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信。」她喃喃地道。
他們造訪了兩座養牛農場和三座養羊農場。每一位佃農都首先歡迎他們,繼而愁眉苦臉。安格表現良好。女人們哭訴男爵的暴行,男人們握拳詛咒辛克萊,人人都同情凱爾的噩運。他被視為聖人、救世主和君子。
祝福蘇格蘭,它的人民太棒了。
除了梅洛蒂。
當天下午稍晚,他們來到梅氏佃農家。凱爾被芬里拉到一邊;芬裡是一位為了保護羊群而失去一條手批臂的牧羊人。若蘭則和芬裡的太太洛蒂親切的談話,但她的注意力和那雙魅人的決眸卻不斷轉向他。
「哦,是的,」若蘭虛情假意的說道。「我瞭解凱爾爵士的誘餌是所向披靡的。」
洛蒂將兒子抱到膝上說道:「小姐們從大老遠跑來嘗他的「誘餌」。」
「對不起,」若蘭說道。「你是說她們來陪他釣魚?」
芬裡爆笑出來。
洛蒂瞠目道:「哦,他確實是個獵艷高手。而她們的損失只是心碎罷了。」
若蘭倏然轉頭,她以眼神對凱爾說:「你,獵艷高手?」
如果帶她上床就像欺騙她那麼容易,他們早就乾柴烈火的交纏在一起了。那幅景象使凱爾血脈賁張,他想像她的玉體橫陳在他的羽毛床上,豐盈的秀髮披散在他的枕頭上。他的胯下因需求而膨脹起來。
該回頭去哄騙她了。
他們一回到馬車,前往哈迪恩之牆,她便說道:「你和梅先生似乎說了很多悄悄話。」
打從一開始,凱爾使拋開本能的反應,想像自己是一位笨拙的懦夫。他屏息使自己脹紅臉。
「別害羞,告訴我你們的悄悄話。」
凱爾羞赧的低下頭。「哦,我說不出口。淑女是不適合聽這個的。」
她抬起下巴。「我可以自行判斷。」
哦,她會後悔的。凱爾玩味她的反應。她會臉泛排紅,如那件迷人的綢緞上衣嗎?罪惡感戳刺凱爾。
「芬裡想要讓他的獵犬追求你的『福寶』當,呃,時機來臨時。」凱爾囁嚅地道。
驚訝軟化她的表情,她臉上泛起桃紅。「我懂了。」
凱爾自導自演的補充道:「我早說過了。現在你一定認為我很笨。」
她清清喉嚨。「不,不會。是我自己要問的。」
凱爾懷疑她懂不懂得開玩笑。他可以專門取悅地來過活。但這是不可能的,他不能永遠裝瘋賣傻。
地審視風景說道:「為什麼哈迪恩之牆這一邊的農地比較小?」
她很快恢復鎮靜,他心想,從眼鏡邊緣睨視。「一個男人只能耕種那麼多田地據我所知。」
「但我看到全家人都在田里工作,不管在這裡或男爵那裡。」
如果她真正瞭解男爵,就不會說這種話。凱爾小心的說道:「你認識那個人?」
她注視正在追逐野兔的「福寶」。「他告你的狀。」
障眼法,凱爾想道。女王麾下著名的若蘭小姐竟然會如此準備不周嗎?她所發出的問題顯得漏洞百出。凱爾必須查出她的底細。「告狀?」
「我說過了。搶劫、竊盜、綁架和傷害。」
凱爾決定旁敲側擊。他想起亞莉。「這很可笑。你應該知道六月時,他把一位繼女送給總督,以便撤消我對他的控訴。」
「為女兒安排婚事是父親的責任。」
想到亞莉懷孕,凱爾微笑。「可惜當時總督已經結過婚了。對出身良好的女孩而言,這是虐待。」
她瞇起眼睛,半晌之後說道:「你所說的是佃農的工作道德觀?」
怎樣才能令地震驚?邊地勳爵會找出來的。他試圖想像她的生活,以及使她具有此種鋼鐵意志的歷練。難怪女王對她讚不絕口。那麼為何她對這裡的問題那麼無知?
「佃農,爵爺。」她催促道。
馬車跳躍前進,田野飛掠而過。「辛克萊虐待他的家人。但在基德堡,孩子們早上不用工作。他們上學。」
她的目光如電。「全部?」
「大多數。我提供學校和老師,但不強迫他們上學。我希望他們最喜歡的科目是自然。想像一群年輕人在研究魚類和鳥類。」他沾沾自喜。「那是我的理想。」
她對著一片已犁好的田地揮出手。「但是基德堡的農田仍然茂盛。」
他不敢告訴她他和佃農們如何努力研發耕種技術和產品。相反的,他保守的說道:「因為辛克萊的暴行,使得城牆附近的農民都沒有發揮最大效用。」
「男爵也提供學校嗎?」
凱爾不得不壓抑怒火,揮動韁繩,冷漠的說道:「我管不著他的事,我得照料自己的事。你知道哈迪恩之牆附近的遺跡嗎?那是羅馬人的傑作。我從小就常去探險。」
成功的外交需要雙方某種程度的讓步。凱爾希望她能配合。
「那麼你的童年必定很有趣了?」
他再度對她的生平好奇。她屬於哪一個馬氏家族?在哪裡長大?但他不得造次。他下面的話有點諷刺。「哦,的確非常有趣。」
哈迪恩之牆進入眼簾。他將馬車駛離道路,進入一個長滿羊齒植物的山谷,裡面有兩片石牆和一口井。
「瞧……處女之門的遺跡。」他說道。
地步下馬車,走向那口井,對著井中說道:「喂……」
聲音聽起來空洞、遙遠。凱爾沒有離開馬車,因為他的目光突然膠著在她纖細的足踝和優美的小腿上,她的臀部也是狹小的。他默默的祈求她再低下去一點。
那條狗也趴在井邊。「聽,『福寶』。」她玩耍的說道。「這裡面有回音。」
狗搖著尾巴,昂起神氣的頭傾聽。
凱爾躡足到她們背後,雙手圍在嘴邊道:「嗚!」
狗驚吠的向後跳;若蘭小姐震驚的凍結。「挺刺激的,爵爺。去找東西,『福寶』。」
狗踱開。若蘭小姐轉向凱爾。
他屏住呼吸。她看起來正是一位媚人的處女。她是嗎?邊地勳爵會查出來的。
老天,他要她。
他帶領她到他發現寶藏的地方,笑談他所搬回家的垃圾。她專注傾聽,其至從瓦礫中找到一件自己的寶貝一個茶杯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