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凝淚檉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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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你覺得我能得到幸福嗎?」她不看他的表情,將頭埋進他的心口處。

  「這得看你自己的表現了。」他眼睛閃了閃,驚疑的望著她的頭頂,但話氣仍與一般無異。

  「曾經有人對我說:我合該是個幸福的女人,這句話很好笑,對不對?」她繼續事不關己似的喃喃說道。

  「是你托付心的人嗎?」他撩起她的髮絲嗅著。

  「是讓我從此失心的人。」她細細聆聽著他有些紊亂了的心跳。

  「你認為你不該幸福?」他低頭端詳她終年不笑的淡淡愁容。

  「幸不幸福對一個失心的女人來說並不重要。」她忽然轉身面對他,再次出乎他意料的仰起頭,環住他的頸,往下一拉,主動的吻上他的唇。「你希望我幸福嗎?」她深深地望進他的眼,試圖探查他真正的心意。

  「我的答案重要嗎?」他回以深深的凝視,亦想由她苦有所思的眼中探查些端倪。

  「當然,一個好情婦就該扮好自己的角色,盡量達到主人所有的期許。」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你笑,你就會一整天端著笑臉對我。」她的委曲求全令他既心疼又憤怒。

  「如果你希望的話。」她平靜的回道。

  「既然這樣,你就笑給我看,我要看你的笑臉。」他就不信渾身散發著憂鬱的她真能一整天端著笑臉對他。

  「是。」檉柳果真盡責地端起笑臉,一張僅有眼中沒有笑意的笑臉。

  「哼!」她的盡責非但沒讓伊利邁感到一絲的愉悅,反倒怒氣沖沖的推開了她,冒火的眼中摻雜著無限心疼。「很好,希望晚上還能見到你如此迷人的笑靨。」他火大的撂下話,然後大步離去。

  南投山區,某間位置隱蔽的孤兒院。

  「姨,你看,筱宮畫得漂不漂?」一個粉雕玉琢的混血女娃娃拿著一張媲美鬼畫符的圖畫紙飛撲進檉柳的懷抱。

  「漂亮,很漂亮,筱宮真棒。」檉柳愛憐的拿出手巾幫小女孩輕輕拭去臉上的顏料。「姨笨,看不出來筱宮畫些什麼,筱宮可不可以告訴姨,你畫了些什麼?」對著年約四、五歲的孤兒筱宮,檉柳不由得露出罕見的真心笑顏,渾身散發著母性光輝。

  自從三年前路易.迪歐安排她住進了情婦社區後,她就很少踏出社區,每次踏出幾乎都是陪他參加重要的應酬,而那幾乎外也就只有寥寥三次,每次還都間隔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這僅僅的三次,她就是都跑來這兒,陪陪院童,發揮愛心,順便散散心。

  兩年前,陪她同來採訪孤兒的柏堯甚至心血來潮的收善了筱宮當女兒,但礙於方家的關係,他沒能將筱宮帶回家照顧,只好讓她繼續留在孤兒院中,但他每個月都會固定補貼院長一些錢,並來個四、五次探視她,順便當當義工,幫孤兒院修修補補。

  雖然方柏堯兩年前才正式收養筱宮,可是他早在四年前就經常到這間孤兒院當義工,陪院童們玩耍,也就因為他的關係,檉柳才得以知道這間人煙罕至的孤兒院,精神也才從此有了寄托。

  她今天之所以會來這兒,全是因為想舒緩伊利邁陰晴不定的情緒所造成的精神壓力,以免過於緊繃的神經會禁不住繃斷,進而整個人崩潰,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的和他告假,跑來散心。

  「好啊,我跟你說哦,這個是雲,這個是花花,這個是……」筱宮鉅細靡道的說明自己的畫。「這樣你看懂了嗎?」

  「看懂了。

  「那換你解釋一遍給我聽。」筱宮人小鬼大的說著。

  「啊?喔。」檉柳眨眨眼,有些心虛的應答。

  筱宮嗯嗯啊啊不輕不楚的童言重語,她只聽懂了五成,但看著筱宮閃爍著期待的眼眸,她只好硬著頭皮盡量的應付著。

  站在遠處以望遠鏡將檉柳的一舉一動都看過眼中的伊利邁.法西斯突然對著看似無人的身後問著:「她是誰?」詭異的是他的身後竟隨即傳出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名叫范筱宮,是方柏堯收養的孤女。」

  因為方柏堯原姓范,所以自是讓筱宮跟著姓他的原姓。

  「筱宮?」伊利邁細細地品味著筱宮的名,似乎察覺了什麼。「我要這間孤兒院和范筱宮所有的資料。」

  「是。」

  「你猜,她認出我了嗎?」伊利邁狀似自言自請,卻又像在徵詢身後人的看法。

  「不可能。」

  「是嗎?」伊利邁透過望遠鏡,眷戀的愛撫著檉柳真心無偽的笑顏。

  還需要多久她才會也對他露出那種幸福的笑顏呢?

  「環住我的頸子。」伊利邁.法西斯攔腰勾住端咖啡來給他的檉柳,將她抱上大腿,讓她跌入他的懷中。

  檉柳依言伸出白玉般的雙手圈住他的頸,宛如是個聽話的女奴溫馴的趴伏在他偉岸的胸膛。

  「你還真是個聽話的情婦。」若非他必須在今年內有個子嗣,他並不願意要這樣無心的她。「脫下我的衣服。」

  檉柳這次沒再遲疑了,俐落的解著伊利邁的上衣衣扣,溫柔的--一除去他身上的贅物,直至他僅剩一條蔽體的小褲為止。

  「你很習慣這個動作。」一想到路易.迪歐也曾被她如此服務過,他就滿心的不是味道。

  「是。」她以前的確常為她托付心的男人而做。

  「路易.迪歐對你的服務也如此的滿意嗎?」他犀利的盯著她的眼。

  「應該吧。」路易要的是一個聽話、不惹事的情婦,她自認做得不錯。

  「你……」對她的不避諱,他在心中打翻的一大缸的醋,遂專制的命令著:「忘了他!我要你徹徹底底忘了他。」

  「是。」從沒記過,何來忘呢?可檉柳還是應答著,希望能消他的氣。

  「回答我,你心裡現在想著誰?」他急迫的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否佔有位置。

  「宮主。一個說我該天生幸福的男人。」她定定的望著他的眼,絲毫不諱她心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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