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解語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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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拉著玉棠兒的衣擺就要走,孰料頭上卻一陣疼痛,抬眼望,原來是玉棠兒賞了他一記爆栗。

  「好痛呀!大仙。」花精嘟起唇。

  微微笑。「好痛喔,那現在還會不會想睡覺?」她嗔道。

  煞有其事地想想,恍悟了。「不……不太會了。」

  「算你聰明,今天我們有這大好機會進京,事情沒辦妥,就甭想睡覺,懂不懂?」雖然她的眼皮也快蓋下來了。

  「呵,懂了,那我們要繼續等到狀元即他們出來嗎?」從剛剛大仙就一直在想事情,可卻沒說出個計劃,所以他也就這ど認為。

  「空等沒用,今天我要主動出擊。」這個她早想好了,只是,她是曉得宮中夜宴有許多好人選會列席,但卻不知道該挑哪個和狀元配對……

  費思量!真費思量!

  「主動……出擊?」

  「對!不過得先搜集情報。」她靈光一動,跨腳邁向方才發現的福德小祠,在祠前站定。「這地頭我們不熟,先請教請教人。」

  說罷,她小腳輕輕踏了石板地,喊道:「福德公,海棠有事相求,麻煩謂現身!」

  在玉棠兒喊完後的下一刻,祠前熏霧一片,一名白髯垂胸、皺紋滿面的老翁旋即現身霧中。

  「咳咳,原來是花界海棠花神光臨本堆,有失遠迎,見諒見諒!」他笑容滿面。「福德公多禮了,小仙的味道不知有無嗆著您老人家?真是失禮了。」她打趣。

  「沒有、沒有!我已經好久沒這ど香過了。」他這句是實話,因為最近這條街道的人家養了幾條笨犬,有事無事經過他的地盤都不吝於留下「瓊漿玉液」,可熏死他的!「不知海棠花神有什ど需要小神幫忙的?」

  客套完,進入正題。

  「小仙初到這兒,不熟這裡的人情世故,但因為有任務得完成,所以想請教一些關於當今天子膝下的十六位公主之事。」

  「什ど事?」

  「十六位公主之中,誰的品德最佳。相貌最好,年齡適宜婚嫁?」

  「這個……」撫撫白鬚,思量了一下,笑道:「十六位公主中,僅六位稍符。大公主好脾氣但多病;三公主甜美但稍驕縱,六公主乖巧卻胖了點;八公主聰明但嗜吃如命;十公主嫻淑可滿臉雀花;十二公主相貌中上卻不愛書牘。」

  仔細聽了一遍,都沒能中意,那不是公主也成。「除了這六位公主,再無其它?」

  「其它?」搖頭晃腦,掏光腦袋又想了一遍。「有!」

  「誰?」開心狀。

  「十二公主相貌中上卻不愛書牘,十公主嫻淑可滿臉雀花,八公主聰明但嗜吃如命,六公主乖巧卻胖了點,三公主甜美但稍嬌縱,大公主好脾氣但多病。」

  聽完,玉棠」和花精芽苞差點沒昏倒!這福德公莫非老糊塗了不成?居然將同樣的東西翻過來當成另一樣東西用!這要他們怎好相信?

  呵!想想他這……也算幫了她一些忙,收起苦笑,玉棠兒朝福德一揖身。

  「小仙在此謝過,另外還想麻煩您一件事。如果方便,你的祠堂能否借小仙及小花精待上一待?」

  」我這兒?」面有難色。

  「有困難?不會打擾很久的。」露出懇求的表情。

  「困難是沒有,只是……」只是他不能保證那幾條笨犬何時又會大駕光臨,萬一又給……

  「沒困難就好。」福德一句話尚未說完,玉棠兒便漾開朱唇笑道,她回身對著睡眼朦朧的花精道:「你想睡,就先待在福德公公這兒睡,我去去就回來。」

  聽了,小芽苞吃力地撐大芝麻眼。

  「大仙去哪兒?」

  「我要進宮中一趟,但身份不對進不了,而肉身又礙事,所以你得待在這裡看著我的肉身,清楚了嗎?原來大仙是要「技巧」地進宮呵。小芽苞點點頭。

  「很好。」摸摸他的頭,玉棠兒往祠前一坐,須臾,肉身、真身兩分。

  她作透明狀的真身朝福德、花精調皮作了個待會見的動作後,旋即飛騰起身,風也似地翻越過數丈高的宮牆而去。

  此刻,重重官闈深處的御花園,只得一句熱鬧形容。

  那兒燈火通明,歌舞昇平,不見兩岸的池,九曲石橋如同巨龍般地騰越其上,而今年的乞巧宴就在橋上舉行。

  橋,很長,橋上,人很多,圍欄邊倚著的士人官宦,也正斯文地賣弄腹中墨水。

  他們未穿朝服著便裝,文人頭戴儒中,武人結髮戴帽,一陣香風襲來,各個衣袂飄飄,氣度不凡。

  除了在外表多作改善之外,另則裡索枯腸。絞盡腦汁,為的就是取悅身邊的名門淑媛,與情敵們一較高下。

  而早早到宴的路恭臣和甘寅亦身陷人群之中。

  與身旁其它學院院士胡謅一番之後,甘寅走近似乎對此晚宴不太感興趣,且心不在焉的路恭臣,小小聲附在他耳邊道:

  「今天人可真多,機會多了,也少了。」官家小姐來了不少,機會多了;官家子弟也來了特多,所以機會少了。

  想想他費心打點著裝,為的就是在此時此刻能比其它人多吸引姑娘們的一點點注意,不過一番舌戰下來……

  哈!飄過他身上的目光是不少,只是停留的卻不多,就連今天甚少開口說話的路恭臣都比他多。

  路恭臣將視線定在池面放游的「水上浮」上;那些模樣討喜的黃臘鴛鴦、見雁,比得穿金戴銀、塗紅抹綠的官家千金更能博得他的喜愛。

  「咳!」甘寅佯咳一聲,路恭臣這才收回視線。「恭臣兄好像來得不大情願?」

  沒給客氣。「我是不情願。」因為是甘寅自作主張,硬要他來「作伴」,雖然他答應前來的真正原因,是一個月前玉棠兒的說項。

  想想,他一句話也真問得廢言,裝笑。「唉,你大人有大量,我這ど做也是為你好,那ど就既來安之則安之吧。」

  「我是很安哪。」話少,不搶鋒頭,名副其實的安分守已。迎著夜風,他隨意將臉面向不遠處的水榭亭台,不覺中,他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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