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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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或許她來真是對的,他不得不承認母親在她的照顧下,病況已經大有起色,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然而他卻從來不願、也不曾開口表示過感激,因為他始終堅信這是她欠程家的,理當由她來還。

  只是一種無法解釋的不安與煩躁卻隨著她停留在程家的時間越長,逐漸在他心底肆虐、蔓延。

  即使他總是一再說服自己對她不屑一顧,卻始終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每當他刻意想忽略她,她總會適時出現來提醒他這個不容改變的事實,就像每天晚上當他洗過澡才剛在桌邊坐下,敲門聲就會準確無誤的響起。

  「換藥。」來者總是操著宛如醫院護士般的敬業口吻,輕聲宣佈道。

  他知道是雪薔來了。

  她當然不會是來找他聊天,而是來幫他換藥,要不是礙於嬸嬸的懇求,他相信她絕不願意來。

  他看得出來她怕他,也不想幫他被捕鼠夾中的腳換藥,但是一看到她那張百般不願的臉孔,他就越想折磨她。

  「你膽子很大,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你竟然還敢進我的房間,難道你不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事嗎?」他一派輕鬆的半倚在床上,朝她勾起邪氣的一笑。

  聞言,雪薔專注換藥的手突然震了下,惹得程牧磊一陣大笑。

  原以為腳受了傷,他的生活會是酷刑,沒想到竟會有他意想不到的樂趣。

  有意思!

  「我……我是受了二舅媽的請托才來,否則我絕不會再踏進這裡半步。」她故作鎮定的說,手卻不由自主加快包紮的動作。

  「真的嗎?還是你已被我撩撥出隱藏在寂寞內心下的渴望?欲罷不能了?」

  他湊近她耳際噴著熱氣,那啞症低沉的嗓音撩撥著她的心一陣緊縮。

  「你別這樣。」她強迫自己專心的打著始終綁不好的結。

  「你好像很緊張?為什麼?」

  他貼近她另一邊的耳廓低喃,結實的胸膛輕擦過她的手臂,男性的氣息縈繞在鼻端,近得讓雪薔幾乎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突然一陣熱氣驀然衝上她的腦子,她覺得天旋地轉,臉蛋已不爭氣的漲紅。

  「我沒……沒有緊張。」她的手仍不聽使喚的微顫著。

  「沒有嗎?還是你怕得……顫抖?」他的手指輕刮著她細嫩的臉頰,邪邪的勾起一笑道。

  他喜歡極了她倉皇失措的樣子,不!更正確的說,是欣賞她恐懼的神情。

  雪薔沉默的緊抿著唇,專注著手上的動作,她知道這肯定是他報復的手段之一。

  「我要走了。」

  終於順利的包紮好他的傷口,她如釋重負的起身想離去,突然一隻大掌反擒住她的手腕,惹得她一聲痛呼。

  「別急,你還有個地方忘了上藥。」

  「哪裡?」她忍著痛,勉強轉身問道。

  「這裡!」他的大手一收,她整個人連藥箱全落進他懷裡。

  他趁她張口驚呼之際,狂霸的侵佔她的菱唇,汲取她口中的溫暖與甜蜜,一隻大手也乘機鑽進她的白襯衫,肆虐她柔軟的酥胸。

  這只是報復!程牧磊這麼告訴自己,只是為何她甜美的唇、馨香柔軟的身子卻像是戒不掉的毒癮,讓他一天比一天更加渴望?

  這種感覺只是報復,而不是依戀!他在心底不斷的叫道。

  為了堅定這個信念,他毫不溫柔地重重蹂躪著她的唇,雙手也粗暴的在她身上又揉又捏,刻意在她身上留下殷紅的印記。

  他要她的哀求、她的驚慌,以及悔不當初的眼淚。

  只是當他終於鬆開她的唇瓣,低頭凝睇著她,卻發現她始終緊閉著雙眸,沉靜安詳得有如睡著一般。

  「該死的你!你為何不求饒?」他失去理智的狂吼著。

  「如果這麼做真的會讓你好過一點的話,我願意……願意給你你所想要的。」雖然顫抖著,然而她的眼底卻充滿義無反顧的堅決。

  他錯愕的倒退了幾步,不可思議的盯著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他要她驚懼、害怕,哭求著他的饒恕、懺悔自己的罪行,而不是像這樣沉靜聖潔得猶如受難的天使!

  他瞪著她,一步步的向後退,直到瞥見她眼中湧現的淚光,才遽然轉身奔出房門。

  亂了、亂了!為何他的恨一遇見她就全然變了樣呢?

  第七章

  「拿一本雜誌給我!」程牧磊優閒的躺在床上,朝被他喚來的雪薔吩咐道。

  受傷休養的第五天,他又有了新花樣。

  「喔,你等一等。」雪薔遲疑了下便迅速跑出房門。

  不一會兒,她氣喘吁吁的跑進房來,拿著一本今早才寄來的農經雜誌遞給他。

  「誰告訴你我要農經雜誌的?」程牧磊瞪著她,俊臉頓時罩上一層陰霾。

  「可……可是你……」他不是一向都看這種雜誌嗎?雪薔糊塗了,況且他事先也沒說清楚。

  「我要看的是財經雜誌。」他遽然將雜誌丟下床,語氣不善的說道。

  「我……我去拿。」雪薔嚥下喉頭的酸楚,很快又轉身下樓。

  看著消失在門邊的纖細身影,程牧磊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這十八年來永無止境的恨,從現在他要開始索討!

  「牧磊,這是你要的財經雜誌。」

  雪薔進房前,再次確認雜誌上寫的是「財經雜誌」四個大字,才敢交給他。

  程牧磊接過書才瞄了一眼,就驀然將書往地板一丟。

  「難道你除了那張美麗的臉孔外,腦袋毫無用處嗎?」他刻薄的譏諷道。

  他的一句話讓她臉上的血色盡褪,只能怔然盯著他,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有說我要看這一期的嗎?」他朝她勾起冷笑,繼而佯裝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說嬸嬸也真是的,怎麼會請你這種腦袋裡裝豆腐的人照顧我。」

  「你是故意的!」她盯著他許久,才自顫抖的唇中緩緩擠出一句。

  「你的責任就是要照顧我,直到我的傷痊癒為止,至於其他的,你用不著多加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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