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想幹什麼?
沒有讓她疑惑太久,他很快的讓她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他的唇穩穩的落在她紅艷艷的唇上,接著再輕柔的吸吮誘哄著,誘得朱唇微啟……
一個黃花大閨女哪曾試過這番滋味?莫戲晴驚詫得勝大眼,望進他那雙深幽的眸,那眸的魔力依然,讓她很快的失了魂。
呆愣愣的宛若一隻木偶娃娃,任由他從淺淺的輕吻,到窒人心魂的狂索,向來理智的皇甫冷揚在她的甜美之中也幾乎失了魂。
他亦不曾料想得到,一個惡意的捉弄,卻逐漸失控成情慾奔騰,一觸即發的態勢。
在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常常會有令人難以預料的礙眼傢伙出現。
顯然莫亂兒便是這方面的箇中高手,大老遠的就聽到他在大聲嚷著,稚嫩的聲音中不難聽出一抹憂心。
「大師兄、戲晴姊……」長串的選呼透過一片薄薄的門扉,傳人兩人耳膜之中。
對於這殺風景的呼喊,皇甫冷揚的反應是萬分可惜的歎了一口長氣,而莫戲晴則是仍恍然得不能回神。
直到他鬆開了她的手,恍若萬分熟練般的整理著她微亂的髮絲與衣襟,她這才宛若大夢初醒。
怔怔的望著他,若不是他那炙人的溫度與溫柔的觸碰,她真要以為現下自己正身處夢中。
羞怯與無措是此刻唯一主宰她的情緒,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她慌得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如果她夠理智,她應該狠狠的摑他一巴掌,以教訓他的輕薄,也提醒自己不要輕易陷入,畢竟他與她,是雲與泥的差別。
可是,理智此時似乎與她無緣,他的溫柔就像是一種美麗的毒物,一沾就叫人失了神。
「記得了!」皇甫冷揚以溫醇的嗓音低語。
「什麼?」莫戲晴愣愣的應道,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咱們已經以吻立誓!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條件,必須幫我應付那個花癡郡主,否則……」
「否則怎樣?」不難嗅到他語氣中那股威脅的意味,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否則,即使糾纏一輩子,我也會讓你付出應得的代價。」薄抿的唇微微勾起,彷彿「一輩子」這三個字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輕易便會流逝。
說完,皇甫冷揚放開了她,精準的在莫亂兒撞進來的那一刻,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方纔的一切宛若不曾發生。
***
一輩子!
短短的三個字不斷的在她腦海中迴盪著,莫戲晴傻愣愣的瞪著他離去的方向,背脊忍不住泛起一陣寒暖交錯的滋味。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許她此刻的心情應該雀躍得上了天,可是……
她知道自己動了心,在他對長平郡主說出「我愛她」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動了心。
可那又如何,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單憑他那皇子的身份,就已注定了他們之間再無任何的可能。
她要走,也必須要走,否則一旦失了心,而他卻又不懂得珍惜她的心,那她豈不是標準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依照含煙姊的說法,越是高高在上的男人,越是不懂得珍惜女人的心,簡言之,像他那高得幾近於天的地位,鐵定不懂得如何去愛,所以她才不想浪費時間和感情去奢求。
腦袋中的思緒翻了又翻、騰了又騰,終於在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時,心定了。
「姊姊,我大師兄他是個皇子耶!」急急忙忙的衝進來,才與皇甫冷揚錯身而過,在門扉被關上的那一刻,莫亂兒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說出他方纔所得到的驚人消息。
可沒有預期中的驚詫,也沒有半點的驚惶失措,莫戲晴篤定的態度讓他完全摸不著頭緒,他忍不住問道:「姊姊,你怎麼沒反應?他是個皇子,找這麼一個人當夫婿,好像不太好吧?!」
還真不愧是姊弟,兩人可是有著相同的想法。
「我當然知道不好。」她沒好氣的應道。
這一切都要怪亂兒啦!沒事選一個皇子當對像上、她只不過是希望有個家小有財富的男人就好,既不至於醉情聲色,也能讓他們有個安安穩穩的家。
「那我們走人好不?」雖然年紀小小,可是卻古靈精怪,挺有主見的莫亂兒連忙建議著。
「我是很想啊,但怎麼走?他已經撂下狠話來,只要我不幫他應付那長平郡主先一步離開杭城,那麼就算糾纏一輩子也要我付出代價。」
「那……怎麼辦?」面對這種複雜的情況,他傻了,平時的古靈精怪全都派不上用場了。
「先瞧瞧情況再說吧。」莫戲晴現下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唯一能想得到的方法只有「拖」字訣。
先拖點時間,再來想辦法,真要情況不對,就溜。
即使是得藏上一輩子也沒關係,反正天下之大,她就不相信會沒有她容身之處,哼!
***
「你要那個東西幹麼?」翠含煙一手畫著柳黛,一手輕撫著結好的發誓,攬鏡自照之餘,狀似隨意的問道。
「我是想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輕描淡寫,完全沒有說出重點,莫戲晴井沒有打算說出實情。
「哼!我是什麼人,想要瞞我?」杏眼兒一瞪,柳眉一挑,她擺明就是不相信她那搪塞得太過明顯的話。「實話實說了吧!」
被瞧得心虛,莫戲晴微偏了頭,避開她犀利的眸光。「我沒有想瞞含煙姊,我真的是拿來以備不時之需的。」
「戲晴兒,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那點心眼兒我還會不知道嗎?若不是有事,你絕對不會想著這些個旁門左道。」沒好氣的給了她一記冷眼,翠含煙轉了身,正視著她繼續說道:「我雖然身處青樓,但是因為寶姨娘的關係,所以總是將你當自己的妹妹,你若有事更不應該瞞我。」
她的話帶著微微的譴責,說得莫戲晴頓時啞口無言。
說實在話,在父母驟逝、家道中落的那一年,要不是有娘還未出閣前的好友寶姨娘和含煙姊的幫忙,她和亂兒只怕也活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