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很強,可是……」
「為了主人,我們努力裝弱了……」
兩頭大鳥頭又撒嬌的磨蹭著主子頸項。
「乖。」紅髮男子疼愛的大掌拍拍兩頭捱在肩頸中的聖獸。
藍翅巨雁在靈界聖獸中雖非稀有,卻少有人敢以此獸為座下聖獸,因為它們自尊高又凶悍至極,哪怕認了主人,一旦主人能力與它們呈伯仲之間時,隨時找機會反噬其主而離開是有過例子的。
所以真正能馴服藍翅巨雁為座下聖獸的人相當稀少,因為這樣的人除了能力高之外,性情多半也接近狂的程度,才敢有這等無人可匹敵的自信,認定自己永遠是強者。反之能力過高的主人,則常是它們依賴撒嬌的對象。
面對這樣的「主僕情深」,自知沒被看在眼內的疫病之魔,白森的臉龐陰寒冷笑。
☆☆☆☆☆☆☆☆☆☆
「等你們主僕成為屍骨裡的一堆時,就知道誰才是強者。」
「嘖、嘖,看到靈界聖獸在此還敢這麼囂張,你應該是我逮過的妖魔中最沒見識的蠢蛋了!」
疫病之魔在對方的輕蔑下面色鐵青,眼前這個紅髮男子充滿矛盾,看來總是很有教養地溫和笑笑,偏偏言行又吊兒郎當的語多嘲弄,眉宇所透出的光輝也讓人清楚他卻絕非尋常人。
「你是想告訴我,身為靈界聖獸的主人,你的能力更不簡單嗎。」疫病之魔濃濁的視線射出殺機。
「咳。」紅髮男子微笑的清清喉嚨。「其實我這人不愛誇大、更不喜歡表明自己的不凡過人處,只是,以誠待人向來是我的原則,但是你說得好,我的確不簡單,因為我是——」他一彈手指,雙肩上的兩顆大鳥頭馬上伸長脖子拉開喉嚨。
「我的主子是光城聖院創始以來——最無可匹敵、無人可及、能力過人、氣度一絕、罕見尊貴——全世界第一把交椅至高無上的——獵魔大聖者——」傑和潤同時合唱似的引吭高歌,唱誦主子的偉大。
「乖∼」再一彈手指,兩隻大鳥馬上又乖巧閉上口。「謙虛,縱然我們再厲害,也要懂謙虛才行。」對著眼前的疫病之魔,紅髮下的面龐綻出更加迷人的笑容。
「懂了吧,只要有我在,任何妖魔都不可能逃得掉。誒,我看你自首好了,否則我真正出手,就怕你有跟煙塵同化之虞。」
縱然是不同類別的生物,又作惡的醜到讓人覺得他跟條爛蛆差不多,也要秉著慈悲愛物的心理,不可以有歧視,這是光城聖院的院規,唉,他這人就是個守規矩的模範生(自認)。
紅髮男子雙肩上的巨鳥重量該是不輕,但他卻洒然自若的闊步朝疫病之魔走去,彷彿肩上的巨物毫無重量般。
「或許你在光城聖院的地位不差,但你若將我當成一般妖魔那可大錯特錯。」疫魔陰陰冷笑,像這種追捕者,半年來,他不曉得殺了多少!
「喔∼」幾乎是明白每一個妖魔都會這麼回答,這三顆不分種類的頭,以主人為首很有默契共同點頭。
「我倒歡迎再多來幾個,因為你們這類人的生氣向來比人強,吞噬一個勝過吞噬三個凡人。」
「嗯∼」不同種類的三顆頭,也傾聽的搖頭晃腦。
「尤其你看起來比以前的人更有力量,但是我這半年所增強的妖力只怕也不是你能想像的。」
「呿∼」不同種類的三顆頭,共同再作出嗤聲一呸的表情。
「就來看看誰才是最後站著笑的人吧!」
藍綠霧芒由疫病之魔身上匯散出,接著像有氣流捲動般,瞬間籠罩全城鎮,綠霧濃得連白日的陽光也照不透,疫病之魔的陰笑聲,更讓這些霧氣像有重量般壓下!
「這些霧只要一沾身就瘟病侵骨,讓你們嘗嘗活活被骨穿過皮膚,看著腐屍蟲蟻一寸寸蛀食,直到成了活骷髏是什麼滋味!」他得意獰笑,隨即一股劇痛由胸腔傳來,還未理解何事,濃濁的眼瞳就看到鮮綠的水液劃空灑下,綠液是妖魔的血!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疫病之魔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胸骨正穿刺而出,肌肉迅速萎縮消去,水綠的血狂噴,才抬手想壓住傷口,就見指骨也突破皮膚,白森森的骨,彷彿肉被削盡般駭人!
當他聽到底下傳來沙沙聲響時,就見遍地密密麻麻的腐蟲蠅蟻朝他覆來,疫病之魔驚恐到想喊時,面頰顴骨已迸突出,一聲銳號慘叫聲在濃濃綠霧中迴盪!
「火擎——」深霧中宏亮的男子聲像震破重重魔障直達天際般,上空的水晶球馬上化成一道昊光破雲而來。
奉天地之名,穹蒼聚氣——
濃濃的綠霧剎那間如漩渦飛繞,還帶起滿城的屍骨,成了一個盤大的龍卷漩渦!
日月,開我封印——
叱揚的聲,撼動天地般,一道清聖虹光由漩禍中心點燦射,照耀的整座死城一片澄澈。
「火炎——除穢——」
威喝的令喊,捲動屍骨的漩渦隨即呈反方向飛繞,綠霧漸漸轉為紅霧,接著為火焰所取代,整團火焰漩渦飛上半空,片刻,火光褪去,成堆的屍骨也化如塵煙飛散。
「蓮、蓮花印記——你、你是——光城聖使——」癱坐在地的疫病之魔,話來不及說完,便被一記力道給猛踹在地!
「誰才是那最後站著笑的人呀!」一腳踩上那掙扎的妖魔,驕狂的縱笑聲貫耳。「說說,現在是誰在笑呀——疫病之魔!」
疫病之魔再次被眼前的人嚇住了!
對方火焰的紅髮在陽光下更如火炎飛舞,浮在眉心的紅蓮印記像血紅寶石,炯燦的嵌鑲在額上,連那對原本深褐的眼瞳,此刻都像充血般艷紅。
四季司聖中的夏,一身如焰火所化,擁有浩蕩強盛的正氣,唇角扯出的笑,卻帶著一抹狠與邪,紅色眼瞳更是一副見獵心喜的看著踩在腳下的疫病之魔。
「嘿嘿,我該怎麼整治你好呢,剛剛的幻相已經好好的招待過你,現在嘛……」手指搓撫著下顎,眉宇笑的充滿一股狂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