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單知過爽快的應允,轉瞬間,修長的手指已然鎖住他的咽喉,毫不猶豫的收攏著,讓空氣一點一滴自他的體內流逝,面容也開始呈現扭曲的狀態。
「王爺,何必髒了您的手,這事讓屬下來做就行了。」眼見單知過不留情的收攏著自己的指尖,邵雍抱拳自願請命。
對他而言,主子的氣勢是渾然天成的,壓根兒不用為了像吳忠信這樣下等的人弄髒了自己的手。
「也行!」不置可否的,單知過鬆開了自己的手,然後退至一旁。「就讓你送自個兒的兄弟一程吧!」
抽出亮晃晃的白刃,邵雍的唇角勾起一抹不肩的笑容,鄙夷的說:「屬下沒有這種不仁不義的兄弟。」
「怎麼,難道他不是你的異姓兄弟嗎?」單知過漠然的問。
邵雍將白刃抵住吳忠信的頸項,冷冷地說:「這種人不配成為我兄弟。」
語畢,他毫不遲疑的將白刀刺進吳忠信的身體,眼皮眨也不眨的看著飛迸出來的鮮血。
「你……」沒有想到邵雍會完全不認兄弟之情,吳忠信睜大了雙眼直瞪著他,眸中儘是不信的詫異。
而邵雍只是面無表情的抽出帶血的白刃,隨意的往自己身上一拭,神情淡漠,彷彿他殺的不過是一個陌生的人,而不是曾經立誓同生共死的兄弟。
對他而言,重要的是名利與富貴,而他的主子則是能帶給他名利和富貴的最佳途徑。
看都不看地上的死屍一眼,單知過的神情褪去了隱現的憤怒,回復慣有的淡然,平靜的交代著邵雍,「這次你處理得很好,切記,我們的行動仍要小心翼翼,可別讓皇上他們發現端倪。」
「是的,王爺。」邵雍恭敬的應聲。他相信在王子的運籌帷帽之下,他們又朝無盡的名利與富貴邁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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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爺……」
楚媚娘嬌喘哀求。
身為皇城怡紅樓的第一名妓,平凡男子想見她一面可是難如登天,若想聽她掀袖彈琴,嬌音唱上一曲,還得捧上萬千銀兩等她點頭,更何況是有幸成為她的入幕之賓,若非她看上眼,就是王侯將相、富賈豪紳也沒得商量。
但眼前這位過王爺可是俊俏得緊,素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稱的他,無論身份地位,匹配她這第一名妓綽綽有餘。
她暗自竊喜「財色兩得」,還盼望有朝一日,能夠藉由兩人床第間的魚水之歡吸引他,等他納她入過王府中做嬌妾。
「王爺,快……」
單知過有意無意的吻著眼前的嬌胴,兩手游移的上下開攻……
楚媚娘不堪再等,原本勾在他頸肩上的玉手,蠢蠢欲動的撫向能給她享受「性福」快樂的泉源上。
「你這騷娘兒,這樣就等不及了嗎?」女人之於他,向來只供洩慾之用,沒什麼好珍惜的,就算是在宮中戲弄宮女,也無非是為了混淆形象而逢場作戲。
完全不給她適應的時間,他只顧自個兒慾望的宣洩,根本不管身子底下女人的痛呼。
「王爺……疼吶……」楚媚娘忍不住哀聲求饒。
真不曉得自個兒哪裡得罪了他,這個過王爺真是令人捉摸不定,就算她斷斷續續當了他的床伴三年,她仍搞不清楚他的性子。
撐著雙臂,單知過搖頭甩去額際的汗水,瞇著俊眸問道:「我是誰?」。
喔,這個過王爺還真的有點難伺候,「嗯……爺欺負我,誰不知道爺是鼎鼎大名的過王爺!」
「哼,你記得就好,別妄想放肆,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由不得你來決定。」單知過收起帶有警告意味的厲言,邪笑一聲說:「你乖一點,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知道嗎?」
他再次快速的律動,使得楚媚娘不消片刻即緊繃一縮,禁不住的痙攣起來。
這個男人真是令她又愛又怕又恨吶!他可是她駕馭得了的?楚媚娘不禁質疑了起來。
一如往常,單知過毫不眷戀的起身穿衣,拋下大把銀票後,迅速的拂袖而去,顯得淡漠無情。
「究竟有誰能攫住他的心呢?」楚媚娘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輕聲的自問。不過,看來絕對不是她了。
而離開怡紅樓的單知過,身體的慾火雖已得到平息,可是他的心卻仍像破了個大洞,空虛得很,怎麼填也填不了。
騎上駿馬,此刻的他只想奔向那可以暫時清淨他心靈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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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東郊
澄心湖畔蒼翠蓊鬱,湖面瀲灩波光粼粼,此處距離皇城二十里之遠,人煙稀少,遊客罕至。
清澄廣闊的湖上,有一座蒼勁檜木築成的六柱圓形涼亭立於東側,是悠然閒坐觀湖的最佳景處,它以長板木橋搭連涼亭與湖畔兩地,面橋的這面樑柱上,懸掛著一塊題有「澄心亭」的匾額。
涼風迎來,掠面拂袖,立於亭中凝望湖光山色,果真能暢然澄心,好不快意。
「若是爹爹也能看到此番美景,就再好不過了。」
孑然一身獨留於世的易沄天,此刻不禁有此感慨。
自小她就與神醫爹爹易隱塵相依為命,她熟讀醫書、藥典,隨父上山採藥,所以也習得一手高明醫術,承父衣缽。
看著向晚的暮色,易沄天不禁倚柱側坐欄干橫木上,解開琴套,如白筍般的纖纖玉指,撫上一張古意盎然的核桃木琴。
無慾無求的她,每當憶起已逝的爹,思念得不可自抑時,總會不由自主的撥動琴弦,彈上一曲清心咒以撫心傷。
悠悠琴韻如潺潺流水,漫向天涯海角,還天地一片平靜清澈……
策馬欲至澄心湖去煩除躁的單知過,一入林即聞琴聲清潤悅耳,如溪人海越見磅礡,他勒住馬韁駐足原地聆賞,登時煩躁之心已消退大半。
取出鞍袋裡的洞簫,他不禁興致一起的迎上琴音。其實他的內心執拗狂霸不服輸,一點也不像他俊逸的外表那般謙遜,為了報仇,他壓抑住自己內在深沉的性格,不欲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