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劇發生了!
一道長又清脆響亮的裂帛聲清清楚楚地傳入附近所有人耳內,於是,四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店長呆住了,吵架的人也忘了吵架,推人的人更是一臉「捺A按呢」的表情,每個人都傻眼的盯住她,她則想當場自殺了事!
那件價格菲薄,堅實牢固,又能將她的健美身材完美地凸顯出來的窄裙,終於如她所願地壯烈成仁了,卻好死不死地偏偏選在這種時候。
它到底跟她有什麼仇啊?
幾秒鐘後,她耳際突然吹進一絲含著笑意的低語。
「我們好像很有緣啊!」
曉笛呆了呆,當下明白,這會兒被她坐在大腿上的人正是剛剛樓下那位無辜的倒楣鬼,心下不禁更是尷尬無比。
我咧∼∼她的運氣怎麼這麼好?既中樂透又中對對樂!
所有的目光依然瞪著她,莊月靜一臉無措,那兩個和她們吵架的女孩子四條腿不落痕跡的悄悄往後退,其他人則是純看「表演」──無論她怎麼「表演」都很有看頭。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那些眼珠子統統挖出來熱炒一盤麻辣龍眼,不過,這個可以等一下,現在最優先的問題是──
究竟是屁股春光外洩比較糗大,還是死賴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打死不起來更丟臉?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際,驀覺身後的人把一件運動外套的袖子拉到她身前在腰際綁了一個結,再替她拉好連動外套,遮住屁股清涼通風的地方,然後把一個百貨公司的袋子放在她腿上。
「這是新買的休閒服,」熱氣又在她耳際吹拂。「褲子也許有一點長,我想卷兩卷應該可以了。」
嗚嗚……得救了!
「謝……謝謝。」又是一聲小貓叫後,她立刻竄逃至盥洗室裡,待她換好那套又捲袖子又捲褲管的休閒服出來,莊月靜正在門外等她。
「他呢?」
「走了!」
舉高運動外套,「那這個怎麼辦?」她脫口問,旋即發現還有許多人覷著她偷笑不已,雙頰不禁又熱辣辣地赧了起來,連忙拉著莊月靜倉皇逃向樓下,逃出麥當勞,逃往天涯海角。
這晚,邵家爆發了一場世紀大決戰,邵曉笛指天畫地發下毒咒,堅決這一生要以高跟鞋、窄裙為最大的仇敵,誓言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兩方一碰面,便要徹底殲滅「敵人」,殺它個腥風血雨、屍橫遍野!
邵家三位姊姊頭一回戰至半途便丟盔棄甲遣使求和,畢竟害親愛的妹妹出糗到沒臉見人的罪魁禍首正是她們三個,於是,兩方終於簽下和平協定。
一、鞋跟絕不超過三公分高。
二、所有的窄裙統統回收。
曉笛滿意地回到房裡,再次掏出自那件運動外套內袋裡摸到的一封信,寄信人是誰看不懂,就跟他那件T恤上的字母一樣,不是中文,也不是日文,連英文也不是,但是收信人卻清清楚楚的一目瞭然──
孟樵先生收
第三章
又是另一個混亂的星期一,聽說有許多國外客戶要來開會,業務部必須準備許多資料,一大早開始,曉笛便待在影印室裡不停的影印文件,直到童秀蓮突然闖進來大喊大叫。
「曉笛,快,大老闆召喚我們到十一樓會議室幫忙,我們快去吧!」
「十一樓不是也有行政助理嗎?」曉笛頭也不回地嘟嚷。
「那不是行政助理,是明朝花瓶!」童秀蓮拉著曉笛的手要走。
「等等!」按下最後一份文件的影印份數,曉笛才由著童秀蓮扯住她迅速穿過辦公室奔向走廊,途中順便向課長大吼一聲,「課長,都影印好了,麻煩你自己去拿!」
電梯裡,曉笛仍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
「他們以前是調誰過去幫忙的?」
「總務部的行政助理,可是他們的行政助理上個月辭職了一個,昨天又請假一個,沒啦!」
「那可以叫公關部的行政助理去啊!」
「公關部?」重秀蓮嘲諷地哈了一聲。「你愛說笑,公關部的行政助理更是唐朝超級大花瓶耶!」
「說的也是。」
一踏出十一樓電梯門,果然鬧烘烘的一團亂,企畫部經理急急迎面而來:「業務部的行政助理?」
「是。」
企畫部經理鬆了口氣,可是轉眼一見童秀蓮身上的襯衫牛仔褲,即刻又板下臉去。
「你,去換套衣服,今天來開會的都是外國客人,你這樣能見人嗎?」
曉笛與童秀蓮俱是一呆。
耶?他以為現在是模特兒走秀,走一圈就得換一套衣服嗎?
一愣之後,曉笛同樣板下臉去,「經理,沒問題,」一手指向閒在那兒頻頻向大頭級貴賓們猛拋媚眼的會議室行政助理。「只要您叫那位賢慧的燒餅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保證立刻讓您滿意。」
道回輪到企畫部經理呆了一呆。「賢慧的燒餅?」
「閒閒什麼都不會的騷包女人!」曉笛一本正經地解釋。
童秀蓮噗哧失笑,企畫部經理的臉頰抽搐了下,硬憋下笑意。
「咳咳!我知道了,跟我來吧!」
片刻後,童秀蓮已然換上那位賢慧的燒餅身上那套昂貴的套裝,兩人即迅速投入工作中,但曉笛仍是不解──為什麼是她們被調上來幫忙?
直到兩人各托著一盤咖啡和紅茶進入會議室,分別送上與會人上面前,當她把最後一杯咖啡放在總經理面前時,這才偷偷覷了素未謀面的大老闆一眼,繼而猛然一呆。
總經理對她擠了擠眼,她更是愕然。
隨後,童秀蓮一出會議室便抓著她問:「你認識總經理?」
「那算認識嗎?」曉笛咕噥。「上上星期,就是我差點遲到那天,他在電梯裡向我搭訕。」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是她們被調上來幫忙了。
「欸?」重秀蓮驚呼。「總經理向你搭訕?」
曉笛聳聳肩。「也許他對每一位和他單獨在電梯裡的女孩子都這樣吧!」
「是嗎?」童秀蓮懷疑地斜睨著她。「那他為什麼特意調我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