恨恨的眼光落在桌上那堆幾乎快像個孩子那麼高的文件。
「該死的!該死的!」隨著嘴巴不停的開闔,雙手不停的飛舞,夕顏將那資料上的文件一字一字的鍵人電腦中。
她怎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能力足以被委以重任了,東方向晚不是很看不起她嗎?
他總認為她不過是一朵被養在玻璃房裡的花朵,那他幹嗎每天都拿這麼多的資料要她整理和建檔?
最過分的是,他竟然還要脅她不准找人幫忙,甚至不准朱姐幫她忙,說什麼人家是個媽媽,不能陪她加班。
既然他該死的那麼會替人著想,為什麼不肯替她想想,難道他不知道她也是個人,而且從來沒有這麼努力認真過。
她也是需要休息的啊!她還有很多事要和駱震邁商量,被他這麼一胡攪瞎纏的,朱姐和嘟嘟要什麼時候才能一家團聚啊?
真是該死的夠了!
她倏地停下在鍵盤上不停飛舞的雙手,她決定自己今天絕對不再加班,她得去做一件更有意義的事。
下定決心後的夕顏一古腦將文件塞進抽屜裡,一邊拿起電話筒,當視線掃到放在一旁的飯盒,她這才想起自己竟忙得連晚飯都沒吃。
可惡!又是一聲打從心底躥出的詛咒,只不過這回的對象不再是被她罵了一整天的東方向晚,而是她自己。
她幹嗎那麼認真啊?夕顏洩憤似的用力按壓著電話的鍵盤,企圖用這樣的行為來表達心中的憤怒。
終於電話的那端被人接起,她斂了斂心神,專心一致的講起電話。
「喂!駱震邁嗎?嗯!我今天晚上有空,對啊!那約在哪裡?」
可沒有想到她的電話才講到一半,話筒就憑空的自她的手中消失,她愣愣的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這才慢了半拍的轉過身,惡狠狠的蹬著那個正得意揚揚地將電話給掛回去的東方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