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凝淚檉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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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你不怕我不高興?」乍聞她說出宮主二字,他的確受了不小的震撼,但卻沒流露出絲毫的情緒波動。「你不會。」她習慣性的將掌心貼放在他的左胸。

  伊利邁不知檉柳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但她只要一入他的懷,總會做出這個動作。

  「你很篤定。」這下子換他犀利的觀察著她的眼神。

  「我只是個情婦,任人發洩的情婦,你只要我的人,想必不會在乎我心裡在想些什麼。」

  「不想笑,就別笑了,那一臉的假笑讓人看了就厭惡。」望著她從他要她笑的那夭起就真的保持不變的應付笑顏,伊利邁突覺厭惡不已,遂惡聲惡氣的說道。

  「是。」檉柳的笑容霎時僵在臉上,但隨即收了起來,不再強展笑顏。

  「我要你。」

  「只要你想要……」她的手依舊習慣性的貼上他的左胸。「我就是你的。」

  她無奈的望著他俊挺的容貌。他腋下的一顆小紅痣讓她確定了他的身份。他的容貌雖改,可眼睛沒改,她比任何人都熟悉的偉岸身子也絲毫沒變,至此她完全確認了他的身份。

  但卻無意點破。因為無知,還能眷戀,一旦揭露,怕又是無止盡的相思期盼,甚至可能換來就此決裂。「我是你的。」只要他還要她,她就自願無怨無悔地把自己給他。

  一番激情過後。

  原本緊閉雙眼的檉柳忽然睜開雙眼,側過頭,眷戀的凝望著合眼休憩的伊利邁.法西斯。

  小手悄悄的搭上習慣性擺放的地方--他的心窩,確認掌下的心跳沉穩規律後,她才小心翼翼的支起身子,默默的凝望那張她完全陌生的俊俏臉龐。

  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刀削似的薄唇,剛毅的下巴,明顯的輪廓,完美的五官,配上那金棕色的卷髮,百分之百的展露出屬於法國貴族該有的高雅與貴氣。

  她顫著手,伸出左手想摸他迷人的臉龐,卻忽然停在半空中,猶豫了好些時間,才又毅然決然的撫上他的臉。

  小手緩緩的沿著他臉部的輪廓遊走,雙眼仔細的觀察他耳下肌膚,還有下巴與脖子交界的膚色,判定他的臉是否動過手腳。

  確認指下的臉是百分之百真實後,一滴滴的淚忽然由檉柳的眼眶筆直的滴落伊利邁.法西斯的臉上、唇上。

  受到驚擾的伊利邁這才睜開碧綠的雙眼,神色複雜的瞅著她受傷的表情,不發一語。

  其實他根本沒睡著,所以很清楚她剛剛做了什麼,卻不明白一向咬牙吞淚的她為何落起淚雨來。

  落到他臉上的淚似乎會灼人,疼痛的感覺經由他的臉唇滲透進他的心,令他心痛得直想抹去她的淚,但她珍珠似的淚卻如斷了線,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止住她的淚,他捧住她的臉,抿緊的唇貼近她的眼,每當她眼眶溢出一滴淚,他就隨即吻去。

  「對不起,我失態了。」檉柳勉強地凝住眼眶裡的淚。

  「為什麼落淚?」他仍捧著她的臉,溫柔的吻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

  「以後不會了。」她知道他不喜歡她的淚,所以忙不迭地保證著。

  「我--問--的--是--你--為--何--而--哭?」伊利邁執意問出原由,遂逐字的重複問題。

  「沒什麼,只是女人家的情緒作祟罷了。」眼前的俊顏是真的,就代表她以前面對的只是一個假象。

  也就是說以前的種種全是虛構出來的,她一直活在一個虛構世界裡,就連他的眷寵、她的愛戀都是虛幻的。

  這教她如何能不落淚?

  真心的托付居然換來一場空!

  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她還能說什麼呢?

  「說實話!」他要真信了她的話,他就是白癡了!

  「我說的話你又不信,又何必多問呢?!」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那換個話題吧,你還喜歡我這張臉吧?!」

  「喜歡。」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口是心非。」他將她往前一拉,讓她的心窩貼上他的,好似與她共心。

  他厭惡聽她說她無心,且她又無意他分心,所以他只好與她共心。

  「我是你的女人,只要你不放手,我就要一輩子跟著你。」她似無奈,又似許諾,「不喜歡只會悶了自己,倒不如喜歡,生活會愜意些。」她就事論事的說著,絲毫不加入自己的觀感。

  「我要聽的是你對我相貌的看法,不是生活觀。」他捏著她的下頷,強迫她仔細觀察他的長相。「帥氣、英挺、迷人。」

  「所迷之人包括你嗎?」他不滿的發現她眼中的情感似乎褪了些。

  「我早是你的,你不需要迷我。」

  「可是我只想迷你一個。」

  「你的妻子呢?」如果傳說是真,那他早該有妻有兒了吧。

  「能迷得了你,自能迷倒她。」他眷戀的撫著她柔嫩的臉龐,話中有話的說著。

  「她長得美嗎?」她衝口而出的問道。「對不起,我逾矩了,你就當我沒問吧。」她也沒心思知道了。因為問出口,她才知道醋味覺是那麼的苦澀!

  「美。在我眼裡、心裡,她都是最美的女人。」他邊說邊吻上她緊咬的唇,不讓她有機會凌虐自己無辜的唇瓣。

  「她既然那麼的美好,你為何不留在她的身邊?」她趁他放她喘氣的空檔問著。

  她雖嫉妒,卻也為他的妻子抱屈。因為她深諳期盼之苦。「我有說過我沒將她留在身邊嗎?」

  他挑眉反問道。「這些日子你都留在這裡。」

  「那又如何?」

  「她如果知道,會傷心的。」

  「你怎知她有心?」

  「凡是人都有心。」

  「你就沒有。」

  「我也有,只不過不知被遺棄在哪兒了。」空蕩的心窩早已習慣了失落,不再奢求填補。

  「我可以幫你找回來。」早先的玩弄之心,到如今已全變質為痛心,一顆心為她的傷悲。為她的無心、為她的苦悶而疼痛不已。

  他不禁臆測,究竟是多少的傷心無奈,造就了今日悲苦不歡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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