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邊地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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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頁

 

  凱爾沒有問起女王的回覆,此時此刻不恰當,因為他的內心最為脆弱之若蘭……」

  「坐下,凱爾。」

  她那公事化的態度和不祥的口吻使他沮喪、恐懼。他跌坐在椅子上。

  她開始踱步。「我通常……不和談判的對象……做朋友。你懂嗎?」

  她的猶豫使他的內心糾結,對她的愛則使他崩潰。她為何能如此堅強?「是的,姑娘,我懂。」

  「身為朋友,我會盡力說服女王。但做為公僕,我只能到此為止。」

  哦,天啊!安妮的決策是不利於他的。「她為什麼決定要強制執行亞妮的遺囑、讓男爵收養麥肯?」

  痛楚在她眼中閃爍。「請你不要問。」

  他眼前一生的奮鬥霎時變得毫無意義。「她認為我像我父親。」

  若蘭在他身邊跪下。「我會設法證明你一點都不像杜肯尼的。

  凱爾垂頭喪氣的握住她冰冷的手。「我擔心你,若蘭。你好冷、你累壞了。」他想說,你懷著我的骨肉。但說不出口。還不能。「我陪你去辛克萊。」

  「謝謝你,但不要。」

  「你去那裡做什麼?」

  她欲言又止,然後勉強說道:「我真的非常擅長談判,尤其是以有力的證據做後盾。我要去找出這此一證據。

  「是的。我還要去回絕他的提親,並代表你參加那場舞會。你和麥肯一起。」

  她一向工作如此賣力嗎?他拉起她的雙手搓操,仔細審視地,卻只見到她冷靜的美貌。如果他不能看穿她的心思,怎能和她共度一生?「你可能需要我。」

  「謝謝你,但不要。」她喟歎的閉上眼。但在那一剎那,他看到了軟弱和柔情。

  他有了希望。「麥肯是個強壯的孩子,恢復得很快。」

  她露出做作的微笑,但眼中沒有笑意。「那麼他將更需要你的陪伴。」她平靜的補充道:「塞拉和葛伊文得和我一起去。」

  他沮喪的握緊她的雙手。「你在雪地會害怕,我派一位侍衛送你們。」

  她抬起下巴。「我感激有人護送。」

  他回想很久以前她救回了麗莎,凱旋歸來。基德堡的人都愛戴她。「我的手下沒有人會駕駛雪橇。」

  「凱爾,我可以駕駛得和馬車一樣好。」

  他惱怒的感覺她就要溜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好嗎?」

  她給他一朵迷人的微笑。「要承認我的缺點得花上一輩子。」她拉開雙手,站起身來。

  凱爾目送她抬頭挺胸、懷著他的孩子、掌握著他的命運離去。

  難熬的三天終於過後,她回來了。

  第十八章

  當若蘭駕駛雪橇穿過基德堡大門時,一陣回家的悲喜交集感覺充滿心中。她想起邊地勳爵。

  在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他發誓她絕不可能使伯爵和男爵握手言和,絕不可能在兩人的有生之年辦到。她證明他說錯了;而死的人卻是他。

  哀傷沖淡她的成就感,寂寞爬上心頭。她使用老方法:從腹中的胎兒身上獲得力量。有一天她或許會帶她的孩子到邊地來。

  廣場上的岑寂吸引她的注意。若蘭拉起韁繩,雪橇停下來,擠壓到那份特別的貨物。籠中的貓咪咪叫地發出抗議;那只羔羊驚惶的咩咩嗚叫,探出頭來,張著瞎眼瞪視。它們全是亞蘋的小動物。

  城堡的雙扇門打開。凱爾出現,及肩的頭髮在風中翻飛,雙眼急切地盯著若蘭。安太太自抑的站在他背後,雙手緊握。

  他步下階梯,他的步伐緊張而威嚴。最初他蹣跚而顯得侷促不安,今天他看起來則彷彿縱橫天下。

  林亞瑟扶若蘭下雪橇。塞拉下馬,來到她身邊。

  他雙手握拳,仍盯著她不放地說道:「怎麼樣?」

  她筋疲力盡、心力交瘁。這位為他多方奔走的外交官對他的粗心大意感到不滿。「我們進去好嗎,爵爺?」她說道。「我很冷,並且想要坐在舒服的椅子上。」

  他的表情軟化。「當然,對不起,我太自私了。」他拉起她的手,扶她上階梯。「很高興見到你,若蘭。」

  「小姐……」塞拉說道。「這些動物怎麼辦?」

  伯爵轉頭困惑的瞪視雪橇,然後揚眉、目瞪口呆。「你怎麼帶來亞蘋的小動物?」

  若蘭奇怪他怎麼知道亞蘋的動物,但這個問題似乎無關緊要。她拉下手套。「她要我照顧它們。她相信黑夜天使將帶她離開辛克萊。」

  「黑夜天使……」然後他似懂非懂的點頭。「亞瑟,將它們帶到馬廄去,請蹄鐵匠照顧它們。」

  進入城堡後,他帶領若蘭到他的書房,然後跪在壁爐前,撥弄煤炭。她俯視著他,從他僵硬的肩膀和動作看出他的緊張。她小心的切入話題。「傳令官已經回倫敦了。我向女王提出新證據,兩個星期之內就會有回音。艾琳將帶來她的決策,安格和胡約翰會陪她過來。」

  「那麼我得再忍受兩個星期。」他說道。

  她差點說,我會陪著你,但接著他喃喃說道:「我想我的生命再也不會平靜了。」

  他或許是指她的出現和離去。不是嗎?自從她到達就風波不斷。她失言道:「我很有信心,爵爺。

  他抬眼,鬆了一口氣。「你為何不再叫我凱爾?」

  她口乾舌燥。「我向您保證,只是一時疏忽——」

  「不要說客套話,若蘭,」他放下火鉗,站起來。「直接回答,為什麼不叫我凱爾了?」

  他顯得如此強勢而堅定,再也不是那個呆子伯爵。但她也改變了,自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以來。「我以為你比較喜歡客套。」

  「我是希望,」他帶著她走向一張椅子。「在和平中撫養我兒子,並且聽你以朋友的身份告訴我怎麼回事。」

  她坐定。「我發現男爵攻擊你領土的證據。一些你的斑點牛被關在他的屠宰場附近。我質問他,他推說不知道。他還放走了那兩名逃犯。我已經命令他歸還你剩餘的牲口。」

  他釋然道:「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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