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來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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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們起程。而且總保持他在前,她努力追的情況。

  草鞋扎得她的腳好疼,他走得好快,太陽好曬,她好累呀!走了兩個時辰了,他還沒有休息的意思,這人是頭牛嗎?怎麼這麼能走!

  「喂!大俠,能不能休息一下?我好累,走不動了。」她斗膽提問。

  前面的人停住了,後面的人也跟著停下來。袁再顥行走的速度已經很慢了,怎知後面的女人還跌跌撞撞寺跟不上他。

  他回頭看著滿頭亂髮,一臉汗水且滿眼透著希翼的她,儘管心裡萬分不願,但還是在路邊坐下了。

  萬歲!

  方濼連跑帶顛地跑向路邊上的小樹,誰知途中的一顆小石頭讓她正好踢上,於是她前傾的身體只能符合邏輯地受地心引力的影響去親吻大地了。

  好痛!

  方濼哭喪著臉,滿臉哀愁地看向奔過來的袁再顥,這個男人總算還有心知道她摔倒了要來扶她,她於是連忙伸出手去給他扶。

  然而,但是——

  袁再顥接過她遞來的手,卻完全沒有扶她起來的意思,只是認真地審視紫金鐲是否受到破壞,甚至還丟給她「都是你不小心,你膽敢再犯!」厲害眼神。嗚……她好倒霉,好淒慘,好無辜呀!

  *****

  「袁師傅,我們已經走了七天了,這是要去哪呀?」七日來方濼已知曉袁再顥的名姓,進而以「袁師傅」來稱呼他,因為「大俠」這個頭銜讓袁再顥煩得徹底,已經禁止她再用了。七日來方濼只是跟著他走中呀走的,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不過她也想明白了,她在古代無親無故,不管怎麼樣,現在也只有先攀著他了。至少,這個男人除了臉臭些,不愛說話,走得快些,還算不錯——總比無依無靠強些。當然,能夠近早回家還是最好的。

  「幽州。」惜言如金的他一字也不願多說。

  「袁師傅?」但是方小姐又有話要說。

  袁再顥不禁瞇起了眼睛……聒噪的女人!一如以往,他還是以沉默應對。

  「袁師傅,路邊有個茶攤耶!」說著說著還吞了口口水,一張小臉儘是期盼的表情。

  袁再顥不巧地聽見了那小小的吞口水聲,不看他也想像得出她現在一臉飢渴的樣子。在心中默念了千遍萬遍的「煩」之後,他還是向茶攤走去。

  成功了!方濼在心中大聲歡呼,急切且小心地跟了上去。

  不二兒熱情地張羅著。袁再顥先坐在長凳上,取出一個銅板正要給小二兒,卻見方濼急急地跑來,他似想起什麼似的又掏出一個銅板才遞給小二兒。小二兒去取茶,方濼則坐在袁再顥的身旁默默地記著,她已經花了他二十個銅板了。這二十個銅板包括一雙鞋和七日來的飯菜,而他,只花了十一個銅板。自從有了她,她感覺他住客店的時候多了,露宿的時候少了。無疑地,她給他添了許多麻煩。如果沒有她,也許他連十一個銅板都不用花!這些她都一一記在心裡。因為每次在花錢時,他總是先買一份,到最後才想起她。他似乎一個人生活慣了,實在不習慣第二個人的加入。

  連買鞋時也是因為她跟不上他,讓他甩掉,待他回來找時才發現她坐路邊,對著腳上的血泡流眼淚才為她買的,要不,他哪會注意到她?

  總之,他一直拿她當累贅,要不是有個不知怎地套在她手上的手鐲,他才不會管她是死是活呢!不過有他總比沒他好!方濼撇撇嘴開始喝茶。

  這時,袁再顥伸出手,方濼乖乖地將自己的手交給他,讓他研究手鐲的開法。這是他們每次休息時的必修課程。手鐲是能打開的,否則依她手腕的「細」度,怎麼能套上去呢?

  袁再顥右手握著她的小手,另一隻手則沿著手鐲的邊沿仔細地摸索。這個舉動延續了七天了,但說來也奇怪,每次都是徒勞無功。可見開的方法一定很神秘!

  他的手好大好厚,掌心有厚厚的繭和輕微的劃傷。方濼再一次感受到他手的力量。

  他的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竟讓她有種舒服的感覺,每天的這個時刻真美好。嗯……希望他先別把它打開。

  就這樣,兩個人各懷心思,一個希望打開,一個希望打不開。

  袁再顥皺著眉頭,兩隻手雙雙包住她的小手,繼續他的研究。這手鐲的開關微妙得很,根本無從下手,若是使硬力,又怕弄壞它。

  他又把她的手放在左掌上,細膩的感覺透過他的掌心,他握著她的手來回地翻弄,習慣得像是那隻手是屬於他自己的。

  方濼任他翻弄著她的手,喝過茶的她有些困了。這幾日的奔走弄得她睡眠嚴重不足,眼圈已經能和熊貓比美了。

  他每天都起得好早,晚上趕路又趕得很晚,偶爾還會在野外露宿,讓她的睡眠既沒質,又沒量。她是沒有什麼嗜好,而恰恰惟一的嗜好便是睡覺。她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就現在,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嗯……手上的溫度真好,真舒服……好棒呦……

  她已經睡了兩個時辰了。小小包袱枕在她小腦袋下,左手抱著包袱的外廓,右手則還在他手中。

  袁再顥把她的手放開,手心霎時因空氣的介入而感到一股涼意,他不去管手中空虛的感覺代表什麼,他只知道他在盡力地取下手鐲,而且他所做的一切都無可厚非。特別是當路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們時,這個解釋更理所當然地盤旋在他腦中。

  他看了看熟睡的她,被曬黑的小臉上儘是對睡眠的滿足表情。她有那麼累嗎?他已經盡量地放慢了行程,盡量地不在外露宿了,否則這七日,他早就走到幽州邊境了。可她還是累得受不了。她總用那種飢渴又哀求的眼神看他,要他停下來休息,而且每當停下來進都會兩眼放光,立刻找到一個地方,抽空就睡。這不,眼見日頭偏西,今日的行程終以她的「午睡」而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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