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茱莉教女孩們射箭。藉著湯姆不情願的幫忙,茱莉將三樓的跳舞廳改成靶場。她們用塞著乾草的皮靶取代了桌椅。女孩們可以每天在溫暖的城堡裡練習,不必在外面冷得發抖。
若婷和雅妮彼此競爭;莎拉射得很好,可是瑪麗最佳。她唸書有困難,可是她可以看清很遠的目標,幾乎每次都中靶心。她贏得一件裙子,並常不吃飯去練習。
茱莉改變規則,宣贏的人必須取回所有的箭。瑪麗每回都很熱心地跑至靶前,取回很遠的目標,幾乎每次都中靶心。她贏得一件裙子,並常不吃飯去練習。
茱莉改變規則,宣贏的人必須取回所有的箭。瑪麗每回都很熱心地跑至靶前,取回有的箭。
茱莉原希望雅妮贏得裙子,可是既然瑪麗贏了比賽,茱莉只好堅持要雅妮穿裙子。女孩子安靜地站著試裝。當她穿上依茱莉指示繡有許多小羽毛的黃裙子時,她甚至感到驕傲。
到星期五時,運動的效果開始顯示在瑪麗身上。她的圓臉開始瘦下來,她的襯裙常滑至膝上。雅妮打贏了頭虱的一仗。當茱莉替她的辮子繫上灰色蝴蝶結時,她甜蜜的臉顯現出感激的光彩。莎拉開始提出一些並非出自參考書的意見。若婷壓抑自己刻薄的話,甚至為一點說溜嘴的話道歉。
在星期五晚上,一名哨兵通報公爵馬上就到。茱莉十分驕傲地召集女孩子們到門口的走廊集合。
藍棋駕著速度減緩的馬車,注視著眼前在月光下的城堡,心中感到熟悉的安全和驕傲。
上帝!他真愛他的家、他的族人。有人說他太保護羅斯地區,有人說他不按習俗。他是如此,可是他感到自己是以恐懼和自負管理一切:恐懼英格蘭會再奪走他繼承的遺產,自負他終究把它贏了回來。
自七歲到二十五歲生日,他是被放逐的。他和廚子就靠著來自他母親家產的一點收入過活。他以運羊毛到殖民地再運棉花回英格蘭賺了錢,可是錢並不能使他高興,他想要回他的遺產。所以他到英格蘭宮廷去,並和施威爾成為朋友,兩人都想要得到國王的恩賜。他們成功了,可是一個女人結束了他們的友誼。
在藍棋後面,傑林命令他自己的馬隊減慢。就像在山洞中的回音,命令傳送過車隊,直到文波克用維吉尼亞拉長的語氣大叫。跟他的聲音比起來,蘇格蘭語就像活潑的大合唱。
在和波克密切地相處了一星期後,藍棋同意湯姆對這個維吉尼亞人的看法。藍棋想,任何喜愛馬,足以為體驗趕馱馬隊而忍受悲慘天氣的人就值得尊敬。他是個友善、聰明的傢伙,像哥哥一樣保護茱莉。
想到她,藍棋的身體就熱了起來。他已漸漸地習慣這種反應。
「她不會受你利用,公爵,」鼻子凍紅的波克宣稱。「茱莉是一個高尚而正直的女人。
當她在馬家莊園的服務契約期滿時,維吉尼亞的一半家庭都想要她屍口去替他們做誠實的工作。」
他們正坐在營火附近,藍棋提出難答的質問:「那麼,茱莉為何選擇前來蘇格蘭呢?」
「你在抱怨嗎?」波克挑釁道。「如果你不滿意她,儘管告訴她。她會立刻收拾行李離開。」
這可能性使藍棋孤獨和困惑。「茱莉不會離開,但她說你會。什麼時候?」
波克凝視著火。「四月,我必須去參加約克郡的菸草拍賣會。」
藍棋暗自高興,思忖若波克沒有在這裡,茱莉是否會不同。她會轉向藍棋嗎?他希望如此。她令他著迷、令他興奮。她可以嘲笑他黃色的笑語,而且當面頂回去。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尊敬茱莉,也喜愛她的陪伴。老天!當她保護雅妮時,絕不退縮。沒有女教師敢那麼強烈地批評他,沒有女教師敢和他那麼自在地爭辯,也沒有女教師曾那麼關心他的孩子。就憑這一點,他可以寬恕許多事,甚至是她來此的動機。
他打雅妮的確不對,可是想到自己純真的女孩偷看哈特暴露私處就令藍棋冒火。茱莉令他恢復鎮定,然後她又在他懷裡尋求安慰,哀求他把女孩找回來。她曾那麼絕望地吻他,她將來會因一個女人的需要而吻他嗎?
突然慾望像一道閃電在他腰中著火。他在篷車的硬板子座位上移動身體,搖搖頭以佑除腦中的遐想。冷冽的三月寒風使他熾熱的感覺冷卻下來,但茱莉的模樣依然揮不去。
他領著車隊經過城門到火把照亮的庭院,守衛大叫「公爵!」堡裡的居民由已關的店中跑出來。年輕的雷比由他的守衛位置向他揮手,然後衝下階梯,跑向城堡的門下。
煮東西的香味飄入藍棋的鼻子,掩住車上所載的潮濕的羊毛氣味。看到和聽到家的聲音使他充滿欣喜和安全。
他將篷車轉向馬廄。伊恩由黑暗中突然出現,跳上座位,伸出雙手。「我來駕駛它們進去,爵爺。班迪和一些士兵會卸下其他的貨。」
「謝謝你,伊恩。」藍棋高興地把韁繩由背和肩取下。
伊恩催促馬繼續走。「我數過有八輛篷車。拉克非尼的羊毛算是大豐收,但氣味也是。」他哼下鼻。
「是呀!」藍棋說。「我不在時,女孩們有沒有惹什麼麻煩?」
伊恩輕笑道:「沒有,殖民地的教師管她們就像軍隊。她是個漂亮的小姐,大家都這麼說,鐵匠說你會留下她。你會嗎?」
「那要看情形。」藍棋口是心非地說。他想要茱莉,可是每個人都知道他想要它則令他十分懊惱,他應該別惹她。可是當城堡的木門出現在眼前時,他心中又想著茱莉的模樣。這和孩子們的需要無關,而是他本身的渴望。
他抓起行李袋,和伊恩道再見,由緩慢移動的篷車上跳下來。他奔上階梯,打開門,卻在半途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