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宇與關永棠則緊緊握著手。
佐明忽然在心中祝願,希望人人找到理想伴侶。
握到散場,三個男生暗暗松氣,伸伸酸軟雙腿,魚貫而出。
李和看了羅天山一眼,像是說:下不為例,關永棠在另一邊伸舌頭。
天已經黑透,他們走到馬路另一邊等車子。
忽然之間,車號聲大作,原來有名少婦抱著幼兒過馬路不小心,腳底一滑路倒在地。
許方宇先「哎呀」一聲。
佐明一個箭步衝上去扶起那個婦人。
摔倒在泥濘中何其尷尬,何況還抱看孩子,幼兒雖然緊緊在母親懷中絲毫沒有受損,卻也吃驚哇哇大哭起來。
廣田接看撲出替那太太拾起手袋,並且指著司機斥責:「你怎麼開車?你會不會開車?」
小品碩一言不發,與佐明合作,把那女子扶到一旁。
佐明殷切問:「可有受傷?」
許方宇看得呆了。這一幕何其熟悉,簡直是案件重演。
但是她們三人卻渾然部覺,也並沒有因此記起,不久之前,有同樣的情況下,她們已經見過面。
那位太太驚魂甫定,一直道謝。
她的丈夫也趕到了,抱過幼兒,與妻子離去。
散場後小小插曲,為三人大衣上添了泥斑。
回到旅館,分頭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們又聚在一起吃早餐。
佐明說:「我們兩人與品碩下午乘飛機回去。」
品碩依依不捨,只是低頭不詔。
許方宇說:「你們年年可以來度假,我與永棠無限歡迎。」
廣田說:「綿綿已經入學,我想我會留下來一段日子,尋找文思。」
佐明羨慕地說:「你們兩家最方便不過,半小時車程可到。」
廣田承認:「幸運之神十分眷顧我。」
羅天山說:「我們該收拾行李了。」
方宇說:「我有事出去一趟,下午在飛機場見你們。」
她獨自開車去見老太太。
門一開老人便說:「方宇,你來了。」
「可有叫你久等?」
「不不,我心急想見你,我的遺囑已經寫好,你來看看。」
方宇點點頭。她斟一杯茶,坐在老人旁邊,替她整好披肩,「昨天,我們一干人去看歌劇……」她把那段意外小插曲告訴老太太。
「呵,」老太太說:「她們三人仍然想不起我是誰?」
方宇笑,「簡直一點印象也沒有,做善事後渾志,才是真正行善。」
「由此可知,她們必然時時見義勇為。」
「我猜想是,她們性格是比較熱情,當時我也在場,我就沒有反應,也沒想過需立刻撲出扶起那一身髒泥的少婦。」
老太太笑,「方宇,你也是熱心人。」
「幫助她們是很值得的事。」
管家取出文件來,放在方宇面前. 老太太說起別的事來:「你讀一讀,我已指定每年這一筆數字捐往慈善機關,還有──」
許方宇才注意地翻閱每行字。她內心惻然,老人生命不覺已走近盡頭、行善令她心中舒暢,一如少女得到觸目的跳舞裙子。
沒有子女的她努力回饋社會,慷慨把物資贈予有需要的陌生入,有緣者得之。
天睛了,剛巧有一線陽光自窗簾後透出來,悄悄照在老人的頭上,形成一圈金光。
方宇靜靜微笑。
她代每個人慶幸,自己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