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反應,寒琰收緊摟住娘愛腰身的手臂,隱隱約約,他感覺到她有了些許排斥的反應,於是他又認真地瞅住她。
「起碼告訴我們,箱裡裝的是什麼,該不該放它出來透透氣?」關於娘愛,寒琰不想多談,聶驍也就不再勉強多問,只是那只箱子裡的東西,似乎已有甦醒的跡象。
放眼山林一片,即使裡頭裝的是兇猛的野獸,此刻放出來也該不會傷及無辜。
「是白狼。」
「啥?你是說這箱子裡裝了一匹狼?」
「呵!原來是頭難得的珍獸。老二,你將它帶回去是預備……」鬼眼三對野獵也感興趣,因此他興致勃勃。
就在這時,拖板車上的木箱動了起來,惹來肥鏢四和鬼眼三的驚奇。
「死小子,懷裡已經摟了個姑娘,還不忘幫咱們找點樂子,不愧是兄弟!現在它醒來,咱們正好……」操起馬臀上的傢伙,肥鏢四蠢蠢欲動。
「不行!你們別動它。」寒琰立即制止,但當所有人停下動作之後,他卻又像想到什麼似地,突然說:「當我沒說,你們想怎麼處理那頭白狼,隨你們高興。」
他嘴上固然這麼講,可手上卻不忘對著其他人做了個「配合」的動作。
「呿!就知道沒這麼好心。」肥鏢四老大不願,可還是配合著嚷嚷。「老三你看咱們將這頭白狼玩個半死不活後,該剝了皮賣了,還是剁了燉來吃?」嗓門還夠義氣地大。
「呵!我瞧還是剝了皮賣值錢些,換來的銀兩可夠老四你多找幾個姑娘了。」
鬼眼三嚇人的笑臉,十成是對著他那雞貓子喊叫的兄弟發出的。
「我沒意見,你們想怎麼玩都行。」聶驍不表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素來對女人漫不經心的寒琰已對娘愛認了真,瞧他一副深情的模樣,只怕是已泥足深陷而不自知了。
長指邪惡地掐進娘愛柔軟的腰腹,寒琰在她耳邊故意喃道:
「聽見沒?等我們將你帶回銀狼山後,魅羅就要賣給人了,屆時你將再也見不著它,不過……才在我和你有數夜之緣的分上,或許能幫你留下它的一顆牙,當成紀念。」
果然,他這幾句狠心話立即收了效果,娘愛憤恨的雙眼驟時迎向他的:
「你敢動它──」
她果真對他有了誤會!寒琰透過她的眼神得知,然而不由分說,一定是袁充從中搞鬼,幸好他發現得早。
「那你認為……我敢不敢動,嗯?」他壞壞地反問,且又對另三人作了「繼續」的暗示。
「喂!不過是頭畜牲,宰不宰作啥還得問人?老三,先將那頭怪物放出來再說!」忙幫到這種程度,他肥鏢四算是夠意思了。
「馬上放!」鬼眼三踢著馬腹,作勢靠近由另一匹馬拉著的拖板車。
一旁,聶驍靜靜瞧著他兄弟的挑情遊戲,唇角微揚。
乍時,娘愛開始掙扎。「寒琰,你敢動它!」
「我為何不敢動?收服它對我來說只是輕而易舉,而你……不也打算不管了嗎?」他對著她笑。「為了不暴殄天物,將它提供給我兄弟玩樂,有何不妥?」
扯痛了背後被綁住的雙腕,娘愛幾近心碎地怒喝:
「你敢動它試試看!魅羅要有個萬一,我絕對不放過你,我娘愛誓殺你,誓殺你……」
聞言,其餘三人均瞠大了眼。
「咳!老二,人家姑娘說要殺你!絕對這可不關咱們的事。」話是他要他們接的,現在成了殺人遊戲,當然怪不得他們。
哪知寒琰不怒反笑:
「我怎會怪你們,謝都來不及了。」
「那麼……」
「就到此為止,我和娘愛也該私下談談了。」他伸手扶正娘愛方才因掙動而歪斜的身子,可卻換來她一陣更猛烈的抵抗。
看來他還得花費更多的時間和她解釋才成──他苦笑。
明白了寒琰的意思,聶驍頷首道:
「也好,那我們就先回寨裡去了,你……隨後跟上。」他示意另外兩人擱下拖板車。
「老大──」這場面怎麼看都像在道別,怎麼那兩人竟還笑得出來。
「走吧!」這一別不知何年何時再見,聶驍也唯有暗道祝福,不再多言,他掉轉馬頭朝山裡去。
「唉!這麼說以後咱真少了個人鬥嘴了。」肥鏢四難得哀怨。「你……以後有閒,別忘了再回寨裡和兄弟聚聚。」撇下話,他和鬼眼三亦策馬隨著聶驍後頭而去。
會的!寒琰在心中暗答。不過,還得先等他解決了眼前這傷腦筋的難題再說。
Ivyspace轉載自POOH樂園 PAMPAM掃圖、飄絮校對
銀狼山旁,烏魎河畔。
水聲潺潺,鳥兒啁啾,眼前淨是一片河光山色,迷人景致。
卸下拉著拖板車的馬匹,寒琰打開了木箱,裡頭的魅羅雖已緩緩轉醒,但也僅能勉強睜開眼珠子,動動龐大的身軀。
「魅羅看來沒事,不出半刻鐘,應該就能自行跳出木箱了。」他對著樹下的娘愛說道,她身上的繩索仍舊未除。
聽他這麼說,娘愛姑且鬆了口氣,但異色的雙眸,仍挾怨地瞪住正朝自己走過來的他。
「快放開我。」
「可以,只要你跟我說,袁充跟你說了什麼,導致你這麼氣憤我?」他在她身旁蹲下,將剛剛以河水浸泡過的帕子攤在掌中,準備替娘愛擦拭被折騰得萬分憔悴的臉蛋。
「別碰我!」她激動得嘴唇泛白,使得先前在酒樓時受傷的傷痕更顯殷紅。
「你這是……怎麼搞的?」就近一瞧,他才看見她唇上的傷,和下巴上的瘀痕。「袁充這傢伙──」
「你沒必要再演戲。」
「什麼?」沒聽清楚娘愛的話,他拿起帕子心疼地沾向她的唇,見她傷痕纍纍,他突地有股替她鬆綁的衝動。
猛然別過頭,娘愛狂斥:
「我要你別碰我,聽到沒?你究竟聽進去沒有?!」
不知不覺,她的兩眼氤氳淚水,咬著唇,她試圖讓其它的痛覺淹沒過她心頭的痛,可卻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