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怎會笨呢?」
「我瞧涵鴛煮菜時,總是輕輕鬆鬆,可我……」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特色,你不會煮菜並不代表你真的笨,而且我也覺得你煮的菜挺好吃的。」
「這怎麼可能?」霏霏驚詫的低呼,事實上就連涵鴛那樣善良的人都將排骨給吐了出來了,她相信自己煮的菜只有三個字能形容,那就是「槽透了」。
「是真的!」俊逸臉上勾勃出淺淺的笑容,事實上在他心裡,只要是霏霏煮的東西,就算再難吃,他也只會用「美味」兩字來形容。
「管大哥,我知道你人好,但你也不用勉強自己來安慰我。」她一臉的感激,覺得管仲寒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好人。「我不但廚藝糟,甚至連最基本的琴棋書畫也通通都學不好,所以我想仲陽哥哥的確是應該嫌棄我。」
以前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可是出來見了世面以後,才發現原來自己 「傻瓜,不准再這麼說自己了。」管仲寒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嘴,嚴肅的說道:「我可不喜歡聽你這麼眨損自己,在我眼中你是聰明的。」
「管大哥,你真是好人!即使我那麼笨,你還願意吃我煮的菜,而且還這麼溫柔的安慰我。」
這丫頭這幾天來究竟是受了什麼打擊呵!
看她那漸漸失去光彩的眸子,管仲寒的心再次泛起了一陣疼,也更加堅定了自已的決定。
他含笑挑起了霏霏低垂的頭顱,認真的問:「介不介意讓我來證明,你其實是個聰明的小丫頭?」
「咦,什麼意思?」她水靈靈的大眼直望著他,完全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我已經取得了方山長的同意,讓你空出晚上的時間,由我來指導你,你願意嗎?」
「啊?」小嘴兒張得更開了,她完全沒料到管大哥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那天你拜託我,要我去勸仲陽別用品蘭會來決定你們的婚姻,可是我左思右想,既然你已經來到這兒了,如果就此打道回府,不就真的認了輸,你確定這樣的結果是你想要的嗎?所以我就去拜託方山長,請她讓我試試,看看以我的能耐能不能雕琢你這塊璞玉,你願意試試看嗎?」
「管大哥……」聽到他如此替自己著想的話語,霏霏激動得低呼。
其實她以往和管大哥見面也不過數次,壓根談不上什麼交情,沒想到他竟然這 麼替自己著想。
心底蕩漾的除了感動,還是感動,為了這份感動,她的確不能臨陣退縮。
「嗯!」迎著他那專注的眼神,她用力的將頭點了又點。
「好啦,那就笑一個給管大哥看,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哭喪著一張臉,明天開始有你忙的了呢!」
「思!」她聽話的笑開了一張臉。
「今兒晚早點休息,你可別以為讓我教會比較輕鬆,我可是個嚴格的先生呢。」他意恐嚇。
她則是壓根不將他的恐嚇給放在心上。「我才不怕呢!管大哥是個大好人,總不可打我板子吧!」
霏霏調皮的話語惹來了管仲寒無奈的搖頭,但卻將她這暌違已久的笑靨給仔仔細細的收進了心間。
偌大的宅院,響起熱鬧的絲竹聲。
數個身著暴露衣衫的艷麗女子,在其中一棟獨立的宅院中來來去去。
歡酒、歡笑聲不絕放耳!
你想我們嗎?一雲鬢貼耳,細鈿覆額,柔若無骨的小手滑膩膩的爬上管仲陽那偉岸的胸膛。
艷雲樓裡的當紅舞孃雲翠,整個人幾乎要貼上他,那嬌嗲嗲的聲調更是舒人心脾。
管仲陽本是心高氣傲的男人,又得一無雙美人兒這樣曲意承歡,怎能不志得意滿?!
只見他大手一攬,便將雲翠抱了個滿懷,兩條身形之間幾無空隙,那模樣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暖昧。
「你說咱想不想?」他逗弄著懷裡的佳人,惹來了她一陣不依的嬌呼。
「我說二少才不想我。」
「哦,此話怎講?」濃眉一挑,他雙眼中漾滿興味。
「你這麼久沒來,怕不是在忙你那未婚妻之事,怎還記得我們這些蔥蔥蒜蒜呢?」
管仲陽伸手往雲翠那嘟起的紅唇一掐,微微使勁卻不傷人,似警告也似調情。
他這莫名的舉動,頓時再次惹來了嬌嚷。
「二少,你怎地掐人?」
「這是處罰你沒事提起那蠢丫頭,壞了我的興致。」俊臉雖然微沉,但他的口氣卻異常輕柔,似笑非笑的,叫人摸不著他的情緒。
「咦,二少,這……難道坊問傳言是真的,你真的打算休離那一無是處的杜霏霏?」
雲翠的話語裡頭不無驚喜,事實上是大驚喜,畢竟這樣的消息代表著她們這幾個紅粉知己有機會各顯神通,可誰有那本事可以進駐管家,當一個足以呼風喚雨的二少奶奶?
「是啊,那樣的蠢丫頭怎能進入主管家,所以……」管仲陽話裡明顯的鄙夷再次讓雲翠喜形於色。
事實上,在母親的疼寵下,他早已養成可以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隨意丟棄不想要的習慣。
而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管家的產業,不想要的自然就是那個既蠢又天真得近乎
白癡杜霏霏了。
「既然這樣,那品蘭會的事也是真的嘍?」她再次小心翼翼的采究。
「你說呢?」嘖,這個女人的話變多了。
事實上,他哪會不知道他極力想要退親的消息,早已經在京城裡的大街小巷被傳送,這點可以從那些個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最近都開始更顯花枝招展和嗲勁看得出來。
這情況可真是正中了他的下懷,事實上,他才不在乎這樣的流言對杜霏霏會造成什麼傷害,反正只要「流言造就了事實」就成了。
「我說……」雲翠身處教坊,怎會不懂看人臉色,她自然知道自己該拿捏的分寸,於是小手再次盡責的攀上了管仲陽的胸膛,然後細細的挑弄。「我說咱該進屋去了,別再理會那掃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