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邊地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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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頁

 

  若蘭也放鬆的將雙腳伸向爐火。「我發現他破壞哈迪恩之牆,並且向女王報告此事。」

  「謝謝你。它是一個意義深遠的寶貴古跡。」

  若蘭慚愧自己完全沒有想到它的歷史價值,喃喃地道:「而且位於基德堡境內。」

  他笑道:「噢,是的,原來如此。你為什麼如此自信女王將改變心意?」

  他不需要知道若蘭如何與女王斡旋,或是心懷偏見和恨意的不智吧?她端詳著他。

  「求求你,」他支著下巴輕聲說道。「告訴我。」

  她深一口氣。「你使我明白報復我的殺父母仇人是不對的。」

  他訝異地說道:「我?」

  「是的。許多年來,我一直哀求女王懲罰格雷的康家,她總是拒絕,最後一次她氣得……」若蘭尷尬的停下來。

  「她將你貶到邊地來。」他眼中閃著會意的眼神。

  若蘭感到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是的,你是令尊罪過的無辜受害者,就像格雷的康家那些孩子成為父母暴行的代罪羔羊一樣。」

  「是的。」

  「我已經向女王陛下解釋過。我想她會看出你和我的相同遭遇,並且同意你是一位好人,杜凱爾。」

  他的眼前模糊。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若蘭窩心地微笑說道:「你不需要說什麼——還不要,因為我還告訴女王你願意讓麥肯和男爵自由發展感情,希望她能欣賞這點。我也告訴她麥肯的新城堡。」

  他幾乎嗆到。「城堡?我可蓋不起城堡,只想蓋一座普通的莊園。」

  若蘭試圖使氣氛輕鬆。「噢,但我向她保證你絕不吝惜,各種豪華的設備、壕溝、吊橋、馬廄。」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她又說道:「還有一座美輪美奐的教堂、花園。」

  他瞇起眼睛,對她搖著一根手指。「你在開玩笑,若蘭。」

  是,但她同時悲哀的想到,或許她永遠不可能看到麥肯的新家和未來。

  隔天若蘭和塞拉、麥肯一起度過。晚餐之後,她帶「福寶」出去散步,回來時發現安太太站在門廳,腰上綁著一大串若蘭從未見過的鑰匙。若蘭想起她拿走的那把鑰匙。

  「爵爺想見您,小姐,他在他的臥房。」她指著走廊那一頭。「在書房那一邊。」

  若蘭知道他臥房的位置;她曾經為了證明他是邊地勳爵而搜查過那裡。回想起來,這個念頭真是愚不可及。

  「謝謝你。」她想起那把鑰匙。「哦,安太太,我有一把地道的鑰匙。在我的房間裡。」

  「原來是跑到你那裡去了,」她並不意外地說道。自從我做擠牛乳女工以來,我們就沒有銷過門。竟然有人在基德堡偷食物。」她輕拍「福寶」說道:「對不起,丫頭。」凱爾坐在那張寶座上,瞪著門。若蘭怎麼還不來?如果她再不來,他就要搞砸了。

  有人扣門時,他驚跳。然後收斂、心神、振作起來。「進來。」

  她飄然步入,「福寶」在她身邊。冰冷的夜風染紅她的雙頰,吹亂她火紅的秀髮。穿著一襲淡綠色裙裝的她,顯得如春日少女般清純可人。但馬若蘭不是無知少女,他見識過了。他本能的尋找她懷孕的跡象。她的胸脯在圓形的領口上微微隆起,但她的腹部仍然平坦。

  「怎麼了,凱爾?」她撫平衣裙,檢查自己。「我的衣服弄髒了嗎?」

  「不,」他思忖道。「我在想自從你來到基德堡之後改變了多少?」

  她側著頭微笑。「比你知道的還多,凱爾。」

  噢,他知道她所有秘密,因此覺得大膽。「坐下,若蘭。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她震驚於他嚴肅的口吻,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福寶」則趴在她腳下。「我在聽。」

  他欲言又止。

  「我們是朋友,記得嗎?」

  他幾乎失笑。他和她有過肌膚之親、奪走她的貞操。他騙她相信他是一個傻瓜;他將未來交在她手中。日久見人心,安格說過。

  「說出來就好過了。」她自信地說道。

  罪惡感削弱他的勇氣。「我不認為你會好過,若蘭。」

  她直視他的眼睛。「你對我說謊了?」

  「是的。」

  「你背叛我們的友誼?」

  她似乎無畏無懼,為什麼?「我不確定,很難說。」

  她抬起下巴。「告訴我。」

  說吧!他的良心鞭策他。「我就是邊地勳爵。」

  她眨眼,搗住嘴,然後大笑。

  他羞憤地說道:「住嘴。」

  「噢,凱爾,」她的手仍搗著嘴。「原諒我……但這真是——太誇張了。」她笑出眼淚。

  他震驚的捶著寶座的扶手。「不管是否誇張,這是真的。」

  她咯咯笑個不停。「那麼我就是波斯的舞孃。」

  她那輕浮的反應刺傷了他。「我可以證明。」他從皮囊袋中拉出一條黑色領巾,丟在她膝上。

  她吸著鼻子,擦拭淚水。「『福寶』也有一條嘛。」

  他下定決心,傾身,以最冰冷的目光逼視她。「那天晚上你拿走鑰匙將我鎖在外面時,我差點因為爬城堡的牆壁而摔斷脖子。」

  「安太太可能剛剛告訴你鑰匙的事,艾恩也可能告訴你那一夜在花園的事。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沒想到她會不相信他。「事實,若蘭。我是邊地勳爵。」

  「這是我聽過最荒唐的事。」她又捧腹大笑。

  他口不擇言。「我要吻你,這應該足以證明。」

  「哦,凱爾,」她起身。我不想吻你。走!「福寶」。」

  凱爾悵然若失地看著她離開。他自責的決定重來一次。

  隔天早上若蘭下去用早餐時遲疑一下,想起凱爾的承認仍然莞爾。她曾經確信他是邊地勳爵,但沒有人可以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但他的動機使她納悶,他為何要這樣?

  她到達餐桌時,得知有一半廚師所準備的肉派餅和一整桶牛奶不見了。凱爾似乎並不煩惱。他坐在餐桌上首,垂詢她的健康,且深切難過她只有少許牛奶。

  整個早餐,他一逕笑容滿面,直到塞拉和麥肯告退。他從杯子邊緣說道:「你知道我的全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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