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跟什麼?你問我知不知道還有人在關心我!我說知道。」
「那是誰?」廷威氣呼呼地問著。
「我媽、我爸、我弟,還有雨煙呀!」揚舞坦蕩無諱地數著。
廷威只差沒昏了過去,「你——」
「我什麼?」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我——愛你呀!」廷威終於鼓起勇氣,壓低著聲音,說出了這句從未對任何 女人說過的話。
揚舞驚地跌坐回椅子上,隨即——「啊!」地叫了一聲。
「你怎麼了?」廷威趕忙傾身向前看。
「是誰這麼缺德,放這麼刺的東西在座位上,刺得人家屁股好痛!可能還流血 !」
揚舞從座椅上一股勁兒地抓起那刺痛她的罪魁禍首——一束被壓得扁塌的紅玫 瑰。
「你——的?」她又補了一句。
「嗯!迭你的。」廷威好氣又好笑地,瞪著這個傻呼呼的大姑娘。
他怎麼從未發現她——這麼絕?
「下次別放在椅子上,免得刺到人。」她似乎忘了廷威的示愛,手中的玫瑰花 ,看也不看地,即丟入一邊的垃圾桶。
廷威只能傻愣愣地點頭。
「說到哪裡了?」揚舞忽然想起他們之間的話題似乎還沒談完。
廷威哪還說得下去,一顆受傷的心,正不斷地淌血,「我會為你安排見駱先生 的事。」
「謝謝你!」揚舞燦爛地笑著,隨即抓起桌上的帳單,「這餐我請!」
「喂——」廷威想叫住揚舞。
她卻瀟灑地起身,快速地走到燈光明亮的櫃檯處結帳。
「買單!」這才低下頭看了看金額——八千元。
老天!揚舞心中暗叫不妙。
他到底吃了什麼?怎麼這麼貴!
一隻白皙的手適時抽走了帳單,「我買。」
揚舞回頭一看,「雨煙!」
雨煙只對她冷靜的笑著,「給我補償你的機會。」
「別這麼說!但還是謝謝你。」揚舞不好意思地笑道。
「是謝謝我買單,還是謝謝我介紹上次那個生意?」雨煙巧笑問道。
「哈——!都有吧!」揚舞快樂地笑著,「我先走了,Bye!」頭也不回地往 外面走去。
雨煙歉疚的心也為之釋懷,回過頭,卻瞥見廷威一個人失意地狂飲著。
她再次朝他走去,抓起酒杯,「再喝下去,你這個月的薪水就泡湯了!」雨煙 體貼地笑道。
他苦笑著迎接她的目光,「如果你每次都勸客人少喝,那你這個月的薪水也會 短缺的。」
「我不會和自己的『錢』途開玩笑,不是每個人都能讓我勸他少喝的。」雨煙 意有所指地說著。
「你——」他驚奇地凝視著她。
「別想歪了!我會勸人多喝點酒,才能多賺,然後離開這個圈子。至於你—— 你是揚舞的朋友,所以我才會勸你少喝。我欠她一份情。」雨煙試圖隱藏對他已漸 滋生的情愫。
「好!陪我喝!反正我不在乎這個月的薪水了!起碼可以讓你多賺一點,以便 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廷威干膽將瓶口直接對著嘴灌下去。
「好!謝謝你的『海量』。干!」她也舉杯一飲而盡。
看來這個癡心漢,碰上揚舞這朵無情花了!
雨煙心疼地輕歎……廷威醉倒在桌面上,口中還喃喃念著揚舞的名字。
雨煙雖然妒嫉,卻仍揮手招來藍波,「替我抬他!」
「去哪?」藍波又叫了一名兄弟,幫忙背起廷威。
雨煙給了他一把鑰匙,「抬到我的車裡。」
藍波朝兩煙擠眉弄眼地調笑著,「Coral大姊,這不合算吧!」
「去!別廢話!」
「哈——!」藍波笑得好狂妄,又附耳在廷威耳邊詭異地笑道:「老兄,你撿 到啦!
但願你是裝醉,我們Coral大姊的身材……可是一等一,至於功夫……嘿…… 我不知道啦!不過……看她現在正紅得發紫,就知道不差啦!」
「藍波!你說什麼?」雨煙見他在詭笑,心知有鬼。
「哈——!我告訴他,他最好是裝醉,才能坐享美人恩。」
「去死吧!」雨煙惡狠狠地瞪著藍波。
☆☆☆
駱家的電動大門開啟後,一輛勞斯萊斯緩緩駛出,就在這時,幾名黑衣男子條 地直奔過去。
其中一人硬生生地將車門給按住,用力捶打著,不時還高叫——「停車!你給 我停下來!」
老馬驚恐地望著車窗外的年輕小伙子,又透過後視鏡看著駱飛,以尋求解救之 道。
「停下來,看他們要做什麼?」駱飛的聲音倒還冷靜,不驚不慌地從車中走了 出來。
一名年輕男子立刻站在駱飛的面前,挑釁地說道:「終於肯下車了!」
「你們是誰?不怕我報警?」駱飛一眼望去,是四個看起來約略只有二十歲的 大男孩,每個人都長得眉清目秀,為何不好好讀書,而幹這檔子見不得人的事?
「我要替揚舞討回公道!」寶弟怒氣沖沖地開口嚷道。
不提揚舞還好,一提起倒讓他火冒三丈——「你是什麼人?找陪酒小姐找到我 這裡來了!我沒找她算帳就已算很客氣,你替她出什麼頭?」
「喂!你說話客氣一點!你一定是那個『駱飛』了!」寶弟猜測著。
「正是在下,倒不知你這個毛頭小鬼是誰派來的?她嗎?哼!」駱飛也毫不客 氣地反駁。
「聽好!她是我姊姊,她既不是酒女,更不會欠人錢!講到騙人,只有人家騙 她的份!」寶弟太瞭解她老姊的為人了,誓死也要為姊姊洗清不名譽的名聲。
「你是她弟弟?」駱飛透過花園中的燈光,打探著寶弟——的確有幾分神似, 這時駱飛怒容也稍微和緩了些。
「是!所以才要替她討回公道!」
「討回什麼公道?」
「你——欺侮她!」寶弟指著駱飛的鼻子。
「她對你說的?」駱飛充滿狐疑,真不知道是誰欺侮誰呢!
「沒有!是她難過的表情告訴我的。」寶弟頓時心虛起來——老姊好像沒有表 示過駱飛對她不友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