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女撩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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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該是春宵花月夜,新人洞房鴛鴦交歡時,此刻搖曳的燭光,卻映照著兩個分別身著一紅一黑的頎長男子,刀光劍影凌厲交錯。

  而揪緊衣襟,滑縮在床沿雕鏤精緻腳凳上的花嫁娘,正是名滿皇城的才女——靖樂郡主。

  能得此才貌雙全的紅顏為妻,可謂此生足矣,夫復何求?

  只不過他單知過可非一般人,兒女情長並不在他的計畫中。

  瞥了一眼羅語妍,雖然他心喜她的美色,然而單佐靖卻不肯罷手,決意想從他這兒搶奪嬌妻美眷。呵!他可不是省油的燈,但是若為爭奪佳人而暴露出他醞釀已久的……

  似乎不值得!

  不時傳出的刀劍鏗鏘聲頓時戛然中止——

  「你輸了。」單佐靖平靜地說。

  單知過倨傲的回答,「要殺便殺。就怕你下不了手。」

  單佐靖看著他,正色說道:「我不會殺你,但我希望你永遠不會對皇上起謀反之心。」

  「我說過要謀反嗎?你們這群自作聰明的傢伙。」他哼了哼,眼光瞥向別處。

  單佐靖聞言,不由得心中一動,隨即道:「如果你沒有謀反之心,那麼這是天龍王朝的福氣,至於今天的事,我會親自向皇上交代。」

  單知過不以為然的掃了他一眼,「我不介意你搶走我的新婚妻子,我會拭目以待你怎麼對皇上交代。」

  「語妍,走!」

  沒再看單知過一眼,單佐靖收劍入鞘,牽起羅語妍的手,連袂離開過王府。

  單知過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緩緩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神情。

  「單佐靖,你不會囂張太久的。」

  第一章

  原本應該充滿書香的房內,此時正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時問和空間似乎都已在此刻停滯。

  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男人被迫跪在地上,原該充滿貴氣的瞼上所顯現的儘是無比的慌亂和恐懼。

  「王爺,這廝合該怎樣處理才好?」邵雍往前踏了一步,面對著站在陰暗處的一個頎長身影請示道。

  「你說該怎麼處理呢?」那個身影在面對屬下的詢問時,不答反問,狀似輕鬆的口吻,卻讓屋內眾人泛起一陣疙瘩。

  「屬下以為背叛者,該殺無赦。」邵雍平靜的語調中充滿殺戾之氣,讓跪在地上的吳忠信更顯驚慌。

  「王爺,饒命啊!屬下這麼做真的是不得已的。」驚恐的吳忠信忙著為自己辯解,只求能夠脫去罩頂的殺身之禍。

  原處於陰暗處的背影緩緩的轉過身來,那刀雕斧鑿的俊臉上,如墨劍眉沒入鬢際,鑲嵌著一對炯炯星眸,鼻如懸膽俊秀筆直,斜勾著一抹淺笑的薄唇,果更是傾倒眾生的美男子。

  一襲白袍將他精幹偉岸的身形襯托得玉樹臨風,看似無害之人,但他渾身不怒而威的飄逸貴氣中,似又透著一絲陰魅得令人困惑的矛盾氣韻。

  而他行事作風亦正亦邪,讓人老是摸不透他的下一步打算。縱是邵雍這個已經跟隨他數年的屬下,也忍不住為他的氣勢倒抽了口氣。

  只見那單知過往前踏了數步,然後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跪於階下的吳忠信,一臉似笑非笑,讓吳忠信更加劇烈的渾身上下抖動著,若不是有人在旁押著他,只怕他已癱軟在地。

  「說說看你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若真是苦衷,說不定我會赦去你的背叛之罪。」平靜的言語,平靜的表情,令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這……」吞吞吐吐地,吳忠信怯怯的抬起頭,望進單知過那兩潭如深淵似的眼眸,腦裡儘是混沌,想不出一個好的理由可以為自己免去殺身之禍。

  那原就是他的推托之詞,他之所以會背叛單知過,不過是為了貪圖那筆豐厚的獎賞,好彌補自己因賭而欠下的巨額債款,怎知他會出師未捷,人都還沒有走進靖王府就已被抓到。

  這樣的理由若是說出來,不啻是加速自己的死亡,所以他才會吞吞吐吐的。

  「說不出來是嗎?」單知過眉眼一挑,探懷取出一個銅幣,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撥,銅幣已然帶著強勁的內力擊上吳忠信的面頰。

  倏地,吳忠信已口吐鮮血,甚至還落了幾顆牙,口中不停的發出承受劇痛的哀號聲。

  「若是你說不出來,那麼我來幫你說吧!」單知過平靜的臉孔隱隱浮現一股肅殺的氣息,但是他說話的聲調卻益發的輕柔。

  對他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盛怒的前兆,因為他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被人欺騙。

  想當年他爹就是誤信小人讒言,才會落得身敗名裂,含恨而終,故而從他懂事以後,他就十分痛恨他人的出賣和欺騙。

  「你是因為貪圖獎賞,想要用那些獎賞來填補你所虧空的錢莊銀兩,所以你才會鋌而走險,想要出賣我好換取更多的榮華富貴,對不對?」

  跪在地上的吳忠信倏地抬起頭,雙眼盛滿驚恐,滿心慌亂的只能加以否認。「不……不是這樣的……」

  面對他的否認,單知過只是帶著一抹冷笑,雙手交握身後,緩緩的步下階梯,閒適的來到他的身前,然後對著立於一旁的邵雍交代道:「邵雍,把東西拿給他看。」

  「拿去看吧!」一大疊的罪證隨著邵雍那不屑的語氣,散落在地面。

  只見吳忠信慌亂的撿起一張,定睛一看,正是他所造假的帳冊,上面甚至還有硃砂批注。

  完了!他手中那張紙因為劇烈的抖動而沙沙作響,彷彿是在為他吹起陣陣的哀歌。

  此刻吳忠信面如死灰,再無半點力氣為自己辯解,因為他深知已無活命的機會。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嗎?」單知過雖是含著譏誚的語氣,但他胸中怒火早已沖天。「枉費你名為忠信,怛既不忠亦無信用,我留你何用?」

  「王爺,屬下知道自己做錯了!」吳忠信吶吶的認了錯,然後毅然決然的抬起頭,朝他哀求道:「屬下願意領受任何的責罰,只求王爺放過屬下的家人,畢竟他們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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