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蘇格蘭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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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廚子由長木桌邊的椅子上跳起來,放下手中的削皮刀和蘿蔔,蘿蔔滾到地上。麗絲就像隻兔子一般,立即跳過去把它撿起來,拍去塵土,放到一堆削好皮的蘿蔔當中。

  廚子微笑著,露出頰上的酒窩和雪白的牙齒。這個骨瘦如柴的女人跟公爵似乎有某種特別的感情,因為他待她像個聖人。

  「你帶來什麼了呀,柏小姐?」廚子問。

  茱莉打開裹住孩子的毛毯,笑道:「另外兩個孟家的人,孟太太。他們剛從東羅斯地區來」

  「噢,老天!」廚子歎口氣說。「那個該死的治安官就只會找蘇格蘭人的碴。這些一瘋狂的事何時才會停止呀?」她似乎並未期待回答,只說:「這裡水遠歡迎你們。」

  葛絲由桌尾的座位台起頭,板著臉瞧麗絲一眼。「如果這是公爵的另一個私生子,告訴他育兒室已經客滿了。」

  茱莉十分冒火,她不會把孩子交給葛絲照顧。「閉嘴,葛絲,否則回你的房間去。」

  「是的,陛下。」女僕冷嘲地說,拂袖而去。

  「別管她,」廚子說,雙手在圍裙上擦拭。「即使仁慈或憐憫與她擦身而過,她也認不出來。」

  「你是對的,請你為這男孩熱點牛奶好嗎?」

  廚子逗弄著嬰孩的下巴。「當然,我還有麵包給他可愛的小姊姊吃呢。」她轉向麗絲。

  「你喜歡麵包嗎?」

  女孩緊張地微笑。「喜歡的,女士。」

  「請坐,親愛的。」

  麗絲深歎口氣,撲通一聲在桌邊坐下。茱莉也坐下來,但她心中一直在想這家人突然到達的原因。

  藍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把瓶子遞給費根。湯姆進入房間,費根吩咐男孩們跟管家去。

  一待和費根單獨在一起,藍棋即談到男人離開東羅斯地區的事。「我聽到許多故事。施威爾對你做了什麼?」

  費根厭惡地撇撇嘴,說:「那傢伙由約克郡帶來一個桶匠。施威爾將木材給他,使得他的木桶售價極低。我無法競爭。我改做木工和修理屋頂,可是治安官因我任意改行而通緝我,我不得不離開。他對東羅斯地區的孟氏族人都是這樣。」

  藍棋心頭掀起無名之火。施威爾有個令人尊敬的地位和美麗的妻子,他應該滿足了。「那該死的混蛋!」

  「是的,他真該死。一個正直的人不會像他那樣。」

  「老夭!我真想用棍子把他趕出東羅斯地區。」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對不起,爵爺,但國王不是曾封你為東羅斯地區的領主嗎?」

  藍棋因他父親二十五年前扶助查理王子時所犯的錯誤判斷,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東羅斯地區的每個人都仍在受罪。「沒有。這該死而無用的漢諾威王朝。我根本不能踏入東羅斯地區。」

  費根悲傷地搖搖頭。「國王和治安官怨恨蘇格蘭人,不讓孟家的人統治東羅斯地區。」

  藍棋起身,開始踱步。十一年前,施威爾娶了泰恩伯爵的女兒麥蕾琪。這婚姻從一開始即有問題。三年以後,蕾琪把威爾趕走。他去了英格蘭的宮廷,尋求東羅斯治安官的職位。

  他成功地得到了,然後返回東羅斯地區的首府泰恩。夫妻復合以後,蕾琪每年生一個小孩。

  這蘇格蘭女人顯然已解決了和英格蘭丈夫之間的歧見。可是施威爾為何不能解決他與東羅斯地區孟氏族人的問題呢?

  家族的自尊和理智在他內心爭戰。他終於說:「你在這裡會更有發展。釀酒的人總會需要有好技術的桶匠,他的威士忌才能賣得很好。」

  費根放下酒杯說:「我很高興聽到這消息。修理屋頂不僅危險,而且沒法養活家人。」

  藍棋輕笑道:「離此一個小時的馬程地方,有間木屋。屋頂有些破舊,不過那些田兩年前就沒人種了,你們可以自己種些吃的。」

  「這對我和我的家人就是個城堡了上他注視著雙手說。「我很感激,爵爺。他們說你會幫助我們」

  「他們?」

  男人半咧嘴笑道:「那些叫東羅斯地區氣黑了臉的高地人。」

  據說幾年前,孟肯尼曾保證嚴懲這些人。藍棋也會有同樣大的權力嗎?他打算再向國王請願,但這次他會要求安亞力公爵助他一臂之力。一旦得回東羅斯領主的頭銜,他會設法改正施威爾七年來所犯的錯誤。

  此刻不想思忖這個挑戰,他將酒一口飲盡。「快去安頓你的家人,費根。明天你還要整修屋頂。」

  「嬰兒和女孩怎麼辦?」

  「我們今晚會照顧他們。」

  費根鞠個躬。「你不會後悔收容我們的,爵爺。」

  一個人時,藍棋即提筆寫信給安亞力公爵。一個小時之後他仍瞪著一張白紙,所以他又回去圖書室拿煙斗。

  他再次發現女教師正提著燈,搜尋著一排書架。她的頭髮已放下,像大波浪般地披垂至腰上。她穿著綠色的毛料睡袍,腰間鬆鬆地繫住,她的腰看起來正好適合他兩手盈握。

  看來柏茱莉和其他人並無不同時,他感到一陣失望。他沒有料到她會投懷送抱。不過生活中已充滿了不如意,他又何必質問這女人倒入他懷中的方法?反正他需要她。

  慾火在他體內燃燒。她是那麼專注於手邊的工作,毫不知道他的接近。無法抗拒誘人的亮麗秀髮,他伸手插入她濃密的發中。

  她立刻凍結在原地,手中的燈在發抖。她輕喘口氣。「請你放開我。」

  「你怎麼能承受住那麼多的頭髮?」他問,整隻手埋入秀髮中。「你似乎太瘦了負不起它的沉重。」

  「請你……」她輕聲耳語道。

  他放下手拿起燈掛在梯子上,然後轉過她輕撫她的臉頰O她想逃開,可是書架當在她背後,無處可逃。太好了,溫柔的小燈光撒在她頭髮上使它像金黃色的陽光,較深的髮絲則像融化的金子。她開起來就像溫暖夏日中的百合。

  大而警戒的眸子審視著他。「我只是想要一本書,爵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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