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問題才一間完,機靈臉上就露出了神氣的模樣,挺起胸膛說。「三爺,這我已經幫您打聽出來了,是有關皇上出巡的事情。」
「皇上出巡?!」那關他什麼事?
他又不是皇上,雖是皇子可又不是皇太子,也對皇位沒有任何的野心,所以關於父皇出巡一事,他壓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就是啊!」機靈神秘兮兮的靠近他,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聽那公公說,現下皇上對新來的『香妃』聖寵正隆,所以一點兒也不想出巡,可又怕得了個昏君之名,所以……」
「所以找麻煩找到我身上了?」皇甫冷揚不悅的瞇起了眼。
要知道他最近才得到一套降虎拳的拳譜,研究那個都來不及了,怎還有時間去出巡?
「其實是三個皇子都有份啦!」
「等會我就跟父皇我不去!」
「咦!」不去?!那怎麼可以,機靈在心裡咕喊著。
要知道,他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可是興奮萬分耶!
跟著這個主子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可他沉迷於武學當中,整日窩在宮裡,害得他這個侍從連想出去溜躂溜躂的機會都沒有。
現下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出去玩玩了,怎能放過?於是他靈機一動,想起主子數日前的叨念,當下啟口說道——
「三爺,你之前不是才念著要去江南的靈隱山瞧瞧你的師父,卻苦無機會出宮嗎?現下機會可是來了,正好你要出巡的方向是南邊,那可是一舉兩得的事呢!」
「嗯!」他的話頓時讓皇甫冷揚腳步一頓,顯然已經開始認真的思索著。
雖然他知道機靈是因為想要出去透透氣才會顯得這麼熱切,但這機靈可是難得說出這種機話,而且正中他的心意。所以他當下心念一轉,準備領命去了?
***
他後悔了,而且還真的是很後悔!
轉頭瞧了瞧死命跟在他後頭那半大不小的人兒,皇甫冷揚只能無奈的連翻了三個白眼。
他幹麼要聽信機靈的一時讒言,接下這南巡的任務。
雖然他的確是見到了年邁的師父.可是身後也莫名其妙的除了機靈之外,還多了個小麻煩。
「師兄,你等一等,我……走不動了!」走在山勢險峻的山崖峭壁之上,對於師兄皇甫冷揚那臻於登峰極的輕功,莫亂兒簡直只有望其項背的份。
終於在追得氣喘吁吁之後,他只能投降,望著皇甫冷揚逐漸縮小的背影求饒。
皇甫冷揚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哀號聲,依然往前直竄,彷彿急著想要前去摘采師父想要的草藥。
但其實他真正想要做的是,擺脫身後那宛若牛皮糖一般的莫亂兒。
要知道他可是己經被纏怕了!
自從他上山來的那一刻起,不知怎地,亂兒就已經纏上他了,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幾乎除了他睡覺的時候,他沒有一刻不想盡辦法找著他的行蹤,然後跟在他身後呱噪著。
好不容易,在確定了莫亂兒真的已經跟不上後,他沒有再繼續趕路,只是輕鬆的躍上了一棵大樹,舒服的倚靠在樹幹上,享受著這幾日來難得的清閒。
對於自己將一個十歲大的孩子獨自擺在深山林內,皇甫冷揚的良心雖然有些許的過意不去,但只要轉念想到亂兒那孩子等於從小在這片山林中成長,就放下了心。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才休息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他卻突然發現自己方才竄上來的地方,有著異常的躁動。
鷹鳥凌空,動物四竄,甚至還破空傳來了一道尖叫驚呼聲。
那一聲叫讓皇甫冷揚深透的眸子倏地變得凌厲,想也沒想的,他竄身前去,一股子的憂心和後悔更像是一條錦繩圈套在他的頸項之上。
緩緩的、緩緩的收緊……
瞧瞧他做了什麼,他只不過是個孩子啊2
***
眼尖的瞧見一抹逐漸自遠處飛掠而來的身影,莫亂兒眸中頓時出現一抹詭計得逞的精光。
他立刻朝著眼前的白虎比了一個手勢,然後讓驚慌逐漸爬上他的臉龐,半大不小的身軀更是抖得不停。
「吼——」地一聲,那白虎似乎懂得他的意思,不斷的逼近著已然跌坐在地的他,直到那筆直往這一人一虎急竄而來的身影逐漸逼近。
莫亂兒這才朝著那只碩大的白虎使了個眼色,和一個悄然揮離的手勢。
「吼——」又是一聲的巨吼,莫亂兒靈敏的感覺到一道凌厲的掌風破空而來,他看似是心驚膽戰的閃避,實則暗自移動著方位,刻意阻擋著那破空而來的掌風傷著眼前的白虎。
眼見自己的掌風時要傷著要救之人,凌空而來的皇甫冷楊連忙收勢,但方纔他見情景危急,本就運足了十成十的功力。
如今要在短時間之內完全收勢,本就完全不可能,但他仍是奮力而為,不惜讓那內力反噬自己,可惜的是在他雙腳飄落地面的同時,莫亂兒便同時悶哼了一聲,一口鮮血就這麼疾噴了出來。
鮮血灑在白虎的白毛之上,那模樣讓被自己內力反噬而氣血翻湧的皇甫冷揚,來不及運息減少內力反噬的傷害,就想奔上前去探視他,可是又怕驚嚇了那頭仍然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白虎,怕它發了狂傷著他。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同時,莫亂兒則是悄悄的朝著白虎比了個手勢,它的眸光彷彿略有深意的來來回回在兩人之間轉了幾圈。
然後又是一聲低吼,便轉身走人。
皇甫冷揚本不是好殺之人,但眼見這只白虎身形碩大,隨時可能傷人,此刻的莫亂兒便是一例。
為了替山林除害,他再次運起內力,就要朝那白虎擊發……
說時遲,那時快,莫亂兒竟選在這個時候又嘔了一口鮮血,然後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
這一哭頓時讓皇甫冷揚的掌失了準頭,白虎當然也就安然無恙的退了場。
眼見白虎已經在山林間竄離,殺虎的打算也只能作罷,眸中殺意逐漸退去的皇甫冷楊連忙將注意力移到正在嚎陶大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