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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皇上早就看到尚晟的動作了,歎口氣後說道:「晟兒,關於選妃之事……」這件事情已經拖了太久,全國人民都在談論太子是不是有毛病呢。

  尚晟見最不想見的人說起他最不想聽的事情,直覺就想逃避。

  「兒臣累了,想先回去歇息,還請父王見諒。」

  他才走了幾步,皇上馬上大發雷霆。

  「展尚晟,你要適可而止!」這個兒子是愈來愈大膽了,一點也不把他這個父王放在眼裡。

  芷涵趕緊跪下替尚晟求情。「陛下,殿下他只是……」

  「住口!」皇上不意將怒氣轉向她,不過在深呼一口氣後恢復了平靜,又將矛頭指向尚晟。「是朕太縱容你了,才會造成你今日的拗脾氣。」

  尚晟對皇上的責備無動於衷,只有聳聳肩膀。

  皇上更加忿怒了,直接撂下狠話。「朕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明春選妃不得不進行,否則朕就廢了你的太子之位!」

  尚晟一點也不在乎,這個太子之位他原本就不想要了,父王居然還想用這個要挾他?

  「廢就……」

  「殿下。」當他還沒把心裡的話說出口時,芷涵出聲阻止了,趕緊向皇上解釋道:「陛下請息怒,殿下只是還在悼念去世的皇后……」

  「愛妃,你不要老護著他,偶爾也幫朕說句話吧。」皇上苦笑著搖頭。每次芷涵總是替尚晟說話,讓他不忍心廢去尚晟的太子之位。

  他一直不知道她的動機,還以為她是為了大局著想呢。

  「臣妾遵旨。」芷涵知道一場危機就此化解了,微笑著回應皇上的話。

  「晟兒,你自己想想,朕要走了。」皇上口氣嚴肅地吩咐後,拍拍芷涵的肩膀。「你帶◇兒回長明宮去,他該睡了。」

  「是。」芷涵領命後,牽著尚◇的手走向長明宮,在與尚晟擦肩而過的瞬間,兩人四目交接。

  他看到她的遺憾,她讀到他的心傷,不過兩人依舊無言以對。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後,尚晟才回東宮。一踏進宮裡就大聲吩咐:「準備幾壺酒來,我要痛快暢飲一番!」

  「可是殿下……」宮女戰戰兢兢想要勸阻他。

  「住口,本太子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囉嗦什麼!」

  尚晟把剛才受的窩囊氣一口氣發洩出來,宮女只好將酒端上桌面。

  「哈哈,只要有酒相伴就好,酒才是永遠不會背叛我的愛人啊!」尚晟一杯又一杯飲著杯中的烈酒。現在的他只想放縱自己,什麼都不想。

  芷涵站在長明宮外迎著夜風,她知道今夜尚晟一定又會借酒澆愁了。

  她也想像他這樣用酒精麻痺自己,可惜她只要一喝酒就醉了,在夢中又無法和他見面,更解除不了痛苦。

  「母后。」

  尚◇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拉她的衣服,她才從胡思亂想中驚醒。

  「母后,兒臣睡不著……」尚◇向她撒嬌,這可是孩子的特權。

  芷涵含笑將他抱起,兩人一起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此刻一陣草笛聲從東宮的方向傳來,笛聲彷彿在傾訴悲戀的心情。

  「母后,這是什麼聲音?」尚◇眨著天真的大眼問道。

  沉浸於悲傷中的芷涵無法回答,只有讓淚水不停奪眶而出。尚晟不知喝了多久、又吹了多久草笛,總之一陣刺鼻的血腥味使他恢復了意識。這裡是父王的寢宮呀,我怎麼會在這裡呢?」他十分疑惑自己怎會走到皇上的寢宮。

  此時他才察覺到腳邊躺了一具冰冷的身軀,低頭一瞧竟是皇上。

  「父王?」他吃了一驚,同時發現原本握在手中的草笛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一把匕首,上面還染著鮮紅的血跡。

  他是在做夢嗎?嫉妒心驅使他常常夢見父親駕崩的景象,不過他從未夢見過自己親手殺了父親啊。

  「殿下,微臣來見……陛下?」此刻,丞相蘇兆從宮外踏入,不意卻目睹這場慘劇。「殿下,難道您……」蘇兆睜大眼睛問道。

  而茫然不知的尚晟早已驚訝得無法開口回答。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連他自己也記不得了……瀛林國青陵王本紀:王二十三年冬於宮中遇刺,國中陷入一片混亂。

  「皇兄!」

  尚◇蹦蹦跳跳地跑到尚晟面前扮了個鬼臉,但他依舊愁眉不展。

  尚◇頓時覺得相當無趣。

  「皇兄怎麼都不笑?」他嘟著嘴撒嬌。從前尚晟總會一邊笑著一邊將他高高舉起,怎麼今天一直皺著眉頭?

  「尚◇,父王可能是我殺的。」尚晟無奈地向他解釋。身負殺父罪名的他哪有可能快樂起來?

  「喔。」尚◇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只隨意應了一聲,再將雙手伸向尚晟撒嬌:「皇兄抱抱!」

  尚晟苦笑著搖頭。不懂世事的孩子果然比較幸福。

  聽到一陣腳步聲從背後傳來,尚晟馬上推推尚◇的肩頭示意他離開。頃刻間,蘇兆出現在眼前。

  「殿下。」蘇兆向尚晟行禮後吞吞吐吐了一會兒,沒有將心裡的話明白說出。

  看到他,讓尚晟心思混亂起來。出事那夜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就是他。

  尚晟揮揮衣袖。「什麼事?老老實實說出來。」他仍在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父親的死亡對他來說仍然恍如夢中。

  「關於先王之死,微臣斗膽請問殿下……」蘇兆深呼一口氣後試探問道。身為嫌疑犯的尚晟是太子,在證據確鑿前他必須以禮相待。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尚晟別過頭去,依舊心亂如麻。

  為什麼那時他會恍恍惚惚的、連一點意識也沒有?他並不是從未買醉過呀。還有,在他喝的醉醺醺之際,哪有辦法逕自走到皇上寢宮?更令他想不透的是,那把匕首究竟從何而來,他的手邊從沒有過這種武器呀。

  「容臣提醒殿下,您是唯一的嫌疑犯,所以……」蘇兆看出他並沒有想為自己脫罪的意思,斗膽宣言。

  「所以怎樣?」尚晟正襟危坐,他就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

  「照本國律令,微臣必須逮捕殿下。」蘇兆行禮後提醒他。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這是最嚴重的弒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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