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獵誘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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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難道……難道是天要亡我?」

  「不是天要亡你,而是你報應已到。」一名看似禁軍領隊的漢子朝隊伍一揮手上具充雖作最後掙扎,可還是敵不過眾人的圍捕。

  與數名功夫了的禁軍搏鬥了幾回合,他被掄倒在地,嘴裡不忘嚷道:

  「快放了我!你們這群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我可是堂堂禁軍教頭啊!」

  「多逞口舌無益,我手上有聖上親批的緝捕令,即日就將罪人袁充逮捕歸案。」

  旬日前,京裡接獲密報,說有人在邊境城鎮的客棧瞧見了惹事生非的禁軍份子,經過上報,當今聖上立下命令,要禁軍撥出一支小隊到當地察看。

  怎知道他們一隊人昨夜才進了朝陽鎮,而今早也才開始搜查就給碰上了要逮的人,這不說是他的報應已到,又該作何解釋?

  「呸!你們這群究竟是吃了什麼熊心豹膽,敢這樣對付我,快放開我……」

  不再理會袁充的惡言惡語,帶隊的漢子將注意力移向不遠處的狼族人。

  「敢問諸位是?」江湖份子參差不齊,依穿著打扮來看,並無法分辨來人的派系,是以只能小心為上。

  「無須知道,我們要的只是你們手中的那個人。」破天依舊一臉森寒。

  「他?」

  「沒錯。」

  「敢問諸位,此人又做了什麼歹事?」難不成密報中提及的惹事生非,就是惹,這群怪異的婆子?

  「他拿了他不該拿的東西,還想藉機潛逃,所以我們饒不得他。」偷了狼族的東西,就得接受比「天斷」更殘酷的刑罰。

  「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是……一車子的狼族聖器……」被人扛在肩上的瑾魚有氣無力地說。今天要找不回那幾箱東西,她猜她也甭想回村子了。「剛才你們可有瞧見……一輛狂奔的馬車?」

  「狂奔的馬車?」那漢子眉頭突然舒解,他隨即指著街尾的一處。「姑娘指的可是那一輛?」

  那輛狂奔的馬車在撞及一處攤販前,還引起街上一場不小的騷動,如今停了下來,周圍仍擠著一群看熱鬧的群眾。

  「姊姊,是那輛馬車沒錯!」毀地驚喜道。

  聞言,一群人立即趕至馬車旁,她們隔開喧擾的民眾檢查車上的一切,那一箱箱的金銀器似乎無恙,然而只是少了一樣。

  「娘愛呢?」剛才雖踹下了那兩名男子,但娘愛應該還在車上,依她受困的狀態,根本沒有可能自行脫困。

  問過所有在場的人,她們仍探不出個所以然來,娘愛就好像在瞬間蒸散了一般,消失得莫名其妙。

  而且除此之外,那被裝在箱內的魅羅,也同時失去了蹤影。

  第九章

  究竟是誰有這能耐,能從一輛正在奔馳的馬車上救下人,且搬下了數人重的箱子?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銀狼四梟」。

  單憑他們多年搶劫的經驗,想讓東西從馬上、車上不翼而飛,根本就是輕而易舉,更何況這次的兩樣「東西」,都聽話得不像樣!

  回銀狼山的路上,肥鏢四禁不住瞧瞧前頭與寒琰共乘一匹馬,那被五花大綁的娘愛,然後又瞧瞧後頭那只橫躺在拖板車上的巨大木箱。

  「喂!老二,都走了那麼久了,你是不是該對咱們解釋解釋,為何咱暗門裡的丫頭會讓人綁成粽子丟到鎮上去?而且救人歸救人,又為什麼一定得帶個累贅上路?」他瞥了一眼木箱。

  在酒樓時,寒琰一句話都沒交代就走人,迫使毫無頭緒的其他三人,也得拋下好酒美人跟了上去。

  原本以為寒琰只是玩心又起,想找其它樂子解悶,哪知一出樓就見一堆狼族的怪婆子和兩名沒見過面的漢子對上了。

  聽其間的對話,漢子明顯是拿了狼族什麼東西,才會被那群怪婆子追殺至此,而那好戲上場到一半被拖出來的……

  「醜丫頭是怎麼和那些人扯上關係的,以她的長相……應該還不至於被人綁架啊!」習慣了以貌取人,肥鏢四直剌剌說道。

  孰料寒琰竟立即瞟向他:

  「老四,以後別再這麼叫她。」

  「這麼喊有啥不對?」肥鏢四嘟嚷,以往他再怎麼替姑娘們取小名,不管難聽還是粗俗,他這兄弟都不會吭上一句的,怎麼這次……

  何況叫她醜丫頭,既貼切,又不難聽。

  「論輩分,將來你還得喊她一聲嫂子,所以這麼叫就是大不敬。」

  「哈?老二,你該不會又再說笑了!」肥鏢四險些從馬背上跌了下來,他調了調肥臀,跟著看向另外兩個見怪不問的兄弟。「老大、老三你們聽,死小子居然說丑……那姑娘是咱未來的嫂子!如果真是這樣,一路上怎不見他替嫂子鬆綁啊?」

  說完,他又揶揄地瞪住寒琰。

  「不是我不心疼,而是怕一鬆綁,她就會溜得無影無蹤。」這才見他認真說了。

  如果沒有算錯,從一個時辰前,他自馬車上救下娘愛到現在,她不多不少只跟他說了兩個字,那就是「魅羅」。

  在車上,她向他指出白狼的所在後,就也沒再開口了。

  縱使他之後如何急切地尋問她,甚至於戲弄她,她都像個死氣沉沉的雕像,完全沒有反應,只有那眼神……

  「悲哀」,他可有讀錯她的眼神──

  倘若沒有弄錯,那麼他的不安也就來得理所當然,因為在這之前,她固然不擅於表達情緒,可也還會被他的舉動逗得不知所措,而且今天一早,她甚至還會對著他的睡相發笑──

  所以現在,他才會緊緊摟著她不放,說什麼也不替她鬆綁,只是解去她先前讓人制住的穴道。

  「琰,到了這個時候,你是不是該對我們說些什麼?」終於,聶驍開口問了。

  「說些……什麼?」

  該說什麼,說娘愛就是狼族巫女?不,他想沒這必要,何況娘愛一定也不會願意讓他們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盯著身前的人,他的眼中悄悄泛出一抹溫柔,可是卻在馬蹄一個顛仆之後,又再靜靜藏回眼底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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