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不敢面對我?」單知過語帶嘲諷的開口。
今兒個可更是熱鬧,先是和自己一直深信不疑的高伯父過招,現在則是單佐靖來插一腳,明兒個可會是皇上親臨呢?
只見單佐靖緩緩的轉過身,凜然的氣度令人望而生畏。
話說這個治國王爺——單佐靖,可是皇上最得力的參謀,在朝輔佐皇上,負責功過賞罰,是天龍王朝的精神支柱。
而他剛毅有型的外表及沉穩內斂的個性,亦是許多貴族千金們最佳的夫婿人選,可是他統統不屑一顧,只鍾情他藏於府中的靖樂郡主。前陣子鬧得沸沸湯湯的搶親事件,便是他不願所愛之人奉旨嫁給單知過,即便冒著砍頭、辭官之虞,也要搶回他未來的娘子。
也因為此事,他與單知過結下了一點「小仇」。
「你來這兒做什麼?」單知過冷冷的看著他。
「我來送東西的。」面對他不友善的態度,單佐靖並未放在心上,只是平心靜氣的說明來意。
「我真是感到榮幸,竟勞動你這個治國王爺親自送東西來此?」單知過皮笑向不笑地道。
「好說,好說。」他仍是不介意的笑著,並將手中的東西運勁拋至單知過的面前。「這東西想必能令你開心。
身負輔佐皇上的重責,單佐靖一直是不遺餘力的,維持朝廷和百姓的祥和安樂是他所關切,對於會危及兩者的事情,他必先未雨綢繆,詳加防範,所以對於單知過的一舉一動,他總是密切觀察著。
單知過亦正亦邪的行事作風,令他分不清他到底是敵是友,看似無害的外表下,究竟是否隱藏著叛變的動機?
前些日子他的智囊團四星中的向鴻,秘密探得過王府中出現一名陌生女子,此女不但將皇伯母不治之症醫好,甚至讓單知過對她產生一股異樣的情愫。
深知此女對單知過的重要性,於是單佐靖在得知有人欲置她於死地,刻意讓單知過購不到所需藥材時,便令向鴻快馬加鞭的至全國收購這幾味藥材,以解她身上的餘毒。
他所做的這一切,無非是希望能藉由易沄天的力量,化解一場可能會興起的戰事。
單知過看都不看那包東西一眼,任由它落至地面。「我不需要你的東西,你可以滾了。」
「嘖嘖嘖!」單佐靖搖了搖頭,對於他的拒絕並不發怒,只是輕鬆的調侃道:「就連能救你心愛女人的藥材,你也不希罕?」
聞言,單知過的心中開始猶豫,他遍尋不著易沄天解毒所需的藥材,如今單佐靖送到府中,自是讓他心動。
但是一憶及過往的仇恨糾葛,他便怎麼也彎不下這個腰,去拾起落至地面的藥材。
更何況單佐靖又是如何得知沄兒身中奇毒,這其中是否有什麼樣的陰謀呢?
萬般思緒兜在心頭,讓單知過視而不兒地上的布包,反倒將銳利的眸光筆直的射向一派從容的單佐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端倪。
「也罷!」單佐靖見他不為所動,聳了聳肩,逕自又勸道:」過往的恩怨就讓它隨風而逝,何必耿耿於懷呢?」
「哼!」單知過冷冷的揚起一聲笑,見他說得輕鬆,心中的憤恨更是如怒濤般的狂湧。「家毀人亡的不是你,你當然可以輕鬆以對。」
「萬般皆有因果,當年皇伯父因受榮華富貴的迷惑,不顧手足親情起兵叛變,才會導致這樣的下場,又怎怪得了旁人?」
「你胡說,我爹是被你們這群不仁不義的小人給陷害的。」聽到他的說法,單知過更覺怒火沖天,完全忘卻了適才和高仁鈞對談時的疑惑。
微瞇起銳利的雙眸,單佐靖心中的疑惑頓起。」「話是誰告訴你的?」
單知過的話壓根兒就不是事實,難道是有人刻意灌輸他這種想法,才使得心高氣傲的他想要起兵報仇?
看來,這件事不若他所想的簡單,幕後定有一隻黑手想要藉著皇室的內亂從中獲利。
那個人會是誰呢?是與單知過過從甚密,且不甘被削弱職權的高丞相,還是皇伯母因不甘其夫兵敗身亡,故而灌輸單知過這般仇恨的說法?
「是誰說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否做過。」將他的驚詫視為心虛的表現,單知過的語氣更是嚴厲。
「難道皇伯母不曾告訴過你當年的真相嗎?」如果他一逕的認定當年是旁人負了皇伯父,這也難怪他會有叛變之心。
現下他該做的是讓單知過明白當年的真相,或許這樣可以弭平可能發生的禍事。
「你對我們誤會已深,如今不管我說些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眼見單知過眸中毫不掩飾的敵意與恨意,他心知若是自己口說無憑,單知過必然不信。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滿心的恨意讓單知過雙拳緊握身側。若非他答應了沄兒在真相未明之前,絕不輕舉妄動,他必先拿下單佐靖的項上人頭,以慰爹在天之靈。
「也罷!」他長歎了一聲。多年來的誤會,並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解開的,看來他得多費神了。
「快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這些虛情假意的偽君子。」單知過下起了逐客令,心中的氣憤讓他再也顧不得隱瞞自己的意圖。」等我查明了所有的真相之後,我必率軍長驅直入,拿你們的血祭我爹在天之靈。」
「你……」對於單知過的霸氣與狂妄,單佐靖自是氣憤於心,但為了大局設想,仍平心靜氣的說:」這布包中有一封皇伯父寫給先皇的信件,你看了之後便會知曉所有的事情。」
「哼!」單知過壓根兒就不信他今日前來會帶有善意,當然也不會相信這布包中真有他爹所寫的書信。「帶著你們的謊言下地府去吧!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們這群見利忘義的小人嗎?」
單佐靖真誠的眸光筆直的射向氣憤難當的單知過,其中包含著血濃於水的兄弟之情,卻也有著可能即將為敵的複雜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