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你該回去了。」天飛逸淡漠地說著。
「天大哥,人家我真的好愛你喔,真希望可以留在天龍堡,不要回去了,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
她都跟他在一起近一年了,等他開口求親已經等很久了,這幾個月來,她便經常有意無意地暗示著天飛逸,要他開口留她下來。
天飛逸唯一一次留她住在堡裡,那已經是快半年前的事了,她還記得,那一夜兩人銷魂後,後來……她有點累了,但在睡夢中像是聽到了他如作惡夢般的大聲喊叫著,之後,天飛逸就不曾再留她待在堡裡過夜了。
聽到柳君君又提到要住在堡裡一事,天飛逸感到不耐煩地撥開她摟抱的手,起身開始穿著衣服。
見天飛逸不發一語,起身穿衣,柳君君有點急了,既然暗示的不行的話,那……她就自己開口好了。
「天大哥,我們都在一起快一年了,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去跟我爹提親呢?」柳君君直率地說著,表明就是要嫁給他。
她娘不是正室,她在柳家莊的身份一直很低,也不受爹寵愛,如果她搖身一變,成為天龍堡的堡主夫人,屆時恐怕會有很多人來跪在她腳底下了。柳君君在內心得意的想著。
「我有說過要娶你嗎?」天飛逸冷瞟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穿著衣服。
天飛逸很清楚柳君君在想什麼,打從她第一次在方家堡的喜宴上見到他,就色誘他,等不及回城堡,兩人在馬車上就翻雲覆雨了起來。
說真的,柳君君算是長得夠美艷,而身材也很豐滿,是一個很好的床伴,但娶她?這怎麼可能!
在他眼裡,柳君君跟春花樓的姑娘們,並沒什麼不同,真要說出不同的話,那只能說,她是比較高級一點的妓女罷了。
「你……你不娶我?但我跟你……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娶我,那我要怎麼辦呢?」一聽到天飛逸那冷漠的口吻,柳君君感到詫異不已,她一直以為天飛逸非常喜歡她,至少在床上,她完全滿足了他的需求,怎麼……不行,她一定要嫁給他,不管用什麼方法!
「佔有你?」天飛逸冷哼了聲,「我不是你第一個男人,我想這一點你比誰都還要清楚吧!既然我不是你第一個男人,那麼,也應該不會是最後一個。」
「你……」他的話,讓她無法反駁。
顧不得全身赤裸,柳君君立刻走下床,從背後抱住了天飛逸,豐滿的一對大奶子,不斷地摩蹭著他結實的背肌,然後嬌嗔地說道:「但你是需要我的,不是嗎?我們一直配合得很好,只有我能滿足你的!」
柳君君邊說邊伸出雙手,妖嬌地撫向他的腹部,然後向下摸去……
「而我也滿足你了,不是嗎?」天飛逸嫌惡地一把扯開她的雙手,同時向前走了幾步。「你要多少錢,儘管開口!」
女人都是一個樣,滿足了她們身體的需要,卻還要求得更多,他很清楚,錢可以滿足她們的慾望!
「你……你當我柳君君是妓女嗎?」柳君君氣怒地漲紅了臉,他竟然要用錢打發她走?
不管給她多少錢,也比不上當天龍堡堡主夫人,而且,一旦她成為堡主夫人,整個天龍堡的財富,可說讓她享用不盡。
「這是你自己說的!」天飛逸深眸冷地瞅著她。「我不妨告訴你,年少時在江南,我就與人訂親了,現在經你這麼一提起,或許,我應該去迎娶她了。」
十四年前,和爹娘到黃河一帶談生意,以為經過個二、三年後,便會回去江南,沒想到,這一出江南,竟已經過十四個年頭了。
淨兒表妹今年應該是二十歲,按照一般禮節,訂了親就是揚家的人了,特別又是姻親,姑父和姑母兩位老人家,一定在等著自已回去迎娶淨兒表妹,若沒有回去迎娶的話,那淨兒表妹不就……等於守活寡了?
但姑父他們知道他們一家在陝西所發生的事嗎?而淨兒是否在等他迎娶?
他皺緊眉思忖著,或許,他該回去江南一趟。
「別再到天龍堡來了,我可不想我的新婚妻子有什麼誤會。」說完,天飛逸便大步地離開了房間。
「誤會?天大哥……這……」柳君君美艷的臉,因憤怒而僵硬著。
怎麼會變成這樣?天飛逸竟然說已經與人訂親了?還要去迎娶對方?
而且還要她不要再到天龍堡來,怕他的新婚妻子誤會?誤會什麼,他本來就是她柳君君的!
一年來的等待與滿心期盼,甚至用盡心機地迷惑他,難道就要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娶別人嗎?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完全沒有機會,成為天龍堡的堡主夫人了嗎?
不!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柳君君狠厲地瞪視著前方。
她絕不會讓別的女人,搶走天龍堡堡主夫人的位置!
******
三天後,天飛逸將天龍堡交由石叔管理,然後出發至江南。
天飛逸騎著他的快駒,隨行的兩名侍從則駕著馬車,裡面放著欲迎娶表妹李淨兒的簡單聘禮,三人一路馬不停蹄的來到了江南。
進入到杭州熱鬧的街市,一股熟悉感立即淹沒天飛逸的心。
已經十四年了,他離開江南已足足十四年了。
杭州城內一如往常的熱鬧繁華,人來人往,小販的吆喝聲不時傳來。
他已忘了姑父家的所在位置,但向人打探一下「李元布莊」,或許會有人認識或是聽過。
本來,「李元布莊」在杭州城內,因為是小布莊,名氣沒有很響亮,但今日的「李元布莊」不同凡響了,名氣可大得很,整個江南地帶,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為,約莫在半個月前,「李元布莊」的大女兒李淨兒,已被江南最大財主——「寶慶商莊」的當家寶老夫人給挑選上。連李元也答應,將大女兒李淨兒許配寶家的少爺,也就是寶家唯一繼承人——寶唭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