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傷了邦兒,當然該將他打人大牢才是。」張夫人說得理所當然,滿肚子氣的張邵邦自然也跟著猛點頭。
「嗯,就這麼辦吧!」他心不在焉的揮手說道。
反正就算他不答應,他那刁蠻慣了的夫人也會磨到他答應,為了耳根子的清靜,替兒子出出氣也未嘗不可。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煞星真的是個煞星啊!
第六章
皇子、皇上、心愛的女人……
幾個名詞在她的腦海裡回啊回,旋啊旋地。
弄得莫戲晴是頭昏昏、腦脹脹。
但這一切的始作源者,如今卻是好整以暇的坐臥在房裡的軟榻上,悠閒得彷彿剛才的一切全是出自於她的想像。
「喂,你真的是皇子嗎?」她一改這幾日的柔順,口氣不是很友善的問道。
如果他真是方纔那只花蝴蝶郡主口中的三皇子的話,那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苦不就白費了?!
更別說那一出「跪求收留」的苦肉計,讓她膝頭疼了好些天,如果得不到該有的回報,那……
這樣的震撼簡直較青天霹靂還來得嚴重許多!想到這裡,莫戲晴倏地瞪大了眼,瞪著那個好整以暇得很過分,卻又不肯回答她問題的男人,再次問道——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皇子嗎廣
「為什麼想知道?」皇甫冷揚反問,不肯給她一個痛快的答案。
說實在話,她的反應真得很傷人,一般的姑娘家如果知道他那尊貴得宛若鑲金框銀的身份,不是應該要飛也似的撲上,就算自知成不了皇子妃,也想要撈個二夫人的位置坐坐,要不然沒魚蝦也好的成了個侍寢,也大呼著天恩浩蕩,讓她們從此榮華富貴、尊寵一生。
怎麼她卻板了個臉,活像他的身份礙著了她似的,彷彿只要他敢點頭應是的話,就要立刻將他五馬分屍,方足以洩恨。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成了。」心中不樣的預感陡起,莫戲晴臉色也跟著越來越沉。
她是很想要一個足以遮風蔽雨的家,可問題是她卻不想捲入帝王家裡的是是非非,那對只求安穩的她而言,未免太過沉重了些。
所以,如果他真是個皇子的話,那她勢必就得放棄這段時日的努力,什麼都是白搭。
「如果我說是的話呢?」
「既然我今天來當你的擋箭牌,那麼前恩舊怨自當一筆勾銷,我也該走了。」臉上的表情很認真,莫戲晴毫無猶豫的說道,甚至當真轉了身,準備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三皇子,那你就要走人,一點也不留戀?」皇甫冷楊的語氣含著不可思議,顯然對她的反應很不能接受。
「沒錯!」
「為什麼?」這下子他可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讓她千方百計的想要留下,可是卻又因為知道了他皇子的身份,而毫不猶豫的就要走人?
「沒有為什麼,既然恩愛已經報了,那麼我自當走人。」她輕描淡寫的搪塞道。
總不能真的告訴他,因為皇家的飯碗難捧,所以她對他已經沒了興致吧!
「你認為這樣就算報恩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角色好像顛倒過來了。
本來是她使盡了勁想要跟在他身邊,可是現下卻變成他不怎麼想讓她走。
「那不然呢?」柳眉輕佻,莫戲晴一臉的莫名所以。
「若是這樣便算報了思,那我兩次助你豈不顯得廉價?」皇甫冷楊笑笑的起身,頎長的身形逐漸逼近她。
他帶來的壓迫感很重,她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避開,可是卻因為身子抵上了桌子而不能再退。
「那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因為退無可退,她索性挺胸應戰,天生的驕傲讓她毫無收斂的問道。
「若真要說是報了恩,除非你徹底演完這場戲,要不然那花癡要是再找上門來,豈非一切都破了功?」
「這……」潤唇輕咬,編貝般的齒磨著無辜的紅唇,帶去了些許的血色,也充分顯示出她的猶豫。d
「怎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報恩,現下給你機會了,你卻想要開溜,難不成你是個知恩不圖報的女人?」
「我不是知恩不圖報,只是憑你的身份和俊逸外表,想要找另一個人同你演這齣戲也不是個難事,我……」
「如果我就要你呢?」她越避,他就越想要摸清她的腦袋瓜子裡到底在轉些什麼。
不可諱言的,她已經徹底勾起了他的興趣,這世間除了武學之外,還能讓他這麼感到有興致的,她是第一個。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讓她離開,畢竟是她先來招惹他的,不是嗎?
「我可以拒絕嗎?」思索了半晌,莫戲晴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皇甫冷揚的話尾拉得老長,也讓她的心吊得老高,只可惜當他話落,她的心也開始墜下。「是不行!」
「可是……」她真的不想招惹他了!
一個皇子耶,這樣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想要嘛!
「你可以離開,如果你想欠我欠到下輩子的話,如若不然,就留下來幫我,至少幫我擋住那個八爪女吧!」他拿她自己說過的話來堵她。
欠到下輩子,這麼恐怖的事當然不能讓它成真啊!
莫戲晴幾經思索,終於有了定論,反正幫忙嘛!既然只是幫忙而已,時候到了就可走人,只要她能管住自己的心就好了昨!
「好吧!可是可不能太久。」宛若壯士斷腕一般,她重重的點下了頭,但仍不忘提醒道。
皇甫冷揚搖了搖頭,笑看著她避他如避蛇蠍般的模樣,心頭一抹捉弄的念頭陡起。
如果說他不答應的話,那她會怎麼樣?
他真的很好奇、很好奇!
在這股好奇的驅使底下,他突然伸手扳住了她纖細的臂膀,然後緩緩俯身說道:「口說無憑,咱們總要有個憑證不是?」
要什麼鬼憑證引莫戲晴心中的不樣又起,可她的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皇甫冷楊薄抿的唇已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