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凝淚檉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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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哭到無力的檉柳再也難以承受心中的哀痛,終於還是昏倒在伊利邁.法西斯的懷中,沒能聽到他答應一定設法將孩子抱出來給她看。

  一直哭哭醒醒的檉柳這麼哭求三天後,第四天竟然意外的平靜了下來,不再掉眼淚,也不再提及任何有關孩子的事,因為她自此不再開口說話,整天就只是面著海的方向遙望、出神。這樣又過了四天後,伊利邁.法西斯終於再也無法忍受檉柳將自己封閉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裡獨自哀傷,因此便趁她入睡時,親自回行宮一趟,準備將孩子抱回來給她看。

  不料他才離開不久,桂柳卻忽然悄悄地睜開雙眼。

  她哀傷的環視滿室的清冷。

  他抱走了孩子,不讓她撫育,甚至連讓她看一眼都不肯,想必是認為她不夠資格吧!

  身為人家情婦的她是該識相的。

  她該死心了,再留下,不過是自傷傷人。

  她該做回她自己,找尋一個新的自我,好好為自己活一遍!

  更該好好彌補筱宮,將積欠她的母愛,全部還給她,並為她建立一個溫暖的家,讓她從今而後能夠快樂成長。

  站在門邊,做最後的巡禮時,耳邊彷彿還聽見輕柔的呢喃:「你合該是個天生幸福的女人!」

  「幸福?」她眨眨眼,下意識的倒了下頭,似乎想找尋那個在她耳邊呢喃的人。「究竟什麼是幸福?」

  第十章

  「幸福?幸福?幸福!幸福……」

  手中抱著嬰兒的伊利邁.法西斯找遍了整間病房卻仍不見檉柳的影蹤時,心中頓時浮現不祥的預兆,那種感覺就像當初他決定服下假死丹丸那刻,是那麼的森然,那麼的不安,一顆心就像要被活生生的抽離一樣,令人難以呼吸,以致驚俱霎時襲上他的瞳眸。

  如果這真是一種預兆,那上回的茫然不安是五年生離,這回的惶然揪心又將代表什麼呢?

  更久的生離?抑或是……死別!

  伊利邁.法西斯的瞳眸倏地瞠大,整個人讓乍然浮現心頭的惡兆給震懾住了。

  不會的!

  不會的!

  他用力搖了下頭,否決心中越來越強烈的不安,同時強迫自己恢復冷靜,不讓自己嚇自己。

  穩下心神的伊利邁.法西斯將視線定在前方,恰巧對上掛在牆上的日曆。

  九月二十!

  平凡的日期,平凡的數字,本不該讓人有特別的感覺,可不知為什麼,好不容易才壓下的驚慌,卻在見到這莫名其妙的數字而再次起了波瀾,好似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吩咐下去,不論用什麼方法,明天之前我一定要見到幸福。」伊利邁.法西斯直覺地對著空氣下達命令。

  「是。」隱身在空氣中的月恭敬的答了聲是後,便奉命行事去了。

  「啟稟宮主,查出宮後的下落了。」

  月集結了法西斯家族以及行宮的人力、物力,果然在當晚十一點便找到檉柳的行蹤。因此這會兒便由有活地圖之稱的土負責向伊利邁.法西斯通報,順便引領他前往檉柳目前的所在山區。

  「車子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她人在哪裡?」伊利邁.法西斯拿起外套,迅速地朝外走去。

  「南投境內。」

  「南投?」

  「是的,宮後和范柏堯在今天中午到孤兒院帶走范筱宮。依他們的動向判斷,他們應該是準備在南投山區定居。」

  土服侍伊利邁.法西斯坐進車子後座後,自己才坐上司機身邊的位子。

  「定居?」

  「是的。」

  「根據孤兒院院長的說辭,宮後似乎準備在九份二山附近安身,所以目前正在國姓鄉內找尋理想的落腳處。」

  「九份二山?」伊利邁.法西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明明馬上就可以見到幸福,他應該鬆一口氣才是,可是越近凌晨,他的心卻越揪緊,尤其這會兒又聽見九跟二這兩個先前令他莫名揪心的數字,不祥的預感登時竄升到頂峰,直抵他的咽喉,令他感到窒息。

  「是的,那兒生活簡樸,人口簡單,所以我有自信一會兒到達目的地後,不出十分鐘,一定可以找出宮後的下落。」

  九月二十日,晚上十一點半。

  當車子到達機場,都還未完全停穩,伊利邁.法西斯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逕自下車,往私人直升機快步邁進,土也隨即跟上。

  須臾,便見直升機緩緩升空,直朝南投方向飛去。「還要多久才會到?」

  直升機一升空,伊利邁.法西斯立刻問道。

  「約略半個小時。」

  「直達幸福的所在嗎?」

  「山區夜間能見度低,直升機不便搜尋,所以到了南投境內會再改以吉普車代步,直升機則在空中盤旋待命,只要一尋到宮後,便可立刻離開。」

  九月二十一日,凌晨。

  直升機飛抵南投九份二山。一條繩索由直升機垂直落下,熟悉地形的土率先滑下繩索,底下已經有人準備接應。

  土的腳都還沒踩到地上,伊利邁.法西斯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緊接其後。

  絲毫不浪費時間的,伊利邁.法西斯一落地立刻跨過專屬座車,一行人隨即呼嘯前進。

  凌晨零點三十分。

  「人呢?」伊利邁.法西斯坐在車中冷冷的瞪著土質問著。

  搜尋行動比土預估的十分鐘都超過兩倍了,卻還是不見幸福的蹤影,無怪乎伊利邁.法內斯會心浮氣躁的惡聲質問。

  「屬下甘願領罰。」生平第一次失算的土顏用無光,遂低著頭不敢迎視伊利邁.法西斯銳利似刀的眸光。

  「現在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找不到人?」伊利邁.法西斯一心只想盡快找到幸福,哪有時間降罪。

  「如果不是宮後已經早一步離開,那便是她尋了一個人煙罕至的地點落腳,所以……」

  「不要跟我說那麼多廢話,我只要你的結論,你只要告訴我你到底還要多久時間才能確定幸福的所在。」

  「一個小時。」

  「好,我再給你一個小時,如果你再找不出幸福,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伊利邁.法西斯撂下狠話,言下之意擺明了若上再找不出幸福,那他就可準備自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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